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则像是看不见这些不安详的迹象一般,视若无睹地从中心的院子走向了阎埠贵的家。屋内,老阎刚刚结束了后院的社交,现在已经转而招待李扬。
意图明显,像是亲戚之间的约定,他一见到李扬就忙着迎合,尽可能让这个不速之客感到被重视。
“嘿,李扬,今日怎么来了我家,坐吧。”阎埠贵的手忙脚乱,他递去烟草,殷勤地拉出给李扬的座位。而另一个房间的人,三大妈,也有节奏地给李扬倒开水,动作熟练。
李扬并没打算拐弯抹角,直接表明了来意,“三大爷,记得每年这个时候你们都会做豆腐吗?”
他的话直白,没有客套,甚至没有一丝的稳妥,“我也想借你的豆腐容器一用。今年我也要参与做豆腐。”
听到李扬的请求,阎埠贵瞬间意识到了心思何在,他家确实有制作豆腐的设施,但他通常是出于节俭考虑而很少借给人。
其原因无外乎是担心被损坏,同时,如果借出去的东西能够得到豆腐作为回报,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额外的收获。
这一刻,当李扬表达了借用的需求,阎埠贵脑海中立刻闪过刚才的考虑。
李扬刚从三大妈那里接过大茶杯,已是准备着做一番谈判,而阎埠贵的心思蠢蠢欲动。
“李扬,你需要了就告诉我吧,售前咱们再安排。”
他这样搭话,像是在提醒李扬,这些东西在年关多得是人借,言语中似乎暗含拒绝,“不过你也知道,这个时节……”
然而,李扬是个敏锐的人。他点着烟,仿佛洞察了对方的意图,“三舅丈,咱们家的电视机……”
他的话说了一半就收了口,却在未言之中,将他的意思传达得淋漓尽致。阎埠贵也清楚能够听懂,笑了笑,掩饰他心中的不安:“伙计,你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年节马上就来了,谁知道大家会不会向你借东西,各忙各的,我自然不会耽误你的大计。”
尽管李扬对老阎的抠门有些不满,但认识到如果没有被老阎所利用的话,那些电视机和肉也不一定会落入他手中。
这正是李扬挑选直接向阎埠贵家借用豆腐工具的真正原因: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牺牲,为了更大的收益。
李扬的招数一开始就已经打好了算盘,他将自己的私欲隐藏在一片看似不经意的请求之中。
如果阎埠贵还想要从自己这里买肉,他就需要变得更懂得规矩。
五分钟后,三大妈手提着一堆豆腐箱子从储藏室走了出来。
她用鸡毛掸子轻扫去箱子上的积尘,随后将箱子递给了李扬。李扬接过箱子,向阎埠贵和三大妈表示感谢之后,便转身朝后院走去。
后院里,刘海中看到李扬手中拿着做豆腐用的豆腐箱,目光中流露出怨恨,瞪了李扬一眼,然后扭头进屋。
二大妈看到豆腐箱,立刻猜到李扬是要制作豆腐。
因为如今已接近年末,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年货,豆腐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不过,她觉得李扬现在就开始做豆腐有些过早了,但她并不了解李扬的想法,他提前制作豆腐是为了避免后面大家一窝蜂一起,到时借豆腐箱子还要争先恐后。
李扬不喜欢和人们争抢,宁愿早点动手,自己做来也方便。
反正现在正值冬天,豆腐制作完成后,放入水中便是天然的保鲜方法。
回到屋里,李扬将豆腐箱用清水洗净,放在厨房里晾干。
第二天下班后,李扬骑着自行车,带着购买黄豆的凭证,去往供销社选购黄豆。
供销社的工作人员接过凭证和钱,给了他一袋五十斤重的黄豆。
李扬拎起这袋黄豆,将袋口紧紧扎好,放到自行车横梁上,一声清脆的声响,他便推着自自行车快速返回大院。
傻柱看见李扬这么早就提着一袋黄豆回家,他和秦淮如小声议论起来,说:“秦姐,你看李扬那小子已经开始买黄豆了,肯定是想提早做豆腐,也不看看现在才哪会时间。”
“就让他现在就开始着急吧,等到年关看他还剩下些什么。”傻柱带着讽刺地说道。
秦淮如听到傻柱这番话,转头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了李扬一眼,然后从傻柱手中抢过饭盒,转身离去,不再理会傻柱。
傻柱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心中有些不甘心,但由于还希望秦淮如为他介绍秦京茹,于是他也转身回到了后院。
在后院,李扬已经将自行车停好,人也拿着黄豆进了屋,正在往一个大陶盆里倒水准备浸泡黄豆,这是制作豆腐的第一步。
浸泡之后的黄豆才可以进行后续的制作。北方的豆腐和南方的不同,制作方法和食用习惯都有所区别。
而四九城属于北方,这里制作的豆腐俗称老豆腐或硬豆腐,特点在于硬度、弹性和韧性都十分强。
经过一晚上的浸泡,次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李扬就穿上衣服工作。
他伸手捞起几颗黄豆观察一番,确认泡好了就开始用小磨磨碎,然后加水挤出豆浆。
将豆浆倒入锅中烧开后,再倒入卤水。
有这样的制作过程,豆腐才会成型。
当然,不同的地区可能会使用其它物质来替代卤水进行制作。
但卤水在北方制作豆腐的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让豆腐凝固是终极目标。看向锅里那些渐渐成为成品的豆腐。
李扬一口气喝光了留下的那一小碗豆浆,连忙舀起一碗豆腐放在炕头上。
想等会儿品尝豆腐脑的美味。
灶下火焰愈发旺盛。
不顾锅里升起的腾腾热气,李扬探手摸了摸豆腐,感觉已然成形。
他迅速地从锅中取出豆腐,放入豆腐模具中压榨水分,以便定型。李扬在家中忙碌着制作豆腐。
大院的居民都被这散发的豆香引了出来。他们聚集在各自的门前,眺望着后院。
这一阵,李扬的豆腐制作大功告成。
现在,他坐在桌子前,往碗里的豆腐脑撒了些韭花,享用着其美味。生产豆腐代表着他可以尽情品尝所有美味。
他从豆浆、豆腐脑,到完整的豆腐,只给出了一个字的评语: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