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
裴寂将早就准备好的邮件发给了姜牧白同时也给了姜眠一份。
里面是所有裴禹谦这些年来的犯罪证据,要如何解决裴禹谦,是他们兄妹二人的事了。
傍晚,裴寂回来的时候,在玄关口听到了姜牧白和姜眠的对话。
大抵意思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年出事的酒店重建,如今规模不胜从前但奢华程度也不算太低。
裴寂靠在墙壁上,他薄唇轻抿,听着里面的声音话题转移,这才发出动静,走了进去。
“你回来了。”姜眠眸中星光熠熠。
裴寂漫不经心的走过去,直接坐在姜眠身边将人揽在怀里,“有没有想我?”
姜眠娇嗔道:“不想。”
姜牧白无语的坐在单人沙发上,他闭上眼捏着眉心,实在没眼看。
姜眠靠在裴寂怀里,笑意盈盈的看着姜牧白,“哥,等事情结束,把余鸢姐接回来。”
姜牧白缓缓睁开了眼,回忆起上次去看余鸢时,她问过他一句话。
“姜牧白,你对我…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还是因为我们救了你,只是因为感激,所以才想照顾我?”
姜牧白当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起初他的确是因为感激,加之余鸢眼睛的问题,他才照顾她。
但是后来他不太确定了,再到三年前离开云城他能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
只是他当时刚要回答,被一通电话打断,若不是今天提起,他甚至忘记了这个插曲。
“我要去趟云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姜牧白突然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姜眠看着他焦急的背影抿着唇笑了一下。
“不许看了,嗯?”裴寂伸手挡住了她的视线。
“看我哥你也吃醋?”
“男的就不行。”
云城。
姜牧白到的时候是凌晨。
夜晚的乡间小路不是很好走,但是他对这里很熟悉。
走到越来越熟悉的街道时,只有一家门口亮着微弱的灯光。
是门口上方的红灯笼。
姜牧白眸色暗了暗,他走到门口,伸手敲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犹豫之际听到了里面有动静,还有女人哭喊的声音。
他心脏骤然一紧,一脚踹开了门。
走进屋内,就见一男人趴在余鸢身上,她被压在地上欺负。
姜牧白脸色沉得骇人,上前抬腿踹开了男人,“余鸢!”
余鸢依旧挥舞着,她在地上爬向别处,眼泪不断的往外涌,“别过来,不要碰我。”
她蜷缩在角落,害怕的抱着自己。
姜牧白此刻心疼又怒火中烧,他犀利的目光看向刚才的男人。
男人被他凌戾嗜血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还是壮着胆子开口:“你他妈谁啊!”
“老子是你爹!”姜牧白起身走过去,近乎疯狂的一拳一拳砸在男人的脸上。
不顾男人哀嚎求饶,像着了魔一般,打的男人鼻青脸肿,几乎快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直到女人小心翼翼染着哭腔试探的声音才唤醒了他,“牧白哥?”
姜牧白挥起的拳头顿在空中,他回头看向角落里满脸泪痕的女人,起身一脚踢开了男人,朝余鸢走去。
伸手准备帮她擦眼泪,看到手上的血,他脱下外套擦干净了手,随手将外套扔在地上,轻轻将余鸢拥进了怀里,“是我,别怕,我来了。”
姜牧白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他不敢想象,若是他今天没回来,后果会是什么样,他怎么能把余鸢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呢!
余鸢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紧紧攥着姜牧白的衣服,失声哭了出来。
余鸢的哭声一声一声砸在他的心上,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直到她哭累了,姜牧白将她抱到床上,“乖,等我一下。”
余鸢害怕的缩了缩,同时点了点头。
姜牧白将刚才晕倒的男人捆绑到了院子里的树上,用胶带粘住了他的嘴。
随后进屋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放进余鸢手中,他轻轻拭去余鸢脸上的泪痕,轻声开口:“我就在门外,你先把衣服换了,换好了叫我。”
余鸢点了点头。
大约十分钟后,余鸢怯怯的声音才响起。
姜牧白走进去关上了门,看着她还在微微颤抖,将她抱进了怀里,轻抚着她的脊背,“别怕,没事了。”
余鸢眼睛又红了,她哽咽着开口:“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姜牧白顿了一下,“傻瓜,我答应过你会回来的,又怎么会食言。”
余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慌乱的从姜牧白怀里退了出来。
“怎么了?”姜牧白皱眉看着她往后瑟缩。
“你不用因为我父母救了你就因此想要照顾我,我可以照顾我自己的,不会麻烦你的。”
姜牧白眼底划过一抹痛意,他攥住余鸢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怀里,紧紧抱着她。
“我没有因为感激所以才想照顾你。”姜牧白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余鸢,我喜欢你,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余鸢愣住了,眼眶里蓄起的泪水夺眶而出。
“抱歉,上次的问题,答案迟了。”
余鸢撇了撇嘴,将脸埋进他的胸口,低声啜泣。
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当时村里的人都说姜牧白长得很好看,跟个小白脸一样。
姜牧白也很照顾她,对她很好,因为她眼睛的问题,多次无意撞进他怀里,当时她还疑惑,她看不见,姜牧白看得见呀,她怎么没有躲。
姜牧白说:“我躲了,你是不是就摔倒了?”
余鸢的脸红了,当时她的心里开始有了悸动,对他一点点开始喜欢。
有一次姜牧白睡着了,她偷偷摸过他的脸,很细腻,五官轮廓也很分明,他一定是个很好看的人。
再后来他的妹妹托人找到了他,临走时余鸢问他,还会回来吗?
姜牧白没有犹豫说了一个“会”字。
但是余鸢根本没抱希望。
第一次触碰到他的脸时,她就知道姜牧白和她不是一路人。
但没想到后来他的妹妹经常来看她,姜牧白也有空就会回来。
余鸢想,万一他们有可能呢?
所以她问出了一个问题。
可是那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她以为姜牧白对她没有那样的心思。
余鸢哭的说不出话来。
姜牧白抱着她,直到她哭够了,从他怀里离开。
姜牧白看着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笑你哭成个小花猫了。”
余鸢没说话,她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到姜牧白的存在,这让她觉得很不真实。
直到……
“余鸢,跟我回京北吧,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眼睛,我想让你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