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苏予沫自觉无理取闹,甚至故意找茬,而靳夜痕总是耐心化解,再不像从前那样轻易对她发火。
每当靳昊来电关心苏予沫时,靳夜痕总会克制不住内心的焦躁,与她争执一番,但他随后又能主动认错,为自己找个台阶下。
看着日益改变的靳夜痕,苏予沫心中五味杂陈。
靳夜痕以为苏予沫沉默是对他缺乏信任,于是再次握住她的肩头,认真地说:“予沫,这段日子在这儿的生活让我感到无比温馨宁静,无人打扰,尽管偶尔有些小摩擦,但那些不过是生活中的小小浪花。除去这些,我们过得都很开心。”
“我珍视这段没有针锋相对的日子,希望它能持续下去,好好照顾你和孩子,你觉得怎么样?”靳夜痕继续恳切地劝说着。
苏予沫看着眼前的靳夜痕,不自主地点了点头:“嗯。”
“予沫。”
“嗯。”
“我想吻你,可以吗?”靳夜痕激动地问,头颅渐渐靠近。
“嗯。”苏予沫眼睁睁地看着靳夜痕靠近,感受到他唇间的温度,便默契地闭上了眼睛。
靳夜痕在半睁的眼中看到苏予沫闭上了双眼,心中泛起甜蜜的涟漪,他伸出手环住苏予沫的颈项,将她的头更紧密地贴近自己,深深地吻住了她,仿佛要将自己的情感全部倾注给她。
夕阳西沉,那承载着童年回忆的余晖在两人的拥吻中缓缓落下,直至消失在天际。路过的行人看见沙滩上这对忘情相吻的情侣,不禁微笑走过,生怕打破这一幕美好。
……
“予沫,你先去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我给你熬碗姜汤驱寒,别感冒了。”靳夜痕推开房门,对正在穿鞋的苏予沫嘱咐道。
苏予沫脸颊仍留有红晕,听闻靳夜痕语气平淡地对自己说话,不由得微微脸红,低声答应:“嗯。”
靳夜痕将手中的木桶搁置在衣柜顶上,瞧见苏予沫依旧羞涩不敢抬头看他,不由得轻笑一声,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手指滑过苏予沫柔顺的脸颊:“予沫,我们是夫妻,刚才的那个吻再寻常不过,你要习惯。”
靳夜痕略带挑逗的话语令苏予沫脸上的红晕愈发浓烈,她一把推开靳夜痕,满脸通红地快步走向卧室,口中嗔怪道:“流氓。”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靳夜痕被留在了客厅。
靳夜痕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搭在茶几上,惬意地交叉着手臂枕在脑后,回味着刚才苏予沫娇羞的模样,觉得她可爱极了,久违的害羞模样让他甚是想念。
就这样出神地思索了一会儿,靳夜痕瞥了一眼腕表,估计苏予沫应该快洗完了,自己也应该去熬姜汤了。
刚准备起身,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铃声悦耳动听。
靳夜痕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冯雪仪的名字,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并不太想接听。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停了下来,没过多久,铃声又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响起。
靳夜痕深知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接这个电话,除非他直接关机,否则她会一直拨打,直到他的手机电量耗尽为止。
“喂。”靳夜痕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将其贴在耳边。
电话那头,冯雪仪一听是儿子的声音,立刻焦急地说:“夜痕,你跑哪儿去了?赶紧回家!南城那个房地产项目的案子你还管不管了。”
靳夜痕知道母亲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他在沙发上端正坐姿,用手肘撑着沙发,掩住额头:“妈,关于南城那个项目,我现在实在是抽不开身,如果你实在不愿把这个项目交给靳昊他们父子俩全权负责,那就安排一个你信得过的下属参与进去吧。”
靳夜痕,你这不是疯了么?南城的那个项目,其重要性难道还需老娘再向你强调一遍吗?那是老头子给你们兄弟俩设下的试炼,即便老娘有意插手,你觉得又有何益处呢?”冯雪仪在电话那头,对着靳夜痕这副破釜沉舟的模样,气愤地质问道。
靳夜痕心中明白,自己这般行事确实失责,令母亲失望。他曾信誓旦旦地向母亲保证,只需一个月,便会重返南城。然而如今,南城的项目已进入中期,只剩收尾工作,其余事务皆可交由属下处理。
靳夜痕拧紧眉头,那些曾在南城立下汗马功劳的部下们,都已经准备回去论功行赏了。他母亲此刻焦急的心情,他也能够理解。
“娘,孩儿知错,之前答应您的事都没做到,让您失望了。”靳夜痕望着窗外的景色,满面愧疚地回答道。
而在大洋彼岸,冯雪仪放下手中的工作,换手握着电话,强压下刚才的冲动:“夜痕,你现在何处?”
“娘,我在海外。”
“是不是陪着苏予沫?”
“正是。”
“夜痕,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找到苏予沫了,就应该带她回来啊!你怎么能跟她一直在国外不回来呢?是不是苏予沫让你别回来的?”冯雪仪心想,莫非靳昊已经跟苏予沫串通好了,故意让靳夜痕滞留在外,好让他一人独占南城项目的功劳。
“娘,您别胡思乱想了。苏予沫并未强迫我做任何违背意愿的事,这一切都是孩儿自愿的决定,我想留下来陪陪她。”靳夜痕倚着窗边的墙壁,看着窗外的风景,头痛地解释道。
“苏予沫为何非要待在国外不肯回来?”冯雪仪对于苏予沫无缘无故离家出走感到困惑不已。
“娘,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是因为孩儿以前做错了事,让予沫对我失望透顶。所以这次找到她,我才决心向她坦白一切。”靳夜痕向冯雪仪解释其中缘由。
“夜痕,既然你找到了予沫,那就把她带回来吧。娘这里真的离不开你,你已经半个多月没回公司了,你不知道现在公司里娘过得有多艰难。如果你再不回来帮娘一把,恐怕下次回来只能参加娘的葬礼了。”冯雪仪夸张地诉说着自己的困境。
“娘,您别这么说,等我和予沫的事情安定了,我会回去的。”靳夜痕妥协道。
“夜痕,你现在连娘的生死都不顾了吗?娘都这样恳求你了,你还不肯回来,你是铁了心要看到娘和你阴阳相隔的那天吗?”冯雪仪继续威胁着靳夜痕。
靳夜痕揉着眉头,叹了口气:“娘,不是孩儿不愿回来,而是予沫现在有了身孕,身体还很虚弱,她坚决不想回来,孩儿想在这里多陪伴她一段时间,等她一切都稳定了,孩儿会带着她一起回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冯雪仪紧紧抓住窗帘,内心一阵惊慌:“你说什么?予沫怀孕了?”
“嗯,已经有三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