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出事了?”
医院里。
慕承欢和贺瑾言对视了一眼,谁他妈放出的假消息。
他们还以为是裴寂出了事,火急火燎赶来,结果病床上躺的是姜眠,他家二爷正坐在床边漫不经心的给人姑娘削苹果呢。
真他妈贴心啊。
“二哥,你真没事?”慕承欢上前扒拉着裴寂,对他上下其手。
裴寂漆黑的眼眸冷冷的看着他。
“二哥,最近缺乏锻炼啊,都不硬了。”嗯,肌肉不硬。
裴寂脸一黑直接将人推开,“滚。”
“摸着手感确实不如之前吗,我哪说错了。”慕承欢那叫一个委屈。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裴寂剜了他一眼。
慕承欢撇了撇嘴,亏他带了两盒几百万的烟来看他,得了他再拿回去。
“放着。”
慕承欢动作一顿,看向裴寂,这人头都没回怎么知道他在干什么?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裴寂回头淡淡的看着他。
慕承欢咽了咽口水,表情虽淡,但莫名害怕,嘤嘤嘤。
他直接躲到贺瑾言身边,“三哥,他欺负人。”
贺瑾言放下翘起二郎腿,淡淡开口:“嗯,你活该。”
慕承欢:……
姜眠乖乖的靠在床头吃着裴寂给她削的苹果,嘴角含着笑,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
三个人甚至搞了一张麻将桌过来,慕承欢屁颠屁颠的去叫了方梨,四个人在姜眠病房中准备搓麻将。
裴寂意味深长的看着慕承欢,慕承欢还正高兴的跟方梨说话呢,压根没注意到裴寂的目光。
裴寂看向姜眠,女人朝他笑了一下,“玩吧。”
裴寂没说话,他斜着背对姜眠而坐,这个角度,姜眠靠在床头也能看见他的牌。
姜眠果真看的津津有味。
还时不时指挥着。
令人诧异的是不管会不会输,每回姜眠指挥时,裴寂都耐着性子照做。
不过还好,他赢得最多。
“不行,你们这属于作弊!”
输得最多的慕承欢坐不住了。
“确定不让姜眠参与?”裴寂眼眸微眯。
慕承欢感觉不是被威胁了,而是不让姜眠参与他就会输得更惨的既视感。
“让让让,必须让。”慕承欢讨好的笑。
贺瑾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裴寂和姜眠,有些话想问,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问。
打了三个小时,裴寂发现身后没动静了,一回头就看到姜眠歪着脑袋睡着了。
裴寂抬手示意停下来。
“不打了。”
慕承欢不乐意了,他好不容易拿了一手好牌,眼看就要赢了!
“这把打完呗二哥。”慕承欢可怜巴巴的望着裴寂。
裴寂一记冷眼扫过去,慕承欢乖乖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收拾东西直接开溜。
贺瑾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姜眠,而后看向裴寂开口:“二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
方梨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心中对姜眠极为不满。
离开医院,贺瑾言回家的路上就一直盘算着这回用什么招数。
游乐场也去了,花也送了,人家根本毫无反应。
只剩苦肉计了。
四十分钟后。
贺瑾言一通电话打到了乔星晚那里。
乔星晚听后慌得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出门了。
医院里,她询问无果,始终找不到贺瑾言,电话也打不通。
走廊恰巧这时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推了出来,护士还摇头惋惜着,“这么年轻就出车祸没了,真是可惜啊。”
乔星晚脑子一懵,瞬间感觉似有天塌下来的感觉。
她急忙开口叫住,“等一下!”
“他……是不是男的?”乔星晚已经害怕的红了眼。
“对啊,病人家属到现在都没来,你是他家属吗?”
乔星晚一听,整个人像失了魂,跌坐在了地上,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怎么会……贺瑾言,你怎么会死!”乔星晚哭的泣不成声。
护士急忙将她扶起,“节哀啊家属。”
“这么希望我死?”
乔星晚身形一顿,这熟悉的声音……
她猛的回头,就看到贺瑾言活生生的站在那里。
“你……那他……”
乔星晚还没反应过来,走廊一阵哭声传来,死者真正的家属跑了过来。
乔星晚猝不及防被推到了一边,眼看就要摔倒之际,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紧接着是男人闷哼的声音。
乔星晚回头看向他,“你……”
贺瑾言身上的衣服破了,脸上也有伤,手臂上打着石膏,他痛苦的表情看着乔星晚。
“手臂脱臼,后背上有擦伤。”
说完贺瑾言晃了晃手中的甜品,“特意去给你买的,没想到过马路时,有辆车闯红灯,就把我给撞了,不过甜品我护的很好。”
乔星晚皱起了眉,鼻尖酸酸的,很不舒服,她立马转身背对他,“你做这些有意思吗?我和你说过我们不可能……”
“呃……”
身后是一道痛苦的声音,乔星晚又急忙转身,眼底的担忧一览无余,“很痛吗?”
“你刚才扶我是不是碰到伤了,我们再去让医生看看。”
“不用了,不喜欢医院的味儿,我们回家吧。”贺瑾言深深地望着她,语气虚弱无力。
‘我们回家吧。’这几个字曾经是乔星晚多么喜欢听的字。
而如今……那是他的家,不是她的家,更不是他们的家。
“嗯,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汀澜湾吧,免得妈她看到我受伤担心。”贺瑾言说话时,直直的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别的东西。
不过他似乎还真看到。
乔星晚不善藏匿心思。
她微怔了瞬,汀澜湾是他们的婚房,以前他们在一起,家中只有一个方阿姨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前阵子还听于慧提起,他们离婚没多久方阿姨就被辞退了。
也就意味着贺瑾言自己一个人住在汀澜湾,而且如今他受伤了,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
看着她发呆的模样,贺瑾言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唇,别说,还真有效。
“晚晚?”
乔星晚回神。
“我先送你回去吧,其他的之后再说。”
“其他的什么?”贺瑾言挑眉。
“你自己一个人住在那里?”
贺瑾言眸色黯淡,“嗯,挺冷清的。”
乔星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般,微微泛疼。
“嗯,我当时也这么觉得。”
贺瑾言顿了一下,看向乔星晚时,他眸底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
似心疼,似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