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就是无法摆脱
走到院门边,遇到匆匆赶到的孙正义,看到四人的样子一愣:“谁叫你们把东西拿走的?”
姜英英奇怪:“不是你让人通知我们的么?”
孙正义更奇:“我没说啊。”
“那人说今天开工,要安排工人进去,让我们把东西拿走。说是你吩咐的。”
小苇马上明白怎么回事:“算了。反正我们有了房子,多走里把路而已。走吧。”
孙正义急道:“我真没吩咐过。我去问一下。”
小苇笑笑摇头:“江湖规矩是人走茶凉默契散场,心照不宣为上,不要问,问就是不懂规矩。”
孙正义还要勉强:“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小苇淡淡一笑:“我知道。这不重要。”
孙正义说:“你们别忙走,我先问问洪社长。”
小苇:“多此一举。有空去我家耍耍。再见。”
说完一马当先昂首挺胸出了院门,像个凯旋的战士。
姜英英小声骂:“这是故意让我们丢人呢。”
小苇大笑:“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姜英英受到感染,头一扬:“炳良孬好还在文化站,我也在宣传办,还没被打回老家呢,谁怕谁呀。”
时幼学着小苇的口吻:“走自己的路,随他们怎么玩去。”
姜英英立即被逗笑了:“时幼快被你这丫头带坏了。”
小苇叹气:“真带坏就好了,只怕坏得不彻底。本想把她培养得特立独行,现在看,根本不可能做到。”
“知道你追求与众不同,可也未必是好事。”
闲聊着走到过半,听后面有人叫,孙正义骑车停到身边:“我问了,是带话的传错了。是让你们换间宿舍。”
小苇看看孙正义,依然淡淡地说:“知道了。我们先把东西拿回去洗洗,过几天再说吧。”
回到家,姜英英问是不是不再要宿舍,那样的话,夏天午睡会很不方便。孩子上学后,午饭后想休息会都没地方。
小苇说:“我是想争取一间好点的宿舍。等明天政府人员上班了再说吧。”
姜英英气道:“姓洪的那货几世没当过官似的,非要提前一天开会。我当初还觉得他比炳良好呢,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啊。”
“他文字水平是比干爹高,遇事的反应也不错,可惜思维模式上是个小人。我在抄报表的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那家伙不是个大气的,走不远。”
“怪不得你会帮炳良。”
“我帮干爹,是因为那时我太弱小,需要找个懂得感恩的君子做靠山。洪浩文那种小人,别看现在这么嚣张,不过是想给上级长脸。纯粹的马屁精,一遇到事只会明哲保身,过河拆桥。”
“那你为啥会帮我?”
小苇答非所问:“我不喜欢英雄,也不提倡做英雄。我们的英雄价值观是被人刻意编造出来的,无非是许诺美好的未来,鼓励英雄付出,舍己为人。但我欣赏那些勇往直前的义士,他们的家人应该得到更多的实惠,而不只是口头上的表彰。”
姜英英想了想说:“我明白了。”
小苇这回答无疑是说:帮她只是因为她的身份。而这,却是现在的姜英英不想提及的。毕竟,身份不仅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负担。
但是没办法,生命本就如此,有些东西就是无法摆脱。
有车铃响,银玲冲出去接进来,赫然是冒同贤。
果然是独行侠。姜英英结婚那天他没来,估计听说了绿珠来过,独自来打听的吧。
小苇的猜测马上得到验证,但他说得最多的还是碧玉,主要是小苇把碧玉的名字,挂上了几首歌的填谱人。
为此,冒同贤很不理解:“只有作谱的,哪有挂填谱的。”
小苇的回答简单粗暴:“我是歌曲经纪人,我就是规矩。”
冒同贤提出质疑:“号召教唱的,真是你和姜姐编的么?”
“你在怀疑我们的水平?”
“你的文字水平毋容置疑。我只是觉得,以你的性格,认知和平时的观点,应该不会喜欢那种歌词。”
小苇噗嗤一笑,立即把山子的评判搬出来:“真聪明。虚空,宏大,貌似什么都说了,其实啥也没说,纯粹就是忽悠蠢货的。”
冒同贤表情复杂地看看小苇:“原来你什么都清楚。是我小觑了。”
小苇嘴一撇:“这话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说。因为你嘴巴紧。”
冒同贤也笑了:“彼此彼此。这问题我也只能单独问你。”
小苇冷哼:“你不过想试探我是不是如你所愿。考验考验能不能做朋友。”
冒同贤苦了脸:“你能别这么聪明又嚣张行么?”
跑进院子的明琴笑问:“两人说啥呢?这么开心。”
石明松和明琴是小苇让干爹去叫的,稀客上门,总得请差不多层次的来陪陪。
看到曾经的同班同学,石明松也很激动:“要不是你这家伙生病,去大都都没问题。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啊?”
“当然是逆风,你啥时候见我顺风顺水过。”
石明松笑道:“我感觉你和小苇性格十分相像,都是冷冰冰的,不喜欢交友,喜欢独来独往,对什么都无所谓。”
冒同贤苦笑:“老同学就不用这么抬举了吧。”
看到两个小女孩在坛口上行走自如,冒同贤笑骂:“在家里也整这玩意,走火入魔了么?”
“练练胆量而已。”
“哈,你这胆量还需要练。”
吃到半途,冒同贤告知了一个消息:“银梅和海涛要订婚了,日子定在正月十二,你们要去么?”
石明松说:“当然要去。必须去啊。”
小苇也说:“这么大的好事。不去祝贺怎么行。”
冒同贤看看两人笑道:“你们都言不由衷。我现在感觉,海涛其实挺可怜的,自己的事,却做不了主。”
小苇反对:“我倒是觉得他们很合适。”
石明松附议:“青梅竹马,修成正果,当然合适。”
冒同贤轻轻一笑:“昨晚,那家伙在我那里喝得大醉,胡言乱语到半夜。”
小苇啧啧称奇:“他竟然会独自去找你喝酒?”
冒同贤点头:“他有那么多同学朋友,我和他又不亲。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苇叹道:“这还用问,你嘴紧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