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练功新花样
复盘这次比赛,小苇再次感觉这个世界的奇妙,眼前的一切,仿佛冥冥之中都有注定。
废了那么多心思,偷鸡不成折把米,到头来反误了卿卿性命。
难道命运真的无法改变么?
教唱一首歌五块这事很快流传开来,四个孩子学的那几天,文艳肯定听说了要收学费,送的那点东西最多值一块钱,文艳姨妹也就没好意思上门。
如同文艳喜欢窥视一样,小姨妹这种孩子尤其耐不住,小苇如法炮制,万疆又遭了殃。
表面上是看文艳的面子,不提学费的事,但白莲花最注重面子,看孩子学得差不多了,还是硬塞给了五块。
于是,小姨妹再次成了小苇的流动广告,同时也充当了维权代表。很快向小苇告状,说有两个男孩子教别人唱了。
没说的,一起打上门对质。
“开始我就说过,严禁教给别人,否则就会追责。”
家长辩解:“我家孩子没教啊,是别的孩子听多了,跟着唱的。”
绿珠说:“跟着唱难道不是教学吗?这理由都能说得出来,还要点脸么?”
碧玉说:“我们有言在先,真当是开玩笑的啊?”
绿珠加固:“别说是你们,没得到批准,老师都不敢随便教人。”
碧玉说:“创作一首歌要一年半载,容易么?你们一传播,谁还会再找我们学。我们那么长时间的辛苦,只值五块钱么?”
家长自知理亏:“那你们要多少?”
“让偷学的孩子交学费。当然,我们会负责教会。”
小苇说:“不交我们就天天上门闹。还要报到区里,让官方评理。”
绿珠:“必须的。我们大学领导都不敢这么做,你们胆子可真大。”
因为有“好人”这个幌子,小苇便有恃无恐。
屈于几个姑娘的淫威,五六个学生只好来补费补课。连续几天,社区都没来找麻烦,肯定去学校调查过。
然后,学生便越来越多。碧玉绿珠帮着教,生活又上升了一个新台阶。
这天碧玉回来,看到有人送来一板车的小酒坛子,东边围墙边,已经紧挨着排了二三十个,小苇指挥着一个送货的,正搬运码齐整。
碧玉很是不解:“你买这么多酒坛子干嘛?”
“练功。”
碧玉更奇:“用酒坛子练功,你确定?”
小苇很肯定:“确定。”
“怎么练?”
小苇张开五爪,抓住小坛口,向上提。虽然没提起,但碧玉马上明白了意思。
“看到没?这叫鹰爪功。”
碧玉努力忍住笑:“看到了,不错。”
小苇又抬脚踩上一尺多高的坛口,然后另一只脚晃悠着踩到另一个坛口:“这叫佛山无影脚。”
碧玉小脸憋得通红:“不错。确实是这样。”
跳下来,小苇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喜欢,以后一起练。据说能练到飞叶伤人,踏雪无痕。”
碧玉连吐两口长气,尽力稳住:“你一共买了多少个坛子。”
“先买了一百个?”
碧玉感觉自己要疯了:“什么叫先买了一百个?”
小苇咬紧牙关,总算把十几斤的坛子抓了起来,浑身颤抖着,脸憋得比碧玉更红,用左手拖住右腕,终于提到两尺来高,最后,实在支持不住了,啊一声叫,手一松,啪的一声,坛子在脚下开裂成好几块。
连喘了几大口气,才说:“这就是先买一百个的原因。”
“卧槽!”
一向温柔的碧玉第一次骂出了口,哭丧了脸对刚到的绿珠说:“快打我一下,我感觉我已经疯了。”
等了解好情况,绿珠也是匪夷所思:“小苇妹子,你确定要这样练功?”
“当然。”
说完,又晃悠到一堆坛口上,一个不留神,紧靠边上的一只被踹了出去,毫无意外的撞到刚摔坏的上面,裂成了三五块。
绿珠和碧玉一样,拼命忍住笑:“照这种速度,一百只够维持三天就不错了。”
送货的说:“没关系。这小姑娘已经预约了,合作社明天就去进货。”
“卧槽。”绿珠大叫:“我真的疯了。”
碧玉差点气哭:“就不能用别的代替么,比如木桩。”
“不能。”
“为什么?”
“因为坛子坏了我会心疼。”
送货的也被逗笑了:“心疼还用坛子练?”
转身指指脑袋,小声问碧玉:“这小姑娘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碧玉反问:“她没给钱么?”
“这倒不是,付清了才会送货。”
“那就别问了,赶紧送来码齐。”
绿珠总算回过味来:“我明白了。只有心疼,练功进度才会得到快速提升。有个典故,说纸张越贵,写的字就会越好,舍不得浪费呢。”
碧玉真要哭了:“我感觉我的智商受到了严重侮辱。”
送货的咕哝道:“那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碧玉满不在乎地说:“有钱。任性,你管得着么?”
这事当即引发了轰动,纷纷赶来看稀奇。没有一个人能理解这样的操作,一致认定小苇就是个怪物,思维异于常人。
不管怎样,没有规定酒坛子就不能用作练功器械,坏了也是人家自己的事。百十个坛子,码出十几个平方的练功地带,边上故意没用东西靠牢,有事没事就上去晃悠几步。
然后,碧玉他们也踩了上去,然后,去消遣的同学相继踩了上去,然后,练功变成了娱乐。
还别说,真就熟能生巧,没多久,在摔了几十次后,小苇就在上面走得轻松自如,如履平地,甚至坛子间的碰击声都好听了许多。
跟着节奏在坛子上跳舞时,分明多了一种乐器。
小苇猜测,那些身轻如燕的舞姿,应该就是这样练成的。
五毛钱一只的坛子又买了一百个,存放到客厅和自己的房间,坏了好及时更换。
为此,小苇还找学校油印机印了两百张免责声明,想上坛子玩的,得先让家长签了“生死状”,而且,玩一次收费一块钱。
就算是碧玉桂秀,虽然不收钱,但“生死状”还是被逼着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