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走到大蓝色箱子旁,发现其中有两条冰封的鱼。一条较小体型、呈红色调的鱼看起来仅有二三斤重,与之相伴随是一条近1米长度、估计约一百五十余磅的鱼。
\"真鲷鱼和蓝鳍金枪鱼?\"何雨挑起了眉头。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掌声,接着传来一个笑声道:\"手下果真是高手云集呀,这两种鱼,是我费尽心思得到的,为了将它们带到这儿,更是不惜代价找到了能够托运这些鱼过来的飞机。\"
何雨转身,看见带领几个人正微笑着站在厨房门口,眼里满含欣赏。
讲话的是一个年龄五十六岁左右、头发整洁梳理并穿着一身整齐的正装配搭金色劳力士手表,左拇指戴着一只昂贵玉石戒指的人。
这人就是先前章秘所说那个摆腔作势的华桥了。
笑了笑回答:“是的,就像我曾经告诉您的,关于食品的事,交给何师傅完全可以放心。”
“您现在信服了吗。”他看着那个商者眼中一闪精光。
那个华桥呵呵笑了两声,“那么我必须要考察一下才行。”说完话,来到何雨旁,态度略显高傲地问他:“这两种鱼用以制成刺身是非常好的选择。”
“但制作鱼有不少学问,能跟我讲解一番吗?”
何雨柱听了这话,淡淡地回答,“生鱼片的做法,我确实不太清楚。我不像您经常出国谈判。我只知道中国的鱼脍。”
章秘书说得对,同为中国人,何必装成高人一等的样子。好像这样做就能显得自己多么高端似的。
这种人让他很是反感。
\"鱼脍?\"那位华侨神色微怔,然后嘴角轻撇道,“那么你肯定是不会做的。这样的珍稀食材恐怕就要毁在你的手里了。”
他说至此处,看向在场的大领导,轻轻耸了耸肩,在他的眼神中有一丝不屑掠过,而语气则带着些遗憾与可惜。
\"看起来,我在这大陆就无法享受到这道美味了。\"
大领导还未开口回应时,何雨柱的目光冷静而稳定地注视着华侨,并淡淡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实际上,鱼脍是生鱼片的鼻祖,这其中的讲究可远超您的了解。”
这句话让全场陷入了沉默之中,何口里的‘鱼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难道它是生鱼片的老祖宗?
这位重要的领导下意识露出复杂的眼神,如果何雨柱能够掌握生鱼片的技巧,则无异能为他的脸增光添色;若说到更大的层面上来讲,更是能彰显正在茁壮成长中的中国形象。
但是倘若不会,那显然也未尝不可;他仍能另寻别具风味的作品。并不是什么无法挽回的大失误。他也未曾奢望过一位如此年轻的厨师,会无所不能,什么食材的烹调方法都能够熟练掌握。
毕竟人的阅历总有限度,更何况是未曾出洋到欧美那边开眼看世界的年轻人。
他早知那块土地上藏着许多未知的食物、奇特的食物加工方式。所以他并不强求。
如果能明白那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不懂,也不勉强。但令他没想到的事却发生了,何雨柱却偏偏选择了第三条道路,他和对方顶牛上了!而且还强调什么「鱼脍」是生鱼片的前辈?这...
他的呼吸稍微急躁起来,心跳也随着加快了一些。
那位侨领此时也怔了一下,心里不由得产生疑问:这位年轻的厨师究竟想要干吗?
章秘书的脸色也不禁有些尴尬僵硬,心想这小家伙又要闹什么?
尽管他也同样对这位装模作样的家伙感到极其厌恶,然而直接反驳的话难免会激怒了对方;万一他因此拂袖而走又该如何应对。
刘师傅、杨师傅额角不知何时冒出冷汗来,他们都用充满担忧的眼神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内心暗忖:「鱼脍到底是哪一路数?」他们心照不宜地知道眼前的人物显然不凡,大领导肯以礼相待自是非常尊贵的存在。
若将他当众侮辱,那这个厨师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十分难过。
何雨柱能明显觉察整个场合微妙气氛的变换,亦能敏锐地察觉出人们投向自己的复杂眼神:有疑惑不解;有气不打一处来;有窃喜;也有忧郁的...但在他眼里这一切似乎不值一提,他只想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不爽的情绪,针对这个装作高人的家伙。
生鱼片,生鱼片,生个头,那架势就像仿佛做不出生鱼片就会被人视为无知愚民一般,整个国家都似乎毫无前景。
\"你是说鱼脍是生鱼片的始祖?”这个自大的华侨此时神情不悦,甚至有些傲慢。他用下巴指了指何雨柱,并低声冷笑道,“呵,那么,请解释为什么说它是生鱼片的老祖先?”
他开口道,目光扫过四周,瞥向那位高级领导,虽然没言语,但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要是讲不出些道理来,合作之事免谈。
高级领导微微动容,但仍保持沉默,只是望着何雨柱,眼中透着些忧色与信任。
相处这段时间里,他很清楚,何雨柱绝不是个轻易会被事物迷惑的人,行事说话一贯很稳健。
如今这样不同往日,恐怕很大程度是因为那个华侨。此人言行举止令人不适乃至厌恶。说实话,确实很让人不喜欢。
要是何雨柱能利用烹饪素材教训一下这瞧不起国人的暴发户,则必定成为佳话。
‘大瓣蒜’收回打量领导的眼神,又立刻盯着何雨柱冷笑。
眼底尽是一股威胁的味道,一个小厨师还敢叫阵吗?我要看看你怎么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何雨柱不慌不乱,不卑不亢地道,“早在先秦时期,所谓'脍'最开始指的是细细剁碎的新鲜肉类。据汉书记载:《汉书·东方朔传》:'未煮熟的细剁肉块称之为脍……。';以及《礼记·内则》也有类似的描述:'新鲜肉类切细者称之为脍。'
话音才一落,就引经据典地谈起来历来,即便有些听众未必理解其中含义,但他们仍旧觉得何雨柱这一席发言颇为到位。
微微皱起眉心后随即舒展开来,尽管他对所述之词的真实性存有疑虑,但这足以令他满意。
他不经意地露出了微笑,秘书长悬着的那口气终于得以缓和些许,不禁暗自点了点头,心感赞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