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别开脸,明明镇定剂的药效还没过,他却忍不住双手颤抖。
尤其是她那句决绝的要退出他的世界,永不打扰,让他剜心一样的疼痛。
他将车停在路边:“我……”
黎娇双眼望着车外,远远看到林清桉的车开了过来,立刻摇下车窗,朝他招了招手。
她打断他要说的话:“林清桉来了。”
沈颜看着黎娇打开车门,利落下车,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受情绪影响体内血液开始躁动不安:“别走……”
意识到镇定剂可能提前失效,他还是松了手上的力道,由着黎娇轻易将他的手甩开,头也不回的上了林清桉的车。
林清桉从车上下来接黎娇,透过车窗看到沈颜坐在车上,脸色一片惨白。
他想过去跟沈颜打个招呼,就看见黎娇伸手捂着小腹,紧咬着下唇,小声道:“快带我回去。”
林清桉点了点头:“好。”
车辆扬长离去很远,只留下沈颜的车不知为何停在原地。
黎娇透过后视镜看着沈颜的车越来越小,小到最后消失在后视镜内。
她鼻尖好像还萦绕着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离开时隐约觉得他不对劲的状态。
黎娇眼神暗了暗,拿出手机,给白琦希发了信息。
白言川的人,把周围一大片都搜遍了,才终于发现白琦希的人撤离的事实,就连黎娇这颗棋子也找不到了。
他打了个电话,让白府林墅监视她的人注意,看到她回去的消息告诉他一声。
虽然没等到黎娇的消息,白言川却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沈颜。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引起了白言川的注意力。
他扬手让司机把车停下,下车看了一眼,才发现沈颜坐在车上,双眼猩红,面目狰狞,双手紧紧抓着皮座椅,克制到青筋爆起。
一看就是正在犯瘾中。
一般人这个时候早就神志不清了,他却警惕的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一把攥住了来人的手臂。
白言川一个男人都承受不住他快要将骨头拧碎的力道,更何况他现在承受的疼痛是他的百倍千倍。
只是用力了一瞬,沈颜体内噬心的疼痛让他将手松开了。
白言川拧着疼痛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沈颜,这滋味好受吗?黎小姐这么爱你,你怎么不跟她说你上瘾的事呢?”
自从他与言鼎合作的诚意被沈颜发现,转而跟白琦希合作。
本来他要是拿下言鼎集团的合作,就是在白家唯一能与白琦希抗衡白家家主之位的存在,就可以继续他之前的黑白两道盈利模式。
而现在,白琦希因为拿下言鼎集团的合作,成为供货方,打算正式切断白家暗地里见不得光的交易,到时候白家会越来越正面,那些来钱快的盈利项目都会被去掉。
这部分是白言川家里负责的,油水很足,现在白琦希想上任,切割到白言川的大动脉,他自然是不让的。
但他知道,白琦希要想找个听话,容易控制还和她一条心,愿意攀附她不会起二心的男人很难。
要么就是与她势均力敌,要么这人就得千挑万选。
所以,她能正式接管白家的日子还早,白言川丝毫不急。
直到半个月前,他偷听到她捡了一个男人回来,养在家里两个多月。
白言川趁着白琦希夜出时,偷偷从后面窗户爬上二楼,就看见沈颜半死不活的躺在客房的床上。
他想直接把沈颜的呼吸机拔了,直接挑起言鼎和白琦希的矛盾。
而后他才反应过来,他可以用他的毒\/品控制沈颜,只要他愿意跟他达成合作,他可以一辈子为他免费供毒。
本来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结果,天不遂人愿,他才打听到言鼎集团股权已经转让给黎娇了。
经他在白家跟踪黎娇两次来看,沈颜失忆应该也是真的,不然不可能这么伤害她。
他想拿沈颜牵制黎娇,也因为他对她冷血的态度给打消了。
白言川伸出手背在沈颜意识不清的俊脸上拍了拍:“说话,要不要我帮你去告诉黎小姐?要不,你跟白琦希完婚,我帮你照顾黎小姐接管言鼎也可以。”
他对沈颜失忆持半相信态度,毕竟,他是狠到连毒\/瘾这么难受滋味都能忍的人。
人在这个时候,最容易说真话。
“咔嚓”一声,白言川拍打沈颜脸颊的手被他一个用力,直接掰成骨折。
他努力吞咽着干涩的喉咙,双眼迷茫,完全没有听进去过一个字,身体里好像有数不清的蚂蚁在他血液里进行攀爬,一口一口的撕咬着他的肉。
白言川被沈颜掰痛,痛的他面部狰狞可怖,抬起腿,想一脚踢在沈颜腿上,又害怕腿也被他直接弄折。
“你他妈的……”
他动作一顿,把身后的手下喊来:“你们两个过来,把他给我压住。”
两个保镖直接上手,沈颜条件反射的抬腿踢去,几招利落狠绝。
无论手下们怎么打,沈颜就像一个不怕痛不怕伤的铁人一般,他们只有挨打的份。
后面的人见状,默默的抬起枪,对着沈颜瞄准:“白少,要不要……”
“不用。”白言川眼底露出玩味,又喊了五六个人:“一起上。”
五分钟后,这几个人终于把沈颜压制在水泥地面,同时压住他双手双脚,地上流着一摊鲜血,分不清是谁的,只知道沈颜流的最多。
他浑身还在抽搐,身体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
白言川伸出手:“最新款的注射器,带了吗?”
“带了一支。”
“拿过来。”
白言川手里拿着注射器,居高临下的看着沈颜的头颅,又觉得看不到他的表情,让他觉得不够尽兴,只好在他面前蹲下,笑的温润:“是不是特别难受?”
“是不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内心空虚,渴望,没事,你要是想要,求我,求我我就再赏你一支。”
沈颜意识半梦半醒间,艰难吐词:“滚……”
白言川闻言,温润的笑容一僵,直接拔掉了注射器上的盖子,露出尖锐的针头:“没事,我这人比较乐于助人,见不得你受苦。”
他抬起手中的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