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你,您,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总被押着跪在门口的地上,他看着顶在自己脑门上的枪口,全身打颤,牙关都合不拢。
“听不懂?甭跟老子在这装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带来的那些通用币和物资都让你给藏哪去了?”
咔哒一声,沈公子打开保险。
而王总听着这一声,脑门上的虚汗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他此刻脑中已是一坨浆糊,“沈公子————咱们有话好好说,不就是通用币和物资吗,我这次带来的不少,我愿意都孝敬给你个康部长,只求你把这个移开…………”
听着王总表的决心,沈公子却是嗤笑一声,反手用枪管戏谑地拍了拍王总的脸,屈膝道:
“老王啊老王,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么跟你说吧,现在在场所有人里边,除了你带来的那艘船和货,其他人的通用币和物资,已经都被我掌握在手里了。”
“现在,我要你,说出你的船,和货,在-哪-里?”
“什么————?”
“我们的物资和船都已经被他给扣了?”
这下不只王总,在场其他的人,心中都是一片冰凉。
“原来,这场拍卖会一早就是一个天大的骗局,就是后勤部把我们这些人骗过来宰!”
“难道这后勤部,不,是镇府已经腐坏到这个地步,已经带头欺压咱们老百姓了?”
座位上的人开始骚动,却又被持刀大汉压制得不敢动弹。
而王总,他两只眼缩得快要像两只斗鸡眼,死死盯着沈公子的枪口,生怕自己一张嘴,这人就把那枪管塞进自己的嘴里。
王总极力把头往后仰,他的话音已经带着哭腔:
“沈公子,我的船,我的船不就停在山下吗,我没做别的安排啊,真的,你相信我!”
“老王,我看你嘴挺硬啊。不过没关系,既然你不说,那就来试试,我这枪和你这张嘴,哪个更硬。”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沈公子冷笑一声,随即狠狠揪着王总的头发,往后一拽,就要把枪管插到他喉咙里。
王总摇着头,然而依然逃不过,他只好抓紧最后的机会,在枪管彻底撬开他的牙关之前,对着祝盟和梁阙的方向大喊:
“梁总救命————唔————”
所有人闭眼的闭眼,背过身的背过身,都不想看到王总这吞枪的惨状。
哪知,1秒,2秒,10秒钟过去,众人预想中的枪声没有响起,门口反倒传来沈公子撕心裂肺的惨叫。
所有人,包括持刀大汉们,寻声望去。
只见,沈公子那只握枪的手,已经被一柄锋利的匕首削得筋骨寸断,仅剩一层皮还有藕断丝连。
“嘶————”
看着那截面整齐的断口,各位老总们都不由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若要对比来说,这个沈公子虽然只被削掉了一只手,但他的惨状,却让人觉得比此刻脚下徐总的尸体还让人头皮发麻。
就,怎么说,徐总死了,是一了百了,他已经感受不到痛苦。
但沈公子这个断手,它还有一条其肉连着,耷拉在半空,要掉不掉,坠着其肉的跳疼————
众所周知,苹果里什么样的虫子最可怕?
当然的半截虫子最可怕!
因为你知道另一半在你的嘴里!
沈公子此刻就不得不面临这半只虫子。
甚至他这半只虫子更不好处理,因为他的伤口一边剧痛,又一边提醒着他已经成为一个残疾。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公子怒极狂吼:
“祝盟————是你,你个贱人,你竟敢废了我的手————给我杀了她!”
沈公子一边大喊,一边无助心疼又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断手。
那耷拉在半空的断手,此刻正不住扯动着那仅有的一丝赘皮。沈公子托着那只断手,想要将那丝赘皮彻底扯断,可是他看着那整齐的断口,又不仅想着如果现在去做手术,还有缝合的可能。
一时间,沈公子心疼自个儿心疼得直抽抽,只觉进退两难。
如此之下,他就更加的恨祝盟了。
而已经被忽略在一侧的王总,悄摸回头看了一眼沈公子的断手,也被那断口吓得够呛。
王总抚着胸口,我滴个乖乖,刚才他喊完救命就闭眼等死,并没有看见匕首飞来,但他听见了利刃破空的声音。
凌厉的利器,似乎带着万钧之力,就像划过一张纸一样,就轻而易举削掉沈公子的一只手。
等他再睁开眼,就是一个刀尖,从自己眼前划过。
这个壮举,让王总第一时间逃向的方向,就是祝盟。
早知道如此,当时他就应该喊祝城主救命的嘛。
这女娃子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下手那叫一个快狠准!
这才是他应该投靠的人啊!
王总连跑带爬地来到祝盟的身后:
“祝城主!我老王多谢您的救命之恩,你放心,我今天带来一船的物资,里边有我刚打来的几张狼皮,就献给您做个狼皮褥子,这天气,垫在身下,保管不潮!”
对于王总的上供,祝盟就欣然接受了,然后她对着沈公子道:
“来,对着镜头说一下,你搞的这个拍卖会究竟是怎么回事?把这么多人诓骗到这里,到底是你个人的行为,还是有人指使?”
看到这臭女人竟然还敢拍自己的照片,沈公子怒不可遏地,抄起掉在地上手枪,就要朝祝盟的方向射去。
而祝盟,也是不慌不忙,又一柄快如流星的匕首,呼啸而过,这次便截断沈公子的第二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