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这次以后,我对恒冥的恨意再次加深。
突然感觉他那天骂我没骂错,路边的狗我都要上去施恩,真贱啊。
当初怎么救了这个王八蛋。
等我灵力完全恢复,我迟早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
可不知道为什么,恢复记忆那么久了,我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笛修也没有回来。
我带着黄小四回到家已经好几天了,但道理来说,以他的尿性,除非出什么大事,不然巴不得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晃悠。
打架受伤了?被恒冥抓起来囚禁了?
我摇摇头,否定了心里的想法。
笛修再不济,只是可能受伤,囚禁,怎么可能。
“小四!那是菜刀!不是球拍!放下放下!”
把黄小四找回来以后,我家也差不多被黄小四搞得乱七八糟,这不,就拿着菜刀当乒乓球拍,把我爸给吓到了。
黄小四把菜刀攥手里,笑嘻嘻的:“我都疯了,你还管我呢?嘿嘿.......”
有时候我也分不清他是真疯假疯,他也知道自己疯,但也不控制自己的行为,奇奇怪怪的。
“黄小四!”我一声怒吼,骂道:“你他妈给我放下!”
“好好好!你别生气啊!也别告诉我师傅!等会他生气又要揍我了。”黄小四听话的把菜刀放下,又自顾自的上别的地方找别的东西玩了。
“........”
“哎.......”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得亏我爸妈心态好,要是别人家,带个疯子回家,估计要被连打带骂的一起赶出家门了。
半个月后。
江卿宴让我到秦岭一趟,说是君陌的状况有所好转。
于是我便带着黄小四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秦岭。
可谁想,赵娉开始作妖了。
山脚下,结界外。
“柳姑娘可以进,身边那位,就免了吧,秦岭不接待疯子。”赵娉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眼里尽是高傲。
我无语的扯了扯唇角,没好气道:“怎么?你是这的主人?”
赵娉笑道:“自然不是,但也是为大家考虑,万一把这疯子放进来,到处捣乱怎么办?”
这话黄小四不爱听,呲着个大牙就骂道:“再乱说话,我就把你给吃了!”
赵娉抬手挡嘴,眼睛微微瞪大,有些惊讶道:“呀!你看!真把他放进来!我不就危险了吗?”
我再次无语,只回了她两个字:
“煞笔。”
“直接带他进来便是。”江卿宴突然出现在赵娉的身后,开口道。
“欸嘿嘿.......”知道自己可以进去,黄小四的目光锁定在赵娉身上,诡异的笑着,接着就从身后拿出了他的斧头,在手里晃了晃,笑道:“我来咯。”
我笑着,用哄小孩的语气道:“去吧,好好玩,别搞坏这里的东西。”
“好好好!嘿嘿.......”接着,黄小四就提着那把大斧头,朝赵娉跑去。
赵娉一脸惊恐的看着黄小四,又扭头看了看江卿宴:“阿宴.....”
“陪他玩玩怎么了?”江卿宴笑道。
黄小四马上就到跟前了,赵娉大惊失色的往后跑,连形象都顾不得了,生怕被黄小四追到。
那么爱装,被制裁了吧?
江卿宴上前拉起我的手,非要和我手牵手走回去。
“这赵娉到底什么来头?”我好奇问道。
你说江卿宴不喜欢她,却又把她留在这里,给他当了个二把手。
你说江卿宴喜欢她吧,也不太可能,这态度,能气死一头牛了。
“三百年前在山脚下捡到的一只孔雀精,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我不常回来,留着她能帮我处理一下事情,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把她赶走。”
孔雀精?难怪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我耸耸肩,无所谓道:“算了,她除了绿茶了点,爱装了点,也没什么特别坏的地方。”
主要是,江卿宴似乎对她这种真的不感冒,清醒得很,光是这点,我就没必要因为这点破事争风吃醋了。
“夫人不吃醋?”江卿宴突然问。
“我为什么要吃醋?”我反问。
“你不怕我被抢走吗?”
“你会被抢走吗?”我扭头看他。
江卿宴笑了笑:“那倒不会。”但想了想,他又道:“那我了吃醋怎么办?”
那你就慢慢吃吧。
“凉拌。”
江卿宴说君陌情况有所好转,是他的伤口在不断恢复,几乎快好了,但依旧不见他转醒。
他把我带到一处全都是冰的山洞里,君陌就在那。
寒冷的冰洞中,有一张由巨大冰块制成的小床。
这张床晶莹剔透,散发着丝丝凉意。
一只毛发如雪般洁白的白狐安静地躺在上面,它的身体柔软而温暖,与寒冷的冰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狐紧闭着双眼,它的呼吸平稳而缓慢,细微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
在它的身旁,冰块的纹理清晰可见,如同一幅精美的画卷,而白狐则成为了这画卷中的主角。
我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果然,差不多痊愈了。
“他什么时候能醒?”我揉了揉君陌的小爪子,问一旁的江卿宴。
江卿宴也不是很确定,只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一个月?两个月?具体时间没法判断,但是半年之内肯定能醒。”
我叹了口气,那日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现在想想,那日因为我被牵连的也不止君陌,还有胡长安,和黄小四。
有些事想想都后悔。
我忽然转头,眼神坚定的盯着江卿宴说道:“我想,杀了恒冥。”
江卿宴微微点头,并没有什么异议,只道:“时间问题。”
“我不想等了。”
如果可以,我巴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但现在的力量是悬殊的,他化龙了,实力强盛,我现在连个灵力都没有完全恢复。
江卿宴上前搂住我,安慰道:“别急,我会安排好。”
“为什么我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我摊开双手,不解的看着江卿宴,问出了这个困扰我多日的疑问。
江卿宴将自己的手覆到我的双手上,闭眼感知了会,睁眼时,眼里也是困惑,他摇摇头,也带着一丝不解道:“总的来说,我没发现什么问题。”
没发现什么问题。
那就是最大的问题。
我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总的来说,我现在有些丧气吧。
感觉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因为我离开了,先是苏婆子,再是胡长安,下一个又会是谁?
是不是在我身边的人都会不得善终?
江卿宴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开心,捏了捏我的脸,笑道:“夫人不必为这些事担忧,一切有我在呢。”
接着,他拉起我的手,把我往外带:“走,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永眠院内。
江卿宴把我带到了一间硕大的房间内。
我轻轻地推开房间的门,踏入其中。
瞬间,我的目光被正中央的凤冠霞帔吸引住了。
那是一套极其隆重且华丽的凤冠霞帔。
凤冠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每一颗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星辰坠落凡间。
霞帔上绣着精美的图案,细腻的针线勾勒出一朵朵盛开的牡丹,栩栩如生。
江卿宴站在这套凤冠霞帔旁,温声笑道:“阿眠,我欠你一个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