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的名角儿功底很好,举手投足间都是戏,加上旁边还有人拉二胡、奏乐,环境渲染,观众很快便被带入情境中。而小桃更是听得入了神,眼睛一直盯着戏台,随着戏台的表演又哭又笑。
宋初静以前就看过相关的影视剧,平时对戏剧不太感冒,所以她兴致缺缺地嗑起瓜子,偶尔给沉浸在剧情的小桃递递手绢擦泪。
而赵沅和八哥眼睛虽然盯着戏台,但注意力都在隔壁桌,那两个男人一看就不简单,一旦发生点什么事,小桃和宋初静都不会武功,只能靠她和八哥,所以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正当台上的长平公主和周世显在新婚夜对饮毒酒的时候,整个戏楼都是抽泣声,但另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宋初静好奇地朝那边望去,发现中间那桌长相英俊的男人口吐黑血,另一个男人从腰间抽出柔软的利剑立在他的旁边警惕地看着周围。
“发生了什么事?”小桃瞪着因为哭泣而肿得跟核桃大的眼睛问道。
事情发生在一瞬之间,只见旁边背着刀剑的两个男人举着大刀向吐黑血的男人砍去,但幸好被旁边仆人打扮的男人挡下,并反击,刀光剑影间,赵沅和八哥拔出利剑护在宋初静和小桃前面,并让她们下楼。
而一楼早已因为二楼的动静而乱作一团,大家都纷纷往外逃跑,生怕刀剑无眼祸及自己。
宋初静和小桃在赵沅和八哥的掩护下,顺利随着人流离开了戏楼。
赵沅回头看了一眼二楼,上面打得不可开交,但两人打一人,还是吃亏的,年轻男人很快落了下风,赵沅正想上去帮忙,被八哥拦下,八哥摇摇头:“小姐,闲事莫理。”
赵沅一向崇拜大侠,刚刚她看得很清楚,那两个背刀剑的男人根本是趁人之危,说不定就是他们下的毒,她心中的正义感让她无法轻易离开。
八哥见她不肯离去,只能说道:“小姐,奴才武功比您好,就由奴才上去帮忙,您带着小桃她们赶紧回客栈。”
赵沅无奈只能点头,叮嘱道:“帮人归帮人,不要让自己受伤。”
八哥点点头,撕下衣袖一角,绑在脸上,伪装身份,便提剑冲上二楼。
八哥上了二楼才发现,上面已经分为两个阵营了,那两个背刀剑的男人站在一边,最靠边桌子的一男一女加入了中间那桌的阵营,戴着帷帽的女子扶起吐血男子想突出重围,但背刀剑的男人明显武功不低,而且招招致命。
八哥挥剑加入战场,竟把两个男人逼得连连后退。男人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插手?”
八哥冷冷一笑,不屑回答,反而加快出剑的速度,两个男人被逼到角落里,仆人背着已经昏迷的男子快速下楼,一男一女也紧随其后。
八哥见他们离开后,再与两个男人打斗一番便全身而退,先不回客栈,在城里晃了几圈,确定没人跟踪,才回到悦来客栈。
他上楼敲了几下房门,开口道:“小姐,是我!”
赵沅才小心地打开门,见他毫发无伤地站在眼前,心才稍微定了下来,她让他进来。
小桃为他倒了一杯茶,心有余悸地问道:“八哥,情况怎么样?”
八哥说道:“我上去之后,帮忙引开那两个男人,另外四个人已经安全离开了,但看那位吐血的公子,像中毒很深的样子,已经昏迷了。只怕凶多吉少。”
宋初静惋惜道:“真是可惜了,那位公子长得如此俊俏。”
赵沅无语地看着她,如果被自家哥哥听到这话,还不得吃醋?
宋初静想起自己中毒的经历,说道:“如果能找到神医鬼手的话,那位公子不就有救了?”
赵沅蹙眉,说道:“姑且不说神医总是神出鬼没的,再说了我们也不清楚那位公子是何人,更不知他身在何处,想帮也无能为力。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就问心无愧了。”
四人便把这事抛之脑后了,谁知命运就是如此纠缠不清的。
翌日,四人一早就出发,按照前一天小二所说的往西南方向一直走,走了一个时辰左右,竟有一人骑着快马迎面跑来。
宋初静只觉得此人非常眼熟,待他走近时,才发现是很久不见的神医鬼手。她努力挥手拦停,一边大喊“神医!”但马儿速度飞快地从她身边经过,她失望地放下手,谁知神医鬼手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们。
宋初静欣喜地骑马上前,笑眯眯地说道:“神医,没想到在此处能见到您!”
神医鬼手没有时间与她寒暄,看到赵沅从马车上伸出脑袋,眼睛一亮,说道:“侯府大小姐?你有没有带千年人参?”
赵沅一愣,他是怎么知道的?她出门时,赵睿塞了一根千年人参给她以备不时之需。
她答道:“我放在客栈里了。”
神医鬼手着急地说道:“快回去客栈拿人参,十万火急,等着救人。”
赵沅看在他是赵睿的师父份上,不敢有所轻怠,马上吩咐八哥掉头回城里。
于是五人快马加鞭往四海城赶去。
来到悦来客栈,小桃下马车,急冲冲上楼取了千年人参下来。
神医鬼手拿到千年人参后,不发一语,便骑马往一个方向去了。
赵沅怕他应付不来,便让八哥赶紧驾着马车跟上。
他们跟着神医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宅院的后门,神医回头看到他们跟上来了,表情有些无奈,但没有多说什么。
他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不一会儿,门打开了,宋初静他们惊呆了,从里面出来的人正是昨日在戏楼离他们最远那桌的男人。
他也吃惊地看着他们,但神医明显与他相识,语气熟稔:“中毒之人在何处?”
男人很快反应过来,让他们进了院子后,将后门关上,才说道:“神医,他们都在里屋,请随我来。”
几人进了屋,看到英俊男子躺在床上,英俊的脸布满紫色的血丝,看起来面目狰狞。而仆人站在床前,戴着帷帽的女子已经脱掉帷帽,露出干净美丽的鹅蛋脸。
好美的女子!宋初静在心里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