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打起来,打起来
上路时,小苇识相不当电灯泡,没料到海涛大喊:“都各登原位,怎么来的,就怎么回,谁也不许坐错了。”
于是,小苇又坐到海涛身后。
“你真不像女孩子。”
小苇不答,厄自哼着那首不合时宜的改词歌,海涛问:“后面这词和你在镇上唱的不一样,但更适合我们唱,到底哪个是原版?”
“现在这个。”
“难不成上次那个是你自己改的词。”
“嗯。”
其实上次醉酒的才是原版,但小苇不能说。
“你再唱两遍,我也学学。”
很快,海涛也大声哼起来:“我唱人生一首歌,谁无心酸谁无忧,真假不必都看透,只要身边有朋友。我唱人生一首歌,半首无奈半首愁,不如意事常八九,唱完还有路得走。”
不知为何,后面的都不约而同保持沉默,没一个要求跟着学的。只有小苇和海涛越唱声音越大,尤其是海涛,越唱越有劲,一马当先,将车子蹬得飞快,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小苇分明感到芒刺在背:卧槽,这下玩大了,海涛这家伙情商咋这么低呢,刻意的么?
危险的信息再次袭来,小苇只好叫停:“别这样。我们不可能的,别再害我了,行不?”
海涛赌气笑道:“看你想哪儿去了。就你瘦得像麻杆似的,没一点女孩子的样子,我可没兴趣。”
“哼。打人不打脸,没见过你这么欠抽的。”
海涛蹬得更快:“那你就抽呗。”
“我们真的不合适。我是认真的,因为你配不上我。”
“你太抬举自个了。你连银梅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小苇想回一句“你明白就好”,终究忍住没说。
头顶黑云滚滚而来,这个时候,塑料雨衣连城里人都没有,个个玩命地蹬着。饶是这样,因为没地方躲雨,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男孩子纷纷脱去上衣,挽起裤管,光着膀子嘻嘻哈哈行进。
小苇不得不再次羡慕城里女孩营养好,身材凹凸有致,男人都是肉食性动物,自己得多多加强营养才对。
到了小镇饭店,衣服已经大半干。可能是淋了雨,两个小女孩昨天又喝了巴豆茶,还没完全恢复,午饭后连说头晕,发起了高烧,只好带去医院打针。
本来看天气不是很热,准备饭后赶回去的,只得改变计划。
午休后各自找伴出去溜达,小苇没兴趣,自愿留下来照看两个孩子。
一个女孩先醒来,喝了水,看着小苇说:“小苇姐,昨天那个张真兰就是故意推你的,我都看见了,她就是个坏人。”
小苇神色一凛:“胡说八道。不许造谣。”
“真的。”
“你绝对看错了。”
小女孩十分委屈:“我明明看到的。”
“那是你没看清楚,以后不许瞎说。”
小苇的冷静和笃定,总算让小女孩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明知道可能会毁了这孩子的纯真,小苇也得狠心不让这话蔓延。不,说不定已经蔓延了。
这人生,咋就这么复杂呢。
嗯。自古以来,人生就从未简单过。
不一会儿,一个女孩溜达回来,很神秘地告诉小苇:“海涛和银梅打架了。海涛脸上被抓出了血。”
“管他们呢,和我们没关系。”
“张真兰那几个也吵的很凶,不知为啥事。”
“别问,别听,别看,别管,免得惹火烧身。”
“小苇妹妹,你要千万小心。”
“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晚饭的气氛依旧紧张,个个都像只火药桶,一点就炸,甚至会引发连锁反应。
不知什么原因,钱秀文和石明松也杠上了。几分钟时间,从心平气和讲道理,到语气越来越重,再到互相指责,互相揭短,听得人云里雾里,不清楚具体因为什么争吵。
一个女孩问小苇:“这两人关系不是很好么,怎么突然翻脸了?”
小苇淡定地回:“情敌之间本就你死我活,吵架算什么,动刀动枪都是正常操作。”
“你的意思是,他俩喜欢上了同一个姑娘?”
“对。”
女孩在四周扫描了一下,小声问:“那姑娘在我们中么?”
“在。”
“那姑娘肯定十分优秀,我怎么没看出来呢,到底是谁呀?”
“我。”
女孩吓得筷子都掉到地上,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小苇玩味地看看她:“怎么,不信么?”
看小苇这样子,女孩脸色紫胀,不知如何回答。
那边,钱秀文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石明松骂:“小苇和我才是同学,你特么算老几,敢管我们的事。”
石明松同样一拍桌子,冲到钱秀文面前:“我们在同一个镇上,早就是朋友了。连数理化都不懂的玩意,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钱秀文气势强劲:“信不信我一拳就能把你打残。”
石明松毫不畏惧:“那就出去比划比划。”
其他人涌上去拉架,两人奋力甩开,往门外冲,却被齐心合力抱住。有人大叫:“这两人咋了?小苇,你倒是说句话呀。”
“尖角刀遇到斜劈头,这样闹,要出人命的。”
“小苇还是表个态吧,不然,真要出事。”
小苇淡定地吃喝,不为精神小伙所动:“让他们打去,谁赢了,我跟谁好。”
“我去。小苇妹妹,不带这么火上浇油的。”
“就是,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
小苇笑道:“看上我,是他们两个瞎了眼,关我屁事。巴不得他们打得你死我活呢,都闪开,别挡住我看热闹。”
一群人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不认识似的瞪着小苇。
小苇依旧古井不波:“我都结过婚了,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折腾啥劲啊。”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震得大部分人目瞪口呆。
“结婚,这怎么可能?”
“你才多大啊?”
“骗我们的吧?”
小苇大笑:“骗不骗问问海涛呗。”
海涛点头:“小苇真的已经结过婚了。”
“那这两个家伙算哪门子事儿?”
“这不是折腾我们玩么?”
“你两个也真是的,玩我们有意思么?”
一个清楚底细的解释说:“结了婚也是可以离婚的。小苇已经和丈夫断绝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