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以阴攻阴。”
唐诚淡定回了八个字。
“以毒攻毒,以阴攻阴?怎么讲?”
李文静兴趣一下子上来了。
“静姐,我是这么想的,何彪副镇长和孟奎两个人搞阴的,暗戳戳阻止芳华路拆迁,妄图谋大利,我们也不用跟他们再解释拆迁政策啥的。他们玩阴的,我们也可以玩阴的。”
唐诚一边说,一边脑子飞速盘算,用一个什么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阴招,让孟奎和何彪两个人乖乖就范。
“小诚,不瞒你说,阳谋阴谋我都想过,没用的。孟奎那家伙,跟死猪似的,压根不怕开水烫。”
李文静凝眉解释道。
“静姐,孟奎之所以嚣张,主要还是我们没有戳到他的痛点。一旦戳到孟奎痛点,孟奎绝对会像孙子一样过来求我们签拆迁同意书的。”
唐诚淡定回道。
“孟奎痛点?”
李文静眼前一亮。
之前一直想的是,如何满足孟奎的狮子大开口,没有逆向思维去想这个问题。
听唐诚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痛点戳中了,不怕对方不就范。
嗯,看来,唐诚这年轻人,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改天有空,也得多看看官场小说,思想受受启发。
“对,就是要狠狠戳孟奎痛点。一旦孟奎痛点戳中,您主导的芳华路拆迁工程,算是大功告成了。加上150万筹集款,您这个月的政绩,还挺耀眼的。”
唐诚会心一笑。
“你啊,别显摆了,赶紧说说,怎样才能狠狠戳中孟奎痛点。不瞒你说,这几年,一直被何彪这家伙压着打,这一次,终于有反击的机会了。”
李文静强按急切情绪道。
“静姐,是这样的,孟奎不是搞屠宰场吗?屠宰场最怕什么?最怕防疫不过关。我有一个老同学,在县城防疫站,我打个电话让他来孟奎屠宰场走一趟,让他想办法封孟奎屠宰场几天整改。这样一来,孟奎屠宰场一天得损失不少钱。只要孟奎不同意签拆迁同意书,我就隔三差五喊我县城防疫站老同学去孟奎屠宰场跑几趟。”
唐诚一脸笑意说道。
“小诚,你这个办法好啊,杀人不见血!嗯,我还是错看你了,以为你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年轻人。想不到,你小子整人的点子,比我想的还狠。”
李文静故意骂唐诚。
“静姐,我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对待坏人,只能比坏人更坏才行。跟坏人讲礼义仁智信,那只能是好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一直认为,在坏人面前使坏,不算是坏。”
唐诚以为李文静真生气了,赶紧解释。
“小诚,你别急,我可没有指责你坏点子。相反,我很认可你这番想法。官场,就是弱肉强食,尤其是对待阴险毒辣的竞争对手,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现在问题是,何彪不是一般人,他既然选择跟孟奎死扛当钉子户,那就说明孟奎屠宰场在防疫方面,是没有纰漏的。既然没有纰漏,即便你那个县防疫站老同学出面,恐怕也很难封孟奎屠宰场。”
李文静一边安抚唐诚,一边提出自己疑惑。
现在的官场,虽然黑。可是,却比以前要文明多了,至少不会出现明目张胆的违法乱纪行为。孟奎屠宰场之所以能一直存活到现在,充分说明孟奎屠宰场在防疫方面,没有出现大的纰漏。加上又有何彪副镇长在背后出谋划策,想要用防疫借口封孟奎屠宰场,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静姐,如果从防疫方面封孟奎屠宰场,的确是行不通。可是,官场做事,讲究一个打太极,是是而非。就好比历史上的YF,三个字,莫须有。对于孟奎屠宰场,我们也可以用这一招。就是是而非说孟奎屠宰场在管理上出现重大防疫纰漏,需要封禁几天整改。一旦封住了,何时解封,那就是我那个老同学说了算。”
唐诚耐心解释道。
“小诚啊小诚,你这番话,我有理由怀疑,你是不是以前混过官场。对于这方面的环环绕绕,你比我还熟练。简直就是官场老油条,有你做我的左膀右臂,接下来跟何彪副镇长争夺正镇长位子,我胜算很大。”
李文静难掩兴奋之色。
“静姐,只要你同意,我今天晚上就去县城找我那个老同学。”
