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今日怎这么早便起了,该多歇一会儿,你现在正需要充足睡眠。\"管家笑盈盈走近,关切地说。坐在摇椅上阅读报纸的苏南音微笑着说:\"今晨醒得早,睡不着,就想早点起来。\"
望见管家饱含深情的目光,苏南音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迎视,因为她撒谎了,她昨晚未曾入眠,一直盯着天花板至天明。
这般羞于启齿的事情,苏南音无法坦诚。
管家不觉有何异常,笑道:\"那倒也好,早起可以呼吸清晨新鲜的空气。\"
\"对了,少夫人,你还没吃早餐吧,我给你准备点?”管家问着。
\"嗯,好的。\"苏南音微笑答应。
\"那我熬点小米粥,弄些豆浆和油条,可好?”管家询问着。
\"管家,您随便做,我不挑食的。\"苏南音应声道。
\"行,那我准备去了。\"接获指示,管家迈向厨房。
\"管家,我一直没问,您那位老搭档如今在何处?\"苏南音待了一会儿,感到乏味,放下书籍,走向厨房,看着管家略显苍老的身形问道。
管家闻问,未抬首,只专心搅拌粥锅,闻言停了下,旋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动作,微笑着答道:\"我的老伴,已经离世十几年了。她与我同在靳家做事时相识,遗憾的是,她福气浅薄,与我相伴不过数年便离去。\"
苏南音嫁给靳景川时,管家已是独身一人。不知情的她在提问时没考虑到这可能性,听闻管家假装淡然的回答,有些愧疚。
\"管家,对不起,我不知提到这事会让你难过。\"苏南音抱歉地看着管家。
\"没事,这都过去许久。起初她离去的那些年我很难适应,习惯了她的存在,忽然之间失去了,确实很痛苦。但日子久了,哪怕再不情愿,也得承认她已离我而去。\"管家停下来,平静地说道。
苏南音听完,脸上掠过一丝共鸣的笑容,静静回味片刻,点头赞同:\"管家,你说的没错,或许人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所以,少夫人,在你还年轻,与少爷相爱之际,更要珍惜眼前时光,好好珍视对方,莫待白发苍苍时,方后悔莫及。\"管家以过来人的口吻劝慰苏南音与靳景川珍惜当下。
苏南音微微笑着,未发一言。
\"少夫人,你怎么了?昨天你看上去情绪低落,今天可好转了?\"管家关心地问道。
\"没事了,管家你别担心。\"苏南音回复笑容,对管家说着。心中纷扰,苏南音认为不适宜让管家为此操劳,故未提及。
“粥煮沸矣,少夫人是否愿先行品尝?”管家长勺搅动粥锅,米香四溢,脸上带着微笑提议。
苏南音眸光一亮,许久未尝此味,欣然应道:“好,劳烦管家先为我盛一碗。”
“少夫人先行到桌前稍待,待我备齐,即刻为您送来。”管家笑道。
苏南音微微点头,坐至餐桌,静心等待那一碗温暖的小米粥。用罢早餐,苏南音摸着圆润的肚皮,轻轻打着嗝,嘴角含笑。
“看样子,少夫人今日是饱腹无疑了。”管家闻言亦是莞尔,幽默地回应。
苏南音笑意不改,未做回应。
“老刘,你在何处?”冯雪仪早归,进屋未见一人,蹙眉高声道。门窗大开,院中寂静,她心中疑惑,难不成众人竟都回房歇息?
“来了来了。”管家正与苏南音交谈,听到厅中动静,目光交汇,双方皆感诧异。不愿失礼,他连忙小跑步出门查探。
走出门口,管家望见冯雪仪背对自己的身影,正扫视四周,不禁心头一惊。昨晚才闻讯冯雪仪将回,不料此刻已到,速度之快让人瞠目。
“夫人,您回来了。”管家快步近前,九十度躬身施礼,面带微笑。
冯雪仪转身,直呼苏南音之名问道:“苏南音可起身了?”靳景川不在府上,她不再掩饰,干脆直接呼唤苏南音。
苏南音揉着肚子走出房门,听见冯雪仪的话,未待管家应答,抢先开口笑道:“母亲,找我有何事?”
“管家,替我泡壶茶。”冯雪仪见苏南音立于身旁,并无讶异之色,坐定后对着管家说。
“是,夫人,请您稍候。”管家恭声道,随即走向厨房。
“坐吧。”冯雪仪犹如家中主宰,对走近身边的苏南音说。
苏南音得了吩咐,在一旁沙发上坐下,双手环抱腹部,犹如呵护着珍贵之物。
冯雪仪瞥见这护肚之举,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然后双膝并拢,摆出优雅自若的姿态,意味深长道:“君子坦荡荡,你该知道我前来所为何事。”
苏南音手中抱肚,略显尴尬地轻笑道:“母亲,您有何意,女儿岂能不知。”
冯雪仪见苏南音故作不知,眼中笑意更深,嘴角嘲讽之意昭然:“既然非要说得明白,那我直言无妨。昨日靳景川与茹雅的新闻你应有所耳闻,你有什么看法。”
苏南音唇角笑容僵住,支撑的笑容似乎即将崩坍。
如此这般,苏南音自觉已无法强颜欢笑。
见苏南音默不作声,冯雪仪仿佛胸有成竹,饶有兴趣地盯着在沙发上的她,室内寂静尴尬,只有苏南音的思绪在挣扎。
直至管家捧着刚泡好的茶走来,僵硬的氛围方才有所缓和。
“夫人,这是您的茶,请品尝。”管家将茶壶置于桌中,斟满一杯热茶送到冯雪仪面前。
“您先退下吧。”冯雪仪接过茶杯,啜饮一口,随后指示道。
“怎么到现在,你仍未有所觉悟?”管家离去后,冯雪仪耐心耗尽,径直询问。
苏南音知不能再逃避,顾不得礼数,直截了当说道:“母亲,我相信景川不会对我有任何不忠。我会等他归府,聆听他的解释。”
“呵,信任得如此盲从,我告诉你,视频中那位女子在景川心中权重不小,你信不信?不然以景川冷漠少言的性情,怎能对一个女子温柔如斯,甚至带入房中?”冯雪仪咄咄逼人地说。
听闻此言,苏南音确实陷入深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