“去法华寺求菩萨,就得自己爬上去,不然心不诚!心不诚,菩萨可不保佑你们考状元!”
“知道了,爹!”
“爹,咱为啥非得来这儿啊?累死了!”
“哎,这破路,离法华寺还远吗?”
“别瞎说!万一碰上老虎咋办!”
“呸呸呸!你这婆娘,就会说不吉利的话!”
云天河听着这群山民的碎嘴,原来是住这儿附近的,要去法华寺拜佛祖。
“法华寺...”云天河心头一动,转头看向远处。
神识如利剑般穿透层层密林,一座山头上隐隐约约露出一座寺庙的轮廓。
对于法华寺,云天河多少知道点。
这是静空寺在炎京城外搞的一个分店,专门用来赚香火的。
据说还挺灵验,不少炎京城的大官都经常来这儿烧香。
“去看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哪儿不是去?
云天河打定主意,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山林中。
也就一溜烟的功夫,云天河已经站在了法华寺的山脚下。
这条河对面就是他刚才站的山,两座山就隔着一条河,却像是两个世界。
那座山,荒凉冷清,一点人味都没有。
这座山,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山脚下停满了马车,还有不少走路来的平民百姓,都是来法华寺烧香的,人挤人,摩肩接踵。
“看来这大炎朝,也不像我想的那么太平啊...”
云天河看着这些香客,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很多都是大老远跑来的。
这刚入春的,一个个冻得手脚开裂,脸上却写满了虔诚。
估计是日子过得太苦了,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佛身上吧。
信仰这玩意儿,往往是在最绝望的地方生根发芽。
云天河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虽然知道世道艰难,但他也没那本事普度众生,也就随口感叹几句罢了。
该上山了。
法华寺在山顶上,从山脚到山顶,足足有几万级台阶。
云天河站在第一级台阶上,抬头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头,都在埋头往上爬。
他试着开了金睛神通。
眼前的景象顿时变了。
只见山顶一片金光闪耀,那是佛光笼罩。
台阶上,无数白气、灰气飘荡,其中还夹杂着青气、黄气、赤气,甚至还有一道紫金色的气息。
看来是皇宫里的大人物微服私访来了。
云天河收回神通,迈步登山。
几万级台阶,对那些达官贵人来说,坐着轿子就上去了。
但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这就是个不小的挑战。
一般人走到一半就得累趴下,必须得歇歇脚才行。
但很多人还是咬牙坚持着。
云天河不紧不慢地走着。
走到半山腰,云天河眼尖,一下就瞧见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背上背着个老太婆,正走得满头大汗。
“呦,这年头,还真有这么孝顺的儿子!”云天河心里暗自赞叹。
就听那老太婆说:“儿啊,背着娘,累不累啊?”
那壮汉憨厚一笑,“娘,您这话说的,儿子是干嘛的?武馆教头!别说背你一个,就是背十个,也不带喘气的!”
“唉,娘跟你说,咱们来这法华寺就是浪费时间!娘这病啊,就得找日月教的仙师求碗符水喝了才能好…”
“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日月教…又是日月教!
怎么哪都有这帮魔教的影子!
云天河暗骂一声,收回目光,继续赶路。
没多久,就到了山顶。
一座恢弘庄严的佛寺,赫然出现在眼前。
寺庙门口,一个巨大的香坛里,三根成年人大腿粗的万年香,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周围乌泱泱的香客,都争着抢着把自己手里的香往香坛里插。
云天河最烦这种人挤人的场面,直接大步流星地进了寺庙。
法华寺不愧是千年古刹,殿宇楼阁,雕梁画栋,看得云天河眼花缭乱。
在一个大殿里,一尊尊神像形态各异,有的狰狞恐怖,有的宝相庄严,看得云天河啧啧称奇。
其中一尊赤发獠牙的神像,莫名吸引了云天河的目光。
“这位是哪位神仙?”云天河随口问旁边正在扫地的和尚。
和尚抬头看了一眼,“这位是我佛宗护教烈火焚天罗汉,降妖除魔,威震八方!”
“原来如此,怪不得看起来这么霸气!”云天河恍然大悟,《赤焰焚天诀》这功法,估计就是来自这位罗汉吧。
一路上,云天河逢人就问,也算是涨了不少见识。
走到一处地方,只见一座座功德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
云天河本来只是随意扫了一眼,没想到在一块石碑上看到了空悟两个字。
“这不是上次在天牢动乱中牺牲的那位静空寺武僧吗?”云天河心里一紧。
“这位大师,请问这块石碑…”
“这位施主,空悟师兄为了对抗邪魔,不幸往生,他功德无量,我等日夜为他诵经超度…”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和尚双手合十,一脸悲悯地说道。
云天河心中感慨,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小和尚,“麻烦小师傅帮我把这笔香火钱捐到功德箱里吧。”
“施主慈悲为怀!不知施主名讳?我等也好将其刻在碑上,日夜诵经祷告…”
小和尚看到银票上的数目,眼睛都直了,这可是笔巨款啊!
“不必了。”云天河摆摆手,转身离去。
小和尚还想再问,一抬头,却发现云天河已经消失不见了。
“唉,在天牢那种鬼地方待久了,偶尔也要来这佛门清净之地,洗涤一下身上的业障…”
下了山,云天河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受到了佛光的普照。
山脚下,云天河吃了两大碗素面,抹了抹嘴,心满意足地返回了京城。
他没有回天牢,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没错,云天河在京城有家。
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院子里还有一棵四十多年的枣树,可惜常年无人打扫,院子里杂草丛生,一片破败景象。
这院子是云天河老爹嗝屁前留下的唯一念想!
穿越过来以后,一直待在天牢那个鬼地方,都没功夫回来瞧一眼!
灵气一扫,院子里几十年的灰尘瞬间被吸成一个球,嗖地飞出门外。
进屋一看,除了墙角结了点蜘蛛网,其他都还凑合,回头收拾收拾就能住人。
正堂桌案上,一个灵位歪七扭八地躺着,上面写着——先父云静之位。
云天河一把抄起灵位,胡乱抹了两下上面的灰,摆正了。
“以后...就住这儿了!”
他早就想好了,自从晋升神游境,继续待在天牢里也没有大用处。
神游境每升一级需要的经验值都海了去了,死守着天牢那几个歪瓜裂枣,猴年马月才能再突破?
“得自己想办法搞经验!”云天河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