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大楼。
林漫和顾青泽到公司的时候才5点半，大家还没下班，点的咖啡和甜点还是有用的。
林漫总裁夫人的身份公司人尽皆知，大家见到她来的时候纷纷表示感谢和送上祝福。
顾青城倚在办公室门旁微笑地看着林漫，感觉她的到来让这严肃的顶楼都变得温馨起来。
林漫看到顾青城在等着她，把东西递给工作人员让他们自己分，就朝顾青城走去。
他朝她伸出手，她也就牵上了他的手，一副很恩爱的样子。
两人进了办公室后，林漫放下了手中的包，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的呢？”顾青城开口问道。
“啊？你的什么？”
林漫正纠结是先拿出信封坦白，还是先试探看春城实业的挽救难度，如果救它不费力的话，说实话让顾青城帮个小忙还是容易的。
“没有咖啡，没有蛋糕，你这是来探我班还是来借机炫耀身份的？”
“有的，看到你等着就急忙过来了，忘了拿进来。下次补给你。”
林漫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随口一说。
“好。”顾青城笑道。
“额，我们说正事吧。我想向顾总你打听一下你们公司的一个项目。”林漫小心翼翼开口道。
“什么项目？”
“春城实业，你查查。”
“我印象里没有这个项目啊。”顾青城疑惑。
“额，你们应该还没签。要不你问问看下面的人，让他们帮你找找？”
“好。”顾青城按了电话键交代秘书查找，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林漫，“你朋友的项目吗？让你帮忙？”
“不是，我们先看看再说吧。”林漫在顾青城探究的目光里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今天下午和阿泽去看房子了？有喜欢的吗？”
趁着文件还没送来的间隙，顾青城和林漫聊了起来。
“嗯，看了一些，我和阿泽都不怎么满意。”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有空帮你看看。”
“不用不用，你那么忙。其实房子都大差不差的，可能是我的问题，喜欢找一些抽象的感觉。”
“抽象的感觉？”
“嗯，就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能给我一种很温馨的家的感觉，然后我会对这个房子里的每个空间都充满幻想。是不是很抽象？”
林漫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
“还好，我能体会。”
顾青城认真地看着林漫，嘴角一直噙着浅浅的笑意，她形容的感觉他才刚刚体验过。
刚才倚在门边看到她来探班，感觉整间屋子都变得温馨起来，就是她口中那种抽象的感觉吧。
这么说来，她是他的家吗？
林漫被顾青城一直看着，越发不好意思了，转头四处看看，不再说话。
“顾总，你要的文件。”
两声敲门声后，顾总的秘书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就退了出去。
顾青城拿起文件认真看了起来，看完后眉头微皱地看向林漫，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个公司是你朋友的？”
“不是，你先跟我分析一下，如果顾氏出手帮它的话，是费力还是不费力，站在你商人的角度跟我好好分析一下。”
林漫说着把转椅推到顾青城身边，挨着他坐，想听得更明白一些。
顾青城看林漫这举动，嘴角翘得更高了，清了清嗓子，开始跟她分析起来。
“怎么说呢，春城实业递过来的这个项目说实话没什么好挽救的，抛开这个项目本身不说，他们公司的其他问题已经拖得太久太深，基本上是搬东墙补西墙，最后四处漏风，补不上了。
他们之所以这么着急想让顾氏入局，就是想借顾氏集团的声势，把这个项目抵押给银行再拿一笔可观的贷款去填其他的洞，也就是说这笔贷款不会用到项目上，最后由顾氏集团为这个项目和贷款全部买单。明白吗？”
“这个买单的代价大不大？”林漫知道春城实业是救不活了，但还是想知道这一单的代价。
“以顾氏集团的声誉，一旦签下这个合约，就会有很多追随者投到里面，如果疯狂的话他们负责人可能还会以此进行一番诈骗募资，如果他们跑路或者破产，或者停了这个项目，都会严重影响顾氏的声誉。
到最后顾氏为了维护信誉，不得不全部兜底，花费巨大的精力和财力把这项目盘活，盘活好后，他又可以拿着合同过来分钱。
也就是说他们公司在这个项目上什么不用付出，在顾氏收拾完烂摊子，盘活赚钱后，每年都能拿走2成的利润。虽然让利到8成，但只要不傻，都会看出这个交易是个深坑。
春城实业这个无底洞，确实只有顾氏集团能兜得住。如果是你朋友的公司，我会劝他直接申请破产。”
“哦，我明白了，再说一遍，不是我朋友。”
林漫听完后，明白让顾青城签合同是不可能的了，看来只能坦诚相告。
她起身在桌上的包里找到了那个信封，递给顾青城，示意他看看。
顾青城看到照片的时候，眉头皱的比刚才看文件还厉害。
林漫一直盯着他的表情，想从中判断处理这些照片的难度。
顾青城看完照片，把U盘插上电脑，林漫就和他一起观看起来。
视频从她们进门那一刻就开始拍了，直到她起身追着林夕出去，很完整，没有任何剪辑。
顾青城看完久久没有说话，林漫先开了口。
“可能当时春城实业的老板也在，所以被拍了下来，后面我们宣布婚讯的时候可能太高调，他们公司又刚好需要顾氏出手帮助，我就成了一个突破口。”
“威胁你了？让你说服我签那合同？”
顾青城盯着电脑上暂停的画面冷声说道。
“嗯，你也看到了完整的视频，那是我第一次出现在那里，也是最后一次，我什么都没有做，最后跟着林夕离开了。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不想连累顾家的名声，不想给顾氏集团和你带来不好的影响。
你也知道的，网络上的舆论，它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只需要一张我出现在那里的照片，就足够传得风生水起。
我也不希望爷爷到时候因为这些事气坏身子，所以我没办法了，只能跟你商量，看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林漫越说越觉得这件事棘手。
“所以你说你欠林夕的是因为这个事吗？”顾青城转头问林漫。
“啊？”林漫又被顾青城弄懵了，他这个话题转得真跳跃。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很需要钱吗？”
林漫还没反应过来，顾青城又抛出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现在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吧？”
林漫觉得顾青城问这些有些莫名其妙。
“可以回答我吗？”顾青城认真地问林漫。
“对，出现在那是为了筹集我弟弟的换肾手术费，40万，后面林夕给了我，所以是我欠他的。不过跟你签了那份协议，也算还清他了。”林漫看顾青城坚持，坦白道。
“那时候很难吧。”
顾青城又转头看向电脑屏幕，眼睛有些湿润。
“还好，终究是没踏进去，而且也都过去了。难的是现在，要怎么阻止这件事情的发酵，挽救顾氏集团的名声，顾总，快想想办法吧。”
林漫垂头丧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