唐诚趁热打铁说道。
“必须今天晚上去,既然决定反击,那就必须雷霆之势,时间就是生命。这样吧,你开我那辆车去。”
李文静干净利落说道。
“静姐,你的车,我就不开了。我刚进镇综合办,做事情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唐诚莞尔一笑回道。
李文静愣了一下,旋即越发欣赏眼前这个年轻人。
不急不躁,保持低调冷静,这是官场最难得的品质。
“也是,我那辆车太招摇了,还是不开为好。对了,这是我在县城夜总会的贵宾卡,你带上。”
说完,李文静就从包里掏了一张卡递给唐诚。
“静姐,你是知道我的,夜总会这玩意,我不玩的。”
唐诚连连摆手。
“我知道你不玩夜总会这种灯红酒绿,可是,你那个老同学玩啊。你今天晚上去找你那个老同学,总不能空口白话让他帮忙吗?当然了,我建议你只能逢场作戏,夜总会那些女人,品性很坏,有些还有性病。”
李文静故意把性病两个字说的很大声。
她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成为浪荡公子。
“静姐,您放心,我只会逢场作戏,不会乱来的。”
唐诚一脸诚恳的接下李文静手里的夜总会贵宾卡。
他现在一只脚才刚刚踏入官场,变着花样玩女人,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干。
玩物丧志,玩女人更丧志!
晚上九点多,唐诚打的到了县城。
“唐诚,想不到三年不见,你居然进体制了。”
唐诚老同学,县城防疫站副站长陈志高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唐诚。
印象中,陈志文数学很好,大学毕业应该当一名高中数学老师才对,怎么进了镇综合办?
“志高啊,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算哪门子进体制?只不过是一个临时工而已。不像你,才是真正的公务员,级别还蛮高的,居然做了副站长。”
唐诚有感而发道。
印象中,陈志高在大学,那可是一个天天玩通宵游戏,专业课大部分都补考的家伙。可是,人家家里有背景,一出大学,就立马进了防疫站,才三年不到,就做到了副站长位子。
只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
“小诚,我要纠正你一点。县防疫站,不是公务员编制,是事业编制。严格意义上讲,我还不是公务员。不过,没有关系,有事业编,我家里有关系,过不了几年,我就会慢慢转到县财政局,这些年待在防疫站,相当于镀金吧。你呢,也不要懊恼,你那个李文静副镇长既然能让你进镇政府当临时工,自然而然,也能让你转正。反正,千万不要急,混官场,做重要的是要沉得住气。对了,你还记得咱们班班长佟盈盈吗?”
陈志高话锋一转。
“佟盈盈?”
唐诚努力回忆着。
大学四年,一直忙学数学和勤工俭学,对班上同学印象不太深。
“就是那个迎新晚会上,你们两个演小品演夫妻的那个佟盈盈。”
陈志高一脸笑意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有印象了。对了,你怎么突然提起她?”
唐诚一脸不解问道。
“前几天,我在县城青年干部培训会上偶遇佟盈盈了,你猜怎么着?了不得了,佟盈盈现在居然是财政局科员,正儿八经吃皇粮的公务员!大学那会,我一直以为我的家庭背景牛逼,想不到,佟盈盈家庭背景比我还牛逼,大学一毕业,直接就进了县财政局。”
陈志高一脸羡慕嫉妒恨说道。
“人家出身好,这个我们羡慕不来。”
唐诚回应道。
“唐诚,你再猜一下,在县青年干部培训会上,佟盈盈跟我打听一件什么事情?”
陈志高故作神秘问道。
“还能打听什么?肯定是跟你攀关系呗,佟盈盈家里有背景,你家里也有背景,你们两个联系起来,那叫人脉互通,强强联合。”
唐诚如实回道。
官场上,人脉关系互通,这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
“错!大错特错,佟盈盈居然向我打听你现在在干什么。奇怪了,你们俩个压根就不是一路人,她家里背景深不可测,听说她家关系在省城,可你农民出身,她别的老同学不打听,唯独打听你,你说奇怪不奇怪?”
陈志高一脸八卦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