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不带这么玩的
小苇和干爹只得上前,好一阵客套。
钱秀文看看痞帅:“干娘都认了,你要不要一起认个干爹啊?”
文艳顺水推舟:“当然好啦。”
晨霞赶忙提醒:“这事得尊重一下姜姐的意思吧?”
姜英英不了解巨细,自是不便立即表态。
其实犹豫就是态度,痞帅又不是傻子:“今天我就不凑这热闹了,等熟悉了再认也是可以的。”
钱秀文气得狠狠瞪了一眼晨霞,责怪她坏人好事。
早在小苇发呆时,钱秀文就在她耳边问:“海涛又一个情敌?”
小苇当时只机械地点点头。
钱秀文本想给文艳和痞帅配配对,一起认了亲,起码让小苇有所顾忌。没料到被不明就里的晨霞给搅黄了。
也怪不得晨霞,她受桂秀几个的影响,也看不惯文艳的虚伪。文艳做记苇的干娘本就让晨霞心里不快,怎么可能允许再节外生枝。
嗯。晨霞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机会认个干亲。凭什么文艳第一次来,就亲上了。
女孩的心思最好你别猜。
院子和厢房一次只能开十二桌,亲友很知趣地让城里和不亲的客人先吃。
年轻人和城镇干部也融不到一起,各自找喜欢的拼凑。
还有带礼品来贺喜的,干爹的儿媳也不再阻拦,因为得不偿失。
就算大部分都是荤菜,每人也就块把钱。
不留饭,小苇每人给三块。再阻拦,除非脑袋给驴踢了。
小苇抱着孩子,跟着姜英英和干爹挨个敬酒,桂秀晨霞几个则帮着端菜盛饭。
到了海涛那一桌,发现他不知怎么居然和痞帅搞上了。
在几个起哄下,两人各拼了半斤多六十度的老白干。
不仅如此,连一向谨慎的钱秀文和冒同贤都喝得有点多。
嗯。这时候没有假酒,都是纯粮酒。
年轻人喝斤把很正常。
但小苇还是想制止这种毫无意义的争斗:“我最讨厌斗酒了。酒是迷魂汤,越喝越受伤。”
钱秀文大着舌头笑道:“你懂个屁。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开心。”
冒同贤附和:“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海涛说:“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沉醉。”
冒同贤:“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海涛:“悲欢聚散一杯酒,南北东西万里程。”
冒同贤:“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海涛:“有酒有诗有高歌,春色年年奈我何?”
冒同贤:“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海涛:“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冒同贤:“朱弦已为佳人——卧槽。这句不合时宜,我认输,甘拜下风,自罚一杯。”
钱秀文拍着桌子差点笑岔气:“你不是自诩通晓唐诗宋词吗?怎么连海涛都比不了?”
冒同贤抖着手指着海涛:“你小子这两年用了多少功夫啊,怎么记得这么多冷僻的诗句。”
海涛自豪地说:“我主要是为了打败姜大姐,上次对诗,我两句就卡壳了。没想到,你小子比我还差劲。”
小苇暗道:看来这家伙没醉,上次独自来发疯竟然差点说漏嘴。
很多人都大惊:“你什么时候跟姜大姐对过诗?”
海涛冷哼:“我和姜大姐的事需要告诉你们吗?”
冒同贤骂道:“姜大姐去过县城几次,一时兴起和海涛聊几句有问题吗?关键是,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跑偏了,难道不想知道姜大姐为啥比我们还精通古诗词吗?”
“对呀。姜大姐不是说自己啥都不懂,只会瞎哼哼吗?”
“姜大姐怎么会通晓古韵的?”
“卧槽。这特么也算问题?姜大姐吃的盐比我吃的糖都多,过的桥比我走的路都多,读的古诗词比我多,这不是很正常吗?”
“就是。姜大姐是谦虚,不像某些人一知半解就到处显摆。”
冒同贤快哭了:“我都把人丢到姥姥家了,求求你们不要磕碜我行不?”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不露相,姜大姐咋这么厉害啊。”
“我是不是听错了?姜大姐竟然懂古诗词?”
“卧槽。姜大姐唱歌厉害,古韵也这么精通,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
钱秀文哈哈大笑:“一帮蠢货。不懂古韵,能编得出声声慢。”
“对呀。无疆,华夏文明,哪一首不是古韵味十足。”
“老冒这回踢到钢板了。”
冒同贤真气哭了:“都别说了。我真是班门弄斧,有眼无珠,再自罚一杯。”
海涛更加得意:“把你当人的时候,你能不能装得像一点。”
冒同贤陡然抬头,看看海涛:“这话——咋这么熟悉呢?小苇——还是唱一曲吧,给我压压惊。”
同学起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对。就唱那个啥一杯酒的。”
小苇让姜英英背古诗,不仅是提升气质,也是预防的这一出。
怕他们为难姜英英,只好说:“那首没意思。我有更好的。”
拿筷子敲碗伴奏,人生如同就一杯,人生不过三杯酒,一趟人生三两酒,举杯敬往后,这四个节奏词意都差不多,可以无缝衔接。
一口气唱完,都以为她是即兴随口编出来的,几乎要将年轻人搞疯。
“奶奶的。歌子还有这样唱的。就算浅吟低唱也不可能这么顺溜吧?”
“这才是真正的熟能生巧,随便哼一下,就能让人叹为观止。”
冒同贤哭得更大声,指着小苇哭叫:“我以为公开的几个已经是极限,没想到好的随口拈来,都不需要打草稿,不带这么玩的。”
钱秀文笑得捂肚子:“你还以为自己古韵第一呢,今天才知道是井底之蛙。”
晨霞也是笑得不行:“钱秀文夸人的时候都是虚情假意,骂人的时候绝对无比真诚。我们都可以证明。”
绿珠用筷子敲敲冒同贤,很认真地说:“你要是心里难过一定要跟我说,好让我知道你也有今天。”
钱秀文大叫:“卧槽。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纯粹气死人不偿命。”
桂秀一本正经地圆场:“老冒已经伤心欲绝了,你们还这么打击他干嘛。老冒,别听他们的,这里我才是好人,从来不气人,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反正我也帮不了你。”
“噗嗤”有人把一口汤笑喷了出去。
连银梅和春晓都笑得捂着肚子伏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