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被程处忧的一席话语震撼了,他的老友素来疏懒成性,这点毋庸置疑,怎能突然愿挑费心耗神的事儿去做?
程处忧微微扬肩,轻叹:“无法可想,这是陛下御赐的任务,要我去当他的亲卫同行。”
柴荣眼泛艳羡之光,此份恩宠绝非凡人能得到。“如何?有兴趣加入吗?”程处忧笑问。
柴荣果断摇头,“免了,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去了只是找死。”
程处忧闻言大怒,,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大声斥责道:“没志气!你看看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如此胆小怕事!你家伯父和阳公主昔日都是战场上横扫千军的英雄,他们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为大唐立下了赫赫战功。没想到,到了你这一代,居然变得如此怯懦,真是丢尽了家族的脸!”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对方,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他斥骂,“你也好歹是你父亲的儿子,竟只想做个尸位素餐的公子哥。”
“你又何尝不是呢?”柴荣小声咕哝。
程处忧翻了白眼,道:“我能与你相提并论?我很用功的,就算是纨绔子弟也要有理想,看我现有产业,全是在为未来纨绔奠定基础。”
“咱们柴家家底深厚,还怕打根基不成?”柴荣不屑地说。
程处忧气极,刚想教训他,这时,一位端庄华丽却透着英姿的美妇走了过来。
“阳公主。”
长安公主见到那位雍容的女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径直跑向对方。那女子便是李二皇帝的妹妹,柴绍的妻子,柴令武和柴荣的母亲——阳公主。
“姑姑好。”程处忧跟在长安公主身后,同样尊称道。
“嗯,还算懂事,终于有正形了。”阳公主对程处忧点头道。
说起这位阳公主,程处忧还是有些敬畏的。这位公主虽贵为人君之妹,却自幼便擅长武术,武功高强,熟谙战术策略,是个不容小觑的女中豪杰。程处忧孩童时期顽劣无比,没少挨她的收拾。
然程处忧这性格,大家都明白,即便挨完训,依旧我行我素。见他油盐不进,阳公主也就不再管他了。
“长乐,和姑姑聊聊,告诉我是这小子有没有欺负你。他若敢,姑姑为你出头。”
阳公主说着。
程处忧嘴角扯了扯,多年未改的性子。他都怀疑他大伯柴绍是不是受虐倾向,居然宠着这样的虎妻。
一想至此,程处忧不禁一阵哆嗦。
“老大,来了。”柴荣带着程处忧穿过了两个回廊,进入了柴家的大厅,只见柴绍早已等候多时。
程处忧上前一步,说:“伯父许久未见,愈发精神了。”
“几日不见?昨日早朝还没见面吗?”柴绍答道。
程处忧咧嘴一笑,“早朝只忙着跟陛下说话,没好好瞧。今天一看,伯父更显威严。”
“得了,你这臭小子,要是嘴上能说实话,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柴绍摇头道,随即看向程处忧,“进来吧,合作事宜今日定下。”
“哎,伯父,之前都说好了,没啥要添补的,只一点,方子不能全部交给你们。”
程处忧开口道。
柴绍颔首:“这没问题。”
“还有这个工厂,必须得让我的人看管。”
程处忧继续道。
柴绍微微皱眉,但也答应了,条件虽然严苛,然而配方在他手中。虽然香皂和肥皂的制造工艺不算秘密,只要有足够工匠短时间就能学会,但程处忧找来的工匠,显然比他的人更精通,所以工厂的事并未放在心上。
程处忧停顿一下,目光转向一边的柴令武,“最后一个条件,柴家不得与蜀王府过于亲近,任何人均不可。”
这让柴绍颇感为难,皱眉问道:“这是为何?”
程处忧解释:“伯父,并非我不信你们,事关重大,蜀王与我有隙,他之前还派人欲对我下手,可惜我没有证据,因此未曾言明。”
一听见此事,柴绍脸色一变,截杀朝廷三品大将左卫大将军,而且是皇家驸马,这便是犯上的滔天之罪。即使身为皇家也必定要受其责。
但令柴绍意外的是,程处忧并未发怒。柴令武与柴荣则面色惶恐。
柴令武还略有疑虑,毕竟指控如此沉重。柴荣对程处忧的性格了然于心,他断不会为此事撒谎,既然说出来了,蜀王必然做过这样的事情。
“原来那蜀王平时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暗地里却是如此阴险狡诈。”柴荣颇为气愤地说。
柴绍面色凝重地看着程处忧:“处忧,这件事非同小可,没有证据的话,日后不得再提起。”
“我知道,毕竟咱们是自己人,换了旁人我也不会说这些的。”程处忧微笑回答。
“嗯。”柴绍点头,视线扫过柴令武,“令武,从今往后不准跟蜀王来往。”
“明白了,爹。”柴令武恭敬应声。
程处忧此次提出这要求,就是要柴绍警醒一下柴令武。虽然二人关系不好,但两家交情尚可,程处忧也不能坐视他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