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瑜闻言脚步一顿,一时竟不知该不该继续上前。
一开始他愚钝,确实没看出池榄对商佑的心思,以为这么优秀的财阀和其他世家公子一样贪恋小堂哥的容貌。
后面接触多了,商瑜才看出池榄和其他二世祖的不同,对方虽然在商佑面前言语不靠谱,可所作所为却一心为商佑着想。
商瑜没那么大的权势能协助商佑,偶尔还需要靠爷爷的帮忙。
开始插手商佑一些事情后,他才发现很多事原来池总已经为商佑铺好路,手笔还极其隐蔽,若非池总有心暗示,加上爷爷心细,他们怕是和外人一样完全看不出池榄对商佑的特别。
商瑜当年被接回商家时不到16岁,商志康为了让他适应世家商圈生活,没有第一时间公开身份,而是藏在家里学了近三年世家礼仪和p城史。
怕直接推出来面世赶不上节奏,商志康特意先送他去底层世家子弟读的学校历练,商瑜也是在那时候交了几个好朋友。
后面正式被官宣身份后,商瑜在各场合接触最多的是被各界问关于商佑的花边料。
大家以为他外来的不懂,能从他嘴里撬出点料。
熟不知他在商家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堂哥,他了解商佑成为交际花的意义,也知道商佑的不容易,因此无论是谁来套话,他都以外来的不懂礼数怼回去,这才导致他在商圈总有【土包子】【私生没教养】的名号。
碍于商家势大加上商志康的维护,大家只敢私下说商瑜坏话,没多少人真心和他交朋友,商瑜更是乐得自在,只不过这些话被商志荣听到,每每见到商瑜便不给好脸色,各种外人不敢明面说出来的污言秽语,商瑜都从商志荣嘴里听到了。
一开始他还很委屈,总是反思自己所作所为是不是错的,后面慢慢接触一些事情,发现连商佑都被商志荣各种欺压,才开始恢复自信,明白错的是商志荣。
想到这里,商瑜看前面还在跑跑追追的俩人,心里有些不确定商佑对池榄的看法。
他亲眼见过商佑跟很多人暧昧,这是商志荣和一些股东下达的任务,商佑要在暧昧关系中捞到利益,才有资格当商氏掌权人的孙子。
商佑可以对每个暧昧对象流露出深情,也可以将爱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比如有次商瑜见到一个二世祖被家族人排挤,那人和商佑正处暧昧期,商佑在公开场合挺身而出,有理有据为那个二世祖说话,哪怕被捆绑一起挨骂商佑也不退缩,他私下也真的有暗中帮二世祖揪出搞事者,还一直陪伴帮二世祖渡过难关,使二世祖重新在家族里立威,二世祖因此觉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最后变成正经总裁。
正经总裁感念商佑的付出,在他已经有话语权时,打算向商佑提出正式交往的请求,却被商佑直接拒绝。
商瑜还记得那人来商家别墅区哀求过商佑,甚至愿意将家族产业一并转移到商佑名下,可商佑还是不愿意,商志荣第一次动过想让商佑正式交男朋友的心,但不知商佑用什么方式,最后商志荣没再插手这件事。
最终结果便是,商佑和正经总裁彻夜长谈后,正经总裁将企业总部移到别处,商瑜也没再在宴会上见过这个人,甚至连和这个人交好的朋友也不再和商佑打招呼。
回想商佑对池榄的各种态度,商瑜有些郁闷,如果最后佑佑不和池总在一起,池家肯定是不会搬离p城,商家挪窝也不现实,结果只有可能是大家以后全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商瑜又想起池榄的几个舍友,他很喜欢池榄身边的人,可不希望最后都变得老死不相往来。
越想越难过,商瑜不再犹豫,抬腿朝俩人走去,暗自下决心哪怕佑佑最后不和池总在一起,也得保持好朋友的关系才行。
池榄可不知道商瑜内心的小九九,他只清楚三个人的浴池注定有一人多余。
商瑜换好装备出来,见池榄没有反对他才敢挑远一点的位置下去泡浴。
有他的加入,商佑才愿意坐在一边泡脚。
池榄想刀人的眼神从来都是热烈而明确的。
商瑜缩了缩脖子,尽量避免和池榄眼神接触。
管家忙指挥技师去给池榄按摩肩颈。
池榄靠坐在浴池边缘,眼睛一直盯着商佑,只要对方回一个眼神,他立马露出委屈的小表情,控诉为何离他那么远。
商瑜小脑瓜疯狂思考,想着怎么暗戳戳搭个线。
突然灵机一动。
趁商佑没注意直接一把抱住对方小腿将人拽下池。
比当事人反应还快的池榄迅速冲到商佑面前,稳稳接住重心不稳的宝贝,不明白商瑜这是闹哪出,正想开口训斥便见对方已经爬上地面,还朝他疯狂使眼色。
池榄:他没事儿吧?
商瑜知道这点小恩小惠没法摁下财阀的怒火,于是甜甜的开口:“哥夫你加油,我先回去了拜拜~”
他不敢多停留,话音一落撒腿跑。
然后脚下一滑。
pia~
直接摔在地上。
商瑜:......
“你不用走了。”池榄压了压嘴角,尽量让自己别嘲笑这个刚助攻过的小屁孩。
他紧紧抱住商佑不让对方溜走,又对管家说:“你带所有人出去,我不想被打扰,也别让我见到有人往这边看。”
管家本来有些犹豫,见到池榄上位者压迫的眼神后不敢再多话,带人离开前留下几个移动呼叫器,方便池榄喊人。
池榄浅浅扫过那几个设备,眼底尽是嘲讽之意。
他不管商瑜摔没摔伤,这么大个人自己会爬起来就好。
他一边帮商佑把湿漉漉的浴袍脱掉扔到池边,一边检查人有没有受伤。
商佑刚刚只顾着眼神警告池榄,不知道身边出了小叛徒。被拉下来时没能及时反应,加上浴袍浸水身上负重,一个没站稳又被男人扣住。
他现在也不管商瑜疼不疼,只觉得对方自作自受。
幸好商瑜刚刚抱着浴袍,摔下时有垫物,膝盖红了点却没什么大事,他讪讪的回到水里,离两个人远远的。
不过还没三秒,商瑜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见到了什么?
佑佑的身体...
为什么满是伤痕?
难道他一直被虐待?
顾不上其他,商瑜猛的往商佑身边走去。
这正是池榄将佣人都赶走的原因,他不确定商佑今天有没有在身上涂遮瑕,方才追赶想脱掉对方衣服也不过是逗人玩玩儿,他就没想过能和对方一起赤身贴贴。
没想到出了商瑜这个小意外。
有池榄时不时帮忙抹药,商佑身上的疤已经淡化许多,没有池榄第一次见到时触目惊心。
饶是如此,首次近距离接触的商瑜也已经吓得心脏骤停。
“佑佑...”商瑜声音忍不住发颤:“你这是怎么了?”
他抬手想摸摸商佑后背一块比较大的疤,被池榄轻轻推开手。
本来想直接打的池榄见到人好像在哭,于是才换了姿势。
商佑不适应这样的氛围,他对商瑜实话实说:“不是什么大事,打擂台难免磕磕碰碰。”
商瑜抹泪的手一顿,打擂台?佑佑什么时候会打擂台?
商佑瞥了眼池边的呼叫器望向池榄,话却对着商瑜说:“在池家的时候季总教过我打擂台。”
他这话也没做假,季延发现他武学路数不对后,有时间就会在池家练武室教教他。
不确定呼叫器里面有没有窃听装置,不确定商志荣党知不知道竞技场的事情,商佑还不想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