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司的事怎么办?工作呢?\"
\"有刘安顶着,还有你那位靳昊呢。万一公司离了我就不行了,垮了,那样的公司留着又有何用?\"
\"你是不愿意出去吗?\"
\"不,去,我们出去玩吧。\" 苏予沫心里盘算着,这次外出正好可以找个机会跟靳昊商量逃离这里的计划。
尽管靳昊曾保证一切交给他,但现在她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全然信任他了。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
\"外卖到了。\"
\"哦,好的。\" 苏予沫被电话铃声拉回现实,\"我去拿。\"
\"别动,瞧你这蔫巴巴的样子,还是我去吧。你就在这儿好好歇着,等我回来一起用餐。\"
苏予沫只得收敛情绪,简单整理了一下餐桌,静待靳夜痕归来。
靳夜痕取回外卖,看到苏予沫安静地坐在桌边等待,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寻常人家的妻子等待丈夫下班回家共进晚餐的画面。
定了定神,他迈步走进屋内,将外卖放在桌上。
苏予沫接过外卖,一一取出摆放整齐。发现里面既没有她忌口的蘑菇,也没有讨厌的调料,心头不由得一阵感动,却又不愿承认靳夜痕竟然如此了解自己的喜好。
两人静静地享用着外卖,这一刻,他们仿佛过上了普通夫妻般平静的生活,没有争吵,没有纷扰,只是一顿普通的晚餐,却让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安逸。
然而,这种感觉让苏予沫内心不安,她从未喜欢过靳夜痕,过去不喜欢,现在更不可能。曾经她倾心于温文尔雅的靳昊,而非古怪的靳夜痕。如今虽然对靳昊彻底失望,但她也不可能对靳夜痕动情。毕竟,靳夜痕曾救过苏家,但这并不能抹去他过去的侮辱。
时间无法消磨痛苦的记忆,只会让人更加铭记于心。
……
\"刘安,明天的日程取消掉。\"
\"明白,老板,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帮我找份约会指南,就是那种出去游玩的。\"
\"好的,老板。\" 刘安立刻在网上搜集了一份详尽的出游及恋爱指南,打包成邮件发送给靳夜痕。
\"老板,我已经发到您邮箱了,记得查收一下。\"
\"知道了,刘安,如果有用,你这个月的奖金加倍。\"
\"为老板肝脑涂地!有任何疑问随时来找我问!\"
为了奖金,刘安决不能让自己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
夜幕降临,星河璀璨,月光皎洁,此刻正是苏予沫感到恐惧的时候。她轻抚着尚不足三个月、还不明显凸起的腹部,仰躺在床上,目光盯着天花板上闪烁的灯光,任凭思绪飘忽不定。
耳边传来浴室里靳夜痕洗澡的水流声,这让苏予沫愈发觉得今夜难熬。这几个晚上,靳夜痕误以为她在经期,几次都克制住了,没对她强行要求。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靳夜痕的耐心想必早已耗尽,今晚怕是躲不过去了,苏予沫愁眉苦脸地想着。
该如何应对今晚,让靳夜痕不要碰自己呢?苏予沫绞尽脑汁,仍然毫无头绪,只能在床上翻来覆去,烦躁不已。
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了下来,苏予沫知道靳夜痕应该已经洗完了澡。卧室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她赶紧翻身背对着门口,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右手臂上装作熟睡的样子,希望能借此让靳夜痕今晚放过自己……
靳夜痕手中拧着湿漉漉的布巾,发梢滴着水珠,赤足踏着木板径直走向屋内,目光习惯性地在房中搜寻着苏予沫的身影。仿佛这宅院之中,只有苏予沫的存在才能让它显得完整。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惊异,自己是否已在不知不觉中将苏予沫视为心中不可或缺的避风港?
在家若是看不见苏予沫,总会觉得家中似乎缺了些什么。这念头令他哑然失笑,倘若母亲知道自己如同父亲一般,竟也栽倒在女子手下,恐怕会气得跳脚吧。靳夜痕在宽敞的卧室内四下张望,思绪飘忽间,视线落在了床上那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极了冬日里冬眠的熊崽般的女子身上。眼中暖意渐生,他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苏予沫。
奇怪的是,自己为何愿意为了她,甘愿成为一个不再驰骋江湖、沉溺儿女情长之人?这与他以往引以为豪的形象大相径庭,不由得让他自嘲一笑。
随手将手中的布巾往半空中一甩,布巾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远处的软榻上。靳夜痕满意地点点头,迈步向床边走去,轻手轻脚地揭开盖在苏予沫身上的被褥,自己则靠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身边假装熟睡的苏予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予沫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靳夜痕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苏予沫,你想把自己闷死不成?”
听见靳夜痕的声音,苏予沫下意识地紧闭双眼,握着被子的手也愈发紧绷,仿佛下一刻就要与靳夜痕争夺被子般坚决。
靳夜痕察觉到苏予沫并未入睡,刚才那一句提醒反倒让她握着被子的手握得更紧,连眼皮上因假寐而挤出的皱纹也更为明显。
“你真打算把自己憋到要去急救室的地步吗?”靳夜痕起身掀开苏予沫头上的被子,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语气恶劣地质问道。
苏予沫意识到终究躲不过靳夜痕的追问,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睁开一直清醒的眼睛,看向靳夜痕:“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
靳夜痕挑了挑眉,得意地答道:“你觉得我会像你一样傻,被你这拙劣的伪装骗过去吗?”
“哪有人睡觉会把眼睛闭得那么紧,身子侧躺着一动不动,这么久也没翻个身,身体僵硬得像是块石头,呼吸急促得就像濒死之人急需空气一般,这不是装睡还能是什么呢?”
靳夜痕悠然倚在床上,望着怀中的苏予沫如是说。其实,他坐在床头,苏予沫在床铺上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没发现她的伪装。只是他并不想告诉她这一切,以免下次她再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自己,他又得花费无谓的时间去拆穿。
苏予沫了然地点点头,见靳夜痕此刻还算理智,便试图挣脱他的怀抱,滚到枕头的那一边去。然而,她刚有所动作,靳夜痕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你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靳夜痕一边说着,一边俯身向苏予沫的唇瓣亲去,故意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