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月……越、越来越好受了。傅先生,谢谢你。”
东明新柔假装刚刚醒过来,打算表明一番心意时,
余光看到了旁边一脸探究的陈川柏,
马上改口,老老实实地从傅疏月身上跳了下来。
傅疏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公主不必多谢。”
转身跟着陈川柏进了落枫院。
陈川柏喊住打算跟苇渡去送食盒的林霜霜,
“霜霜,今日中午在落枫院用膳,
你不要自己做了,和青竹去大厨房传菜吧。”
“好嘞,姐夫。”
林霜霜应下,目送陈川柏带着傅疏月和肖云进了落枫院的会客堂。
她先把食盒给了苇渡,嘱咐苇渡赶紧回破竹院跟老太君吃午饭。
然后又让东明新柔把剩下的一个食盒提进会客堂,
还让她顺便喊林姨娘过去,准备在会客堂用膳。
安排好后,任劳任怨地和青竹一起去大厨房提午饭。
落枫院,会客堂。
“今日来,主要是为了三日后肖云和青竹的喜事。”
用过饭后,陈川柏淡淡道。
傅疏月见他不像要继续说的样子,便接话道,
“这次肖云邀请我来当主婚人,若如青竹没甚意见,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青竹本来羞涩地低着头,突然听到傅疏月还专门问她的意见,赶忙受宠若惊道,
“傅先生愿意,真是高抬奴婢了,自然没什么意见的。”
肖云在一旁看着,高兴地挠挠头。
“那好,那接下来三天,落枫院便要开始准备张灯结彩了。”
傅疏月微微点头,又冲着林姨娘道,
“佑境跟我说,这次肖云的婚事一应花销全由将军府来提供。
我已经定好了红布和彩灯,等铺子里送来了,就得装饰上。
具体的奴仆调配,还需弟妹搭把手,帮忙操持一下了。”
“这是应该的。”林姨娘微笑着应下。
“另外,我安排了绣坊今日上门量尺寸。
只要嫁衣绣饰方面不违背了规制,也不是只能穿红衣的,婚事还是穿嫁衣比较隆重。”
傅疏月又冲着青竹道。
青竹感动地跪地磕头道,
“奴婢知道,奴仆成亲,是穿不得嫁衣的。
主子、将军对奴婢和肖云的好,奴婢一辈子也忘不了。”
肖云也赶紧跟着跪地磕头。
林姨娘起身去扶青竹,
“还不快起来,你是我跟前的人,我不疼你疼谁?
自然是想你风风光光嫁出去的。”
言罢,林姨娘满眼柔情地看了看陈川柏。
没想到只是跟将军提了一嘴,将军竟然就能做此安排。
陈川柏接收到林姨娘的仰慕眼神,感觉整个人都快立地升华了。
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高兴得不成样子。
便忘了吃饭的时候还盘算着,回头要审问东明新柔,为何看向傅疏月有那样奇怪的眼神。
算了,不重要,都不重要,除了阿乔以外的女人都不重要,忘了便忘了吧。
东明新柔如果知道的话,心情估计是:Yes!
(东明新柔:奇怪,Yes是什么东东?我为什么要说这个???????)
傅疏月林林总总跟众人说了说这三日的安排。
大家表示明白后,赶紧用了饭便开始忙碌。
“老太君,这是霜霜姐专门给您做的,叫青绿豆腐,快来尝尝好不好吃。
我光闻着这味儿,就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苇渡一回到破竹院,就叽叽喳喳道。
一阵风卷残云。
用过午饭的老太君和苇渡托着腮齐声叹道:“好想住进落枫院呀!”
事实证明,陈川柏把事情交给傅疏月是非常明智的。
他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条理又有效率。
绣坊安排的人已经把青竹的嫁衣尺寸带走了,六位绣娘大概两天日夜赶工便能做出来。
落枫院也到处挂上了七彩灯笼,红布被缝制成红带,栓到屋檐回廊上。
红绣球也被送进了将军府,落枫院各处都挂上了。
青竹是一等大丫鬟,自己单独一间屋子,
这会儿屋子里面也被装饰得极为喜庆。
“哎,你们这落枫院在干嘛呢?不年不节的,怎的张灯结彩起来了?”
书翠在落枫院门外看着丫鬟们来来往往,假装随意地问道。
别人都没搭理她的,只香云屁颠儿屁颠儿地上前去搭话,
“书翠姐姐,您还不知道,我们林姨娘跟前的青竹姐姐要出嫁了。
这不,林姨娘疼她,专门给折腾了这么一出儿。”
“你认得我?你叫什么名字?”
书翠看着香云算计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样子,轻笑一声问道。
“书翠姐姐这么漂亮,自然是认识的。”
香云笨拙地行了一礼,谄媚道。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记性这么好。
得了,看你伶牙俐齿,以后这落枫院有什么热闹啊,
你就来说与姐姐听听,姐姐少不了你的好处。”
书翠意有所指道。
突然香草在院内喊香云,香云赶紧又行了一个不多么规范的礼,
“书翠姐姐您放心,回头我会去客院找您玩的,那我先回去了。”
“呵,还是个孩子呢,就有这等心眼,”
看着香云消失在落枫院门后,书翠满脸的讽刺,
“可惜这机灵没用在正道上。”
“香云,那是谁啊,看起来眼熟得很,
你怎么跟她怎么聊了这么久?”香草随口问道。
“哎呀,没谁,就是客院那边的丫鬟。
你不是要挂这块布吗?赶紧的吧。”香云转移话题道。
书翠打听到了消息,便回了客院,
掩去对青竹的羡慕,如实汇报道,
“小姐,奴婢刚刚去落枫院打听了,
林姨娘跟前的青竹过两日就要出嫁了,
现在整个落枫院都在布置院子呢。”
“一个丫鬟出嫁,主子操办个这么大的排场,真是可笑!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点儿规矩也不懂。
恐怕她林乔仪嫁进来的时候,都没这么办过吧?
哼,当初还不是被她爹当个物件一样扔进来的,也不知如今哪来的脸在将军府作腾。”
齐元香俨然一副将军府是她做主的模样,阴阳怪气道。
书翠立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言语,生怕再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