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山顶时,李九歌发现侍女和四位高手正紧张地守在门口,他们结结巴巴地表示:“虽然我们的修为不及你,但我们绝不会容忍侮辱。如果你要动手,那就把我们全部杀掉吧,寒霜雪城不会让给你的。”
李九歌轻声回应:“我是好人,你们不必对我怀有敌意。”
面对他那无辜的表情,五人几乎要晕倒,完全不知所措。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柳南雪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赵叔,你们先退下吧,让他进来,这样没有必要。”
五人异口同声地反对:“小姐!”
“退下吧。多说无益。”柳南雪的声音柔和而坚定。
“唉……”五人无奈地离开了。
李九歌走进内室,看到柳南雪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显得十分憔悴。
他坐到了床边,柳南雪低声喝道:“你……你坐远一点。”
李九歌只得稍微挪开了一些位置。看到他如此听话,似乎并无恶意,柳南雪稍微安心了一些。
两人沉默了许久,没有交谈。
李九歌观察了一番后说:“你的气息紊乱,恐怕伤了元气,让我帮你治疗一下吧。”他边说边起身靠近。
“别碰我!”柳南雪尖声阻止。
李九歌被吓得退了回去,乖乖地坐着。
他的反应再次让柳南雪松了一口气,她这才开始仔细打量李九歌。
过了一会儿,柳南雪直截了当地问:“说吧,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几乎要把我们的田地都分光了?如果你想要,就拿去吧。”
李九歌回答:“我对你的田地不感兴趣。”
柳南雪几乎要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九歌看着柳南雪,不想再激怒她,便简要解释道:“我们不看过程,看结果。如果田地无人照料或照料不周,那田地就等同于荒废。不管田地分给谁,只要它还在耕种,就是活的。等到收获时,如果收益不如你以前的,我会赔偿你所有的损失,并且我会引咎辞职,这样你满意了吗?”
柳南雪注视着他,看他说话认真,既然无法改变,她便不再追问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为什么撤销了我们的关卡?你知道入城费对我们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收入吗?那简直是我们的命脉。”
李九歌看着柳南雪,笑着说:“那不是命根,而是病根。你明白这个关卡,阻挡了多少渴望进城暂住的人吗?你了解因为这个关卡,连寒霜雪城的居民都不敢轻易出入城?城外充满了机遇。比如阿庆嫂因为缺乏资金支付出入城费用,不敢踏出城外,整天被限制在城内。此外,许多渴望进城暂住、寻找工作的人,因为费用问题望而却步。这导致了渴望外出的人无法离开,整天在城内无所事事,增加了治安压力。而渴望进城的人无法进入,导致了人口流动停滞,人才结构严重失衡。”
柳南雪愣了一下,尽管如此,她不得不承认这番话并非毫无道理。
她的态度因此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这样一来,每天会少了一大笔收入,我们的支出怎么办?”
李九歌笑着回答道:“未必如此。取消出入城费用后,下一步是取消暂住牌费用。短期内,寒霜雪城的人流量将大幅增长。与外界的信息交流将变得更加活跃。本地的小商小贩将了解到外界的确切信息,将寒霜雪城过剩的物资销售出去以赚取利润。而外界的小商小贩也会了解到寒霜雪城的信息,将这里缺少的商品贩运进来,这将平衡寒霜雪城的物价,使居民生活更加稳定,同时让那些来此贩卖并赚到钱的小商小贩在这里消费。”
李九歌继续阐述他的想法:“一旦取消入城费和暂住费,短期内,物资、人员和交易的流动将爆发性增长。你的交易费用抽成将大幅上升,短期内可以保持平衡,长期来看则是一个良性循环。”
柳南雪再次愣住,虽然来不及深思,但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
她皱了皱眉头说:“话虽如此,但在东部地区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每个城市都有出入城的费用。我们这样做似乎有些愚蠢。”
李九歌笑着回答:“正是与众不同才能生存。如果每个城市都收取入城费,人们凭什么选择来到这个又小又落后又偏远的寒霜雪城呢?取消入城费是让人们有理由来到这里。”
柳南雪接着提出疑问:“人流增加,人员变得复杂,那岂不是会混乱?我们的人手够用吗?”
李九歌笑着回答:“那些整天在关卡处收钱、懒散的人,那些坐在执法堂里像老爷一样办理暂住牌的人,以及那些因取消种田任务而空闲下来的人,正好可以投入到秩序管理中,无需增加人员开支。”
“确实如此……”
柳南雪虽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难以接受,但听起来似乎又有几分道理。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过了许久,柳南雪尝试着再次开口,“这就是你所有的想法吗?你这么霸道,是想为我做些什么吗?”
李九歌回答:“既然来了,我自然要帮你做事。至于霸道,就随你们说吧,我这性格,改不了。以前师尊和师伯骂得我狗血淋头,我也依然如此。”
“……”看到李九歌这么说,柳南雪也无话可说了。
李九歌接着说:“对了,明天我要开始收集三品田的田契了,到时你们别大惊小怪。”
“你你……”柳南雪差点气得吐血。她又急又怒,从床边拿起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但李九歌已经逃之夭夭,枕头没扔中。柳南雪感到一阵无力,完全束手无策。
第二天,当李恶霸出现在工作场所时,人们纷纷避之不及,仿佛他成了瘟疫一般,无人愿意搭理。此外,李九歌对那些为数不多的三品田的田契念念不忘,却不知它们已被藏匿至何处。李九歌搜遍了每一个角落,却一无所获。他感到极度无奈,整个早晨都托着腮帮子,呆呆地坐着,无所作为。
中午时分,他外出巡视了一番,以巩固前一天的改革成果。
无论他走到哪里,询问是否存在问题,几乎所有人都摇头否认:“绝对没有问题!”
到了下午,李九歌终于坐不住了。尽管他知道,去找柳南雪可能会再次激怒她,甚至让她气得晕厥,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李九歌觉得自己不能总是这样无所事事。于是,他踏上了前往山顶平台的路。
今天难得一见,尽管气温依旧很低,但天边却有一抹金色阳光斜照下来。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水晶宫般的山顶平台五彩斑斓,熠熠生辉。
一个美丽的身影站在平台边缘,柳南雪依旧凝视着下方的雪景。冷风将她的白衣吹得飘扬。然而,李九歌并未立即上前打扰。因为今天柳南雪的身边,有一个身着紫金长袍、打扮考究的年轻男子陪伴着她。
从侧面看去,女子的容颜端庄,带着一丝忧愁,而紫金长袍的男子则显得意气风发。
这是一对置身于绝美风景中的金童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