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时间的吸收炼化,金丹逐渐失去了光泽,原本蕴含其中的磅礴灵力被逐渐抽空。对于这种情况,李九歌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吸取他人金丹虽然可以获得一定的修为提升,但终究不如自己修炼来得扎实。而且,由于李九歌的修为基数过于庞大,玉机子的金丹所能提供的助力有限,仅仅帮助他突破了三个层次就已经耗尽。
李九歌不仅是个吃货,大黄也不遑多让。这家伙长得壮硕如牛,食量惊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消化灵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仅仅在渡海的两个月期间,几乎所有的下品灵器都被它消耗殆尽。如今,李九歌手中只剩下了舍不得给大黄吃的阴阳剑阵和五行神鼎。
大黄已经饿了好几天,每天都会跑到阴阳双剑那里围观,偶尔还会舔舐一下这两件灵器。李九歌看着大黄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但他明白,如果将这些珍贵的灵器给大黄吃掉,自己将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令人感到有趣的是,大黄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自身的成长,似乎变得更加懂事乖巧。在过去,如果它想要吃东西,就会向李九歌卖萌装可怜,但如今,只要李九歌一开口制止,它就不再撒娇,而是默默地将此事牢记在心。
就在这时,紫衣的声音忽然从百花谷中传来,她提醒道:“把那颗已经没有什么用处的金丹给大黄吃了吧。这颗金丹的大部分都已经被抽取出来,失去了其中蕴含的灵力,现在就像一件没用的灵器一样。而且大黄好像已经惦记很久了呢。”
听到紫衣的话后,李九歌毫不犹豫地喊道:“大黄,过来,张开嘴巴。”话音刚落,他便将那颗黯淡无光的金丹抛向空中。只见大黄迅速跃起,一口将金丹吞入腹中,然后跑到金芽身边,一边睡觉一边流着口水。
现在是海下第六十七天。接近边缘,玄龟已无法潜入四十里深处,这一带最深的地方也只有三十里左右。根据紫衣的指示,躲在四十里深的海中是为了避开所有追踪感应。既然无法保持,躲在玄龟口中便失去了意义。
到了第六十八天,紫衣让李九歌随意挑选了一些储备的灵草,并教他炼制了三枚易容丹。由于李九歌手边缺乏特别珍稀的材料,因此他能炼制的易容丹品质较低。不过,李九歌并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炼制出更高品质的易容丹。
高品级的仪容丹,不仅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外貌、声音、仪态和气质,甚至能改变其气息。然而,李九歌手头仅有的,是过去炼制灵皇丹和归元真丹时剩余的一些辅助灵草,连合适的主药都缺乏,因此他只能略微隐藏自己的灵力气息,这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到了第六十九天,李九歌告别了与他相伴超过两个月的玄龟。玄龟将他送至大约十里的深度后,转身潜入了深海。李九歌在寒冷而昏暗的海水中,对着那逐渐远去的巨大黑影挥手,久久不愿离去。玄龟也几次回头。
海水冰冷刺骨,在十里的深度,李九歌感到了阵阵寒意。他小心翼翼地逐渐上浮,边感应边谨慎前行。最终,他没有再感应到任何威胁,于是加力冲出了海面。
两个月来首次从内呼吸转为外呼吸,他看到了光明,便恢复了孩子气,开心地笑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圈圈,自由自在地飞翔。
紫衣见状,眉头紧锁,本想责备他几句,但仔细一想,不禁也觉得好笑。谁说这不是李九歌可爱的一面呢?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修炼和历险,紫衣早已认可了李九歌。她总是仰着头,不理会人,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李九歌。
“唉?”李九歌在空中停了下来,感到有些困惑。原来,他已经进入了冰封地带,海面上覆盖着一片片白色的冰层。
最大的冰岛,可能长达数十里。这里的景象别有一番风味,习惯了南部的柔美诗情,李九歌看着眼前的冰雪海景,内心深处总感觉有些熟悉。
紫衣适时地解释道:“东部和南部是不同的。这里终年寒冷,气候恶劣,因此只有修士能够生存,世俗之人无法在此存活。”
李九歌好奇地问:“为什么这里会终年飞雪呢?”
紫衣轻声回答:“这要追溯到上古时期,自从天玄真人摧毁了道一无双城,导致无双城沉睡之后,这里就开始了终年飞雪。曾经有过预言,飞雪将持续万年,按照现在的时日计算,恐怕还有六百年的飞雪。”
李九歌一边在低空飞行,一边聆听紫衣在识海中的叙述,不禁喃喃自语:“真美啊。”
“继续往南飞,进入陆地大约五百里后,我记得那里有一座城市——霜寒雪城,那里的景色更加迷人。而且,那里是真正的修士之城。”紫衣继续道,“这就是东部与南部最大的不同。南部的修士并不集中,而是分散在各个仙山门派和洞天福地之中。”
不到半天时间,李九歌便飞越了冰洋,抵达了陆地。
他开始步行,并非因为疲惫,而是出于对这种旅行方式的向往。途中,他偶尔能见到修士在空中飞掠而过,或是驾驭着各种奇异坐骑,在高空划过。这些修士的目的地,正是紫衣所提及的霜寒雪城。
修士在白雪皑皑的天地间飞行,而李九歌则脚踏实地,独自一人行走在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足迹。他钟爱雪的纯净,同时也享受着世俗的快乐。
和其他人服用丹药辟谷不同,李九歌之前总是让柳如烟为他准备世俗的美味小菜。别人都喝经过炼制的纯净泉水,唯恐沾染俗气,而李九歌却常常手持酒壶。大师姐是个非常“俗气”的人,李九歌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对苏念雪的思念。
经过一周的徒步,当他第一眼望见霜寒雪城时,不禁为之惊叹。
在那白茫茫的世界里,一座万年冰川高耸入云,而霜寒雪城就坐落在冰川的腰部,由下而上,冰晶雕琢的建筑错落有致,各具特色。金色的阳光斜照在冰川上,冰晶间的折射光芒,将金色的阳光洒向方圆十里。这样一座由冰雪构成的城市,与李九歌想象中的景象截然不同。
他顺着山路来到山脚,抬头望去,一条蜿蜒向上的冰雪小道盘旋而上,这似乎就是通往雪晶之城的道路。当然,许多修士无需步行,他们可以直接飞上去。
在那白茫茫的山脚口,一堆篝火旁,几个蓬头垢面的人正围坐着烤火聊天。
见到李九歌的到来,他们立刻围了上来,热情地说道:“这位大哥,我们远远地就看出您是未来的霸主,必将威震炎炎大陆。像您这样的大爷,一定会遇到好机会的,尽管您现在的修为还不高。”
李九歌挠了挠头,对这些人的意图感到困惑。
那个炼气境的家伙露出了狐狸尾巴,笑道:“我们不必理会那些高人飞上去,通往霜寒雪城的路并不好走,对于像您这样初次前来的炼气境修士,我强烈建议您花费五个聚元丹,由我背您上去。”
李九歌这才意识到,自己步行而来,并且通过易容丹隐藏了气息,让这些人误会自己是炼气境修士,所以这些人是来做自己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