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萧佩吟转而道,“我须告诫你,东海圣地乃南部首屈一指的大派,其门下弟子难免傲慢,你切不可随意惹是生非,若闹出大问题,即便是掌门师兄也难以保你。此外,上次在地缝中,你保护师妹,击杀东海弟子之事,此秘密必须严守,非惧怕,实乃世间诸多事难以言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弟子明白。”李九歌恭敬地点头。他心中暗想,尽管这些话语似乎有些多余,却也流露出师尊的深切关怀。
萧佩吟此时睁开双眼,向门外发问:“你这丫头,偷听了这么久却不敢进来,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
片刻后,木娇娇带着几分尴尬步入屋内,她偷偷瞥了李九歌一眼,随即开口道:“师尊,李九歌修为尚浅,且易醉酒,行事冲动,喜好暴力,恐难担重任。弟子提议,由我随行,以便监督。”
李九歌抬头望向屋顶,他已与木娇娇处于同一境界,对她所言的修为低下,懒得理会她。
萧佩吟沉吟片刻后,点头同意:“也好,你就随师兄一同前往。但我要先言明,娇娇,你遇事必须遵从师兄的话,否则归来后我将用鞭子狠狠的责罚你,并让你师兄执鞭。你听清楚了吗?”
“您……”木娇娇急切地跺脚,“师尊,您怎能如此说话!”
萧佩吟道:“我就是这样说话的,你若不愿前往,可以不去。但若决定去,就必须要听你师兄的。当然,如果他有拦路抢劫等恶念,你可以尝试劝阻。但同门师兄妹必须同心协力,一致对外。简而言之,即便最终要参与抢劫,你也必须与师兄同舟共济,明白了吗?”
“嗯。”木娇娇轻声答应,心中其实感到颇为兴奋。
“去吧。”萧佩吟轻轻挥手,示意两人离开房间。
离开鲜花小院后,李九歌迅速飞离。
“猪头九歌,等等我,你休想丢下我。”木娇娇也腾空而起,试图跟上李九歌的飞行轨迹。她心中震惊,未料到李九歌的修为已与自己相当。
如此迅猛的飞行,似乎在大量切割空气,木娇娇只在金丹境五六层修士的身上见过。
抵达黄云谷,李九歌传音道:“大白,出来跟我走!”
“呀呀,九歌师兄又来了,大白最是喜欢与九歌师兄相伴。您要给大白讲故事哦。”
仙鹤大白的声音在云雾缭绕中飘来,它从空中飞舞而下,加入了他们。
李九歌经常用丹药喂养大白,这使得大白长得异常健壮,羽毛光滑,赫然成为仙鹤中的佼佼者。
不久,木娇娇也抵达了黄云谷。她自认为是真传弟子,平日里对仙鹤并不太关心,因此与它们并不亲近,甚至连它们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木娇娇用传音术喊话:“可有仙鹤愿意陪我前往东海。”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仙鹤回应,她感到一阵尴尬。
李九歌对这位师妹很是照顾的,便向大白询问:“有没有合适的仙鹤可以推荐?”
大白推荐了它的朋友小瓜,虽然小瓜因缺少丹药而不及大白健壮,但它和大白情谊深厚。
李九歌随即传音:“小瓜,随我前往东海。”一声鹤鸣之后,小瓜飞来加入了队伍。于是,四者升空,向东飞去。
起初两天,木娇娇态度矜持,对李九歌不理不睬。李九歌乐得清闲,不时地给大白和小瓜投喂丹药作为零食。
到了第三天,木娇娇终于忍不住,责备道:“猪头九歌,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给仙鹤喂食回元丹,连我都没有这么好的丹药。”
李九歌笑着回应:“谁叫我富有,拥有一万多枚回元丹,我想给谁喂就给谁喂,要你管!”
木娇娇听后,差点从仙鹤背上摔下来。
第四天,他们逐渐接近东海。木娇娇变得乖巧听话。因此,李九歌在仙鹤背上向她讲述了上次海上遇险的经历。
小瓜也像大白一样,对故事充满兴趣,每当情节紧张时,便连声惊呼“九歌师兄危险了”,引得李九歌和木娇娇开怀大笑。
木娇娇甚至觉得小瓜的反应十分可爱,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它依然表现得如此激动。小瓜从未听过这个故事,因为李九歌曾嘱咐大白,不得泄露海上之事。
木娇娇得知东海的凶险后,也显得忧虑,不断抓扯小瓜的羽毛,紧张地请求:“猪头九歌,我是你的师妹,如果遇到危险,你必须保护我。”
她的这番模样,全无真传弟子的风范,也难怪萧佩吟急于让李九歌这个“狠角色”入门,以增强实力。
第五日,两人终于抵达了东海之滨。木娇娇目睹了那无垠的海洋,波涛汹涌,巨浪高达数十丈,不由得心中暗自惊骇。
由于小瓜的体格不如大白强健,木娇娇担心它会被海浪吞噬,或是遭到虎头青鲨的袭击,因此她不顾羞涩,请求与李九歌共乘大白。李九歌因为携带了足够的丹药,加之大白的强健体魄,对木娇娇的加入并不介意。而小瓜,尽管已成年,却因未曾远行而感到忐忑不安,便小心翼翼地跟随在大白的后面。
木娇娇坐在李九歌的身后,感受着大海的浩瀚与激荡,紧张得紧抓着李九歌的衣服,几乎要将其扯破。
当他们望见前方隐约显现的小岛时,李九歌指向那里说:“那是云归岛,我们将在岛上稍作停留,休整之后,继续深入,前往瀚海神宫。”
经过数日的辗转和万里飞行,木娇娇和两只仙鹤都显得异常疲惫。当李九歌抵达云归岛时,已是繁星满天。他依旧租下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小院。尽管院外巨浪滔天,院内却是一片宁静与和谐。
不知为何,李九歌对这个地方情有独钟,总感觉在这里,还会有什么奇遇等待着他。
随后,仙鹤和木娇娇各自休息去了。李九歌则拿着一壶酒,躺在小院的屋顶上,仰望星空。就在这时,夜空中缓缓飘来一个漂流瓶。
漂流瓶不出所料地落入李九歌手中。
他喃喃自语:“又是你这家伙。”
敲碎瓶子后,取出里面的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娟秀的字迹:“东岸狰狞礁石边,一壶浊酒候佳人。问妞,你可敢与我大醉第三场?珞白。”
李九歌愤然跳起,大声抗议:“你才是佳人,你才是妞。”
“猪头九歌,你又犯病了?”木娇娇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一丝迷糊的抱怨。
李九歌挠了挠头,原本并不打算前往,但转念一想,狰狞礁石那片怪石滩风高浪急,常有奇形怪状的鱼虾出没,甚至会攻击人。如果不去,那个文弱的书生等久了,可能会被虾拖入海中,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李九歌还是迈出了小院,朝着海岛另一侧的怪石滩前进。
夜幕下,狂风肆虐,巨浪拍打着礁石,溅起无数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