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国,京北。
半山海。
姜眠收到了祁鹤发来的邮件,里面是五年前6月21日,裴寂当天的行踪,祁鹤说他尽力了,裴寂的行踪除了那些明面上的,其他的很难知晓,但是6月21日那天确实有个人物去过酒店,而且当天同一时间裴寂的车也确实在酒店门外出现过,但是裴寂本人并未露过面。
姜眠拨通了祁鹤的电话,“怎么不收啊?”
“早就跟你说过,我不要报酬,姜眠,你是不拿我当朋友。”祁鹤声音发沉,不难听出其中淡淡的不悦。
“我只是觉得不能每次都让你白白帮我。”姜眠也很担心裴寂会查到祁鹤头上,到那时对他也会不利。
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找谁帮忙,除了宋浩南,祁鹤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帮她的。
“你要真想谢我,多来看看我就行,或者我去看你。”祁鹤语气软了几分,总不能因为这和人翻脸吧。
姜眠抿了抿唇,看他容易,只是如今她在裴寂的眼皮子底下行事难免会被他知晓,所以必须谨慎一点。
“有机会一定去看你。”
“我可记下了,敢不来,小心我跟你翻脸。”祁鹤威胁的口吻,语气中却夹杂着一丝异样,也就口头说说,她要真不来,他还真做不到和她翻脸。
他也知道姜眠现在在裴寂身边,要想做些什么都得需要谨慎。
挂了电话后,姜眠购置的花也到了,半山海有花房,里面的品种很少,再联想到裴寂曾经都不来这里,自然不会精心布置。
这么大的后院和花房就这么空着,实在浪费。
一整天她都在和佣人忙着在花房里搬运花盆,还有一大片空地被种上了花草,一番整理下来,姜眠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
她仰头看着日落的天空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张开双臂深深吸了口气,空气新鲜,海水的声音伴随着花和草飘出来的淡淡清香,使得她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随后她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了裴寂,并配文:【很香,想和你一起欣赏。】
夜场的喧闹与外面的世界简直就是另一个天堂,空气中流淌着纸醉金迷的气息,男男女女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欲望,在这夜场中尽情释放。
角落卡座里,慕承欢左拥右抱玩的不亦乐乎,一个抓手指游戏被他玩的暧昧非常。
女人被他抓到手指,娇羞的躲进他的怀里,在他的胸口轻轻捶打,“慕哥你太坏了,人家都玩不过你。”
“就是,你也不说让让我们。”另一个女孩子跟着附和,不甘示弱的往慕承欢身边靠近了些。
慕承欢挑了一下她的下颌,“让了还怎么抓手指?”
“讨厌。”
裴寂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烟,烟尾星火忽明忽暗,衬得他那张如雕刻的艺术品一般完美无瑕的脸庞,深邃又淡泊。
“二哥,你也来玩玩啊。”慕承欢扯着嗓子吆喝裴寂也来玩。
裴寂摆了摆手,对游戏对这里的女人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致。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灼烧着他的感官。
一道浓郁的香水味传入鼻息,矫揉造作的声音在裴寂耳边响起:“二爷,我陪您喝酒吧。”
女人端起酒杯,柔软的身躯贴近裴寂,酒杯缓缓递到他面前。
裴寂微眯眼眸,近距离能清楚看到杯口的唇印,他侧眸看了一眼来人,不认识,没见过,胆子倒是大,纯纯闲的不要命了。
裴寂眸光沉冷,接过她手中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液体。
下一秒,女人尖叫一声,迷离的眼眸有一点点回拢。
胸口处那层薄薄的布料被全部浸湿,那杯红酒全部淋在了她的身上。
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看向裴寂,走到他身边坐下来,娇滴滴的开口:“二爷,你怎么这么对人家。”
“你算什么东西?”裴寂勾着唇,凉薄的眼眸中含着不易察觉的戾气。
下一秒,她被裴寂一把推了出去,不慎跌倒在地上,还想靠近他时,被他一脚踢开。
裴寂脱了被女人触碰过的外衣直接扔进了垃圾篓里,里面是一件紧身的白色背心,浑身紧实的腱子肉叫嚣着一个男人的野性与张力。
被一脚踢开的女人,看到这副景象,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人身上的戾气,也忘了她是被踢开的,眼眸中仿若含着星星。
女人还想上前时,被阿坤踩住了手,一道惨叫声被埋没进重金属的音乐声中。
只有周围的人听的真切。
“二爷也敢碰,你这手是不想要了吧?”
阿坤狠狠碾着脚下的那只手,女人疼的直飙泪,不停的哭喊求饶。
此时她害怕的不知所措。
“对不起二爷,我再也不敢了,二爷饶了我吧。”
裴寂动了动唇,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他漫不经心的掏出手机看到上面发来的内容,脑海中一下子就联想到女人心情愉悦的笑脸。
他抵了抵腮,身子前倾,手臂撑在膝盖上,盯着那消息看了数秒直到手机屏幕自动熄灭,眼前一片黑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女人会被他亲手弄死的时候,裴寂只是起身离开。
“二哥这就走了?”慕承欢也很诧异。
裴寂摆了摆手,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此时就像恶魔一般,透着令人恐惧的笑意,“没意思,你们玩儿。”
女人被吓得半死,这会儿才有人认出她,她是当初姚家那位落魄千金,听闻嫁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没想如今成了这副光景。
姚美珍不断的往后退,想要逃离这里,她不是自愿来这里的,她恐惧的看着周围的人,但是她逃不掉。
慕承欢有些看不下去,他摆了摆手,没了兴致玩,也离开了酒吧。
至于酒吧内,那个女人下场如何,他管不着,人各有命,只能说她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