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孩子在哪儿,为何到现在不带我去看?”苏南音没挣脱他轻抚脸颊的手,视线移到空荡的门口,不安地质问道。
靳漠临盯着她的眼睛,停顿片刻后启齿:“……南音,孩子在他亲生父亲那里。”
这句话一出口,苏南音怔愣了半晌。
刚才他是在说,孩子在靳敬川那。
怎么可能? 怎么那么快,就被靳敬川找到了。她想到孩子与靳敬川在一起,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欢喜,那份欢愉不受遏制地涌出来。
孩子终于不再因自己忧虑害怕,待在他的父亲身边,比起待在靳漠临这边,无疑是更安全的。而她也可以回到靳敬川的身边,很快就三人团圆了,苏南音想象这个场景,内心充满了急切,想要立刻飞奔回他们父子俩的怀抱。
可这只是靳漠临又一次欺骗她的谎言吗?
苏南音凝视着靳漠临,“我没有被你骗?孩子真的在靳敬川那里。”
如果现在有人问,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事是什么,靳漠临或许会苦涩地笑一笑,然后告诉他,最难过莫过于你深爱之人毫无顾忌地在你眼前思念她心爱的人,那份锥心刻骨,无法言喻。
看到苏南音在他告知真相后,眼中闪过一丝幸福甜谧,那颗已经被苏南音刺伤多次的心此刻似万箭穿胸,鲜血淋漓。
这样的笑容,在两人的重逢后,从没见过在苏南音脸上绽放,即便他们曾经一起,靳漠临也没能在南音眼里找到这份幸福。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
“南音,听到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很开心,很期待马上回靳敬川身边?”他双眼圆瞪,紧紧握着她的肩膀,狰狞地注视着苏南音的眼睛,问着仿佛一旦她承认,他会疯狂嫉妒,失控般做什么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被揭露秘密的苏南音转移视线,倔强地抵赖。
这模样对于熟悉的靳漠临而言并不陌生。以往每当苏南音说谎或被戳中痛点时,总是会有这样的眼神。这么多年过去了,苏南音依然一样,一旦心事被戳破,就会尴尬地说着拙劣的谎言。
这一刻,靳漠临从没如此痛恨他对苏南音如此了解。这种了解让他自欺显得荒谬而多余。他忍不住冷笑:“呵呵呵……”
“苏南音,你打消你的念头吧。你就算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可能如你所愿。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一家团圆的。为什么靳敬川什么都能有,一生如意?我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地如愿。”他紧紧捏住苏南音的肩膀,失控地质吼。
“苏南音,这一切都是你逼我。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靳敬川,是你,是你让我彻底厌烦他。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不仅要带走你,我还要夺走属于他的一切。看着吧,不久之后我会让靳敬川被公司扫地出门,毁掉他的名誉,让他在这座城市里无立足之地。”他冷笑,说着即将到来的报复行动。
既然他与靳敬川之间注定只有一个能得到公司,只有一个能陪伴南音,从今天起,有靳敬川,就没有他靳漠临;有他,就不再有靳敬川的生存之地!
\"狂徒,实在是狂徒!\"苏南音听了靳墨临之言,心中惊骇,口中不断吐出这两个字。
她怎么也没料到,那个曾经的笑容温暖得犹如夏日暖阳的青年靳墨临,每看向她都让她心生暖意,仿佛一切困扰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现在他竟变成这副模样,一脸对生活的不屈,青筋暴露,神情挣扎,曾经的温润笑容已变得令人毛骨悚然,浑身充满了对世界的仇恨。
\"疯就疯吧,活着这久,余生若只有无你的日日夜夜,也并无趣味。疯子起码不用忍受这锥心之痛。\"靳墨临松开了苏南音的肩,淡淡开口。
\"我现在就要去找靳景川,我不愿再待在这,陪着这样的你了。\"面对越来越陌生的靳墨临,苏南音往后退一步,转身奔向房门。
她不会再与失去理智的靳墨临同行,她要去找回靳景川和孩子。
苏南音路过他身边时,靳墨临出手如闪电,瞬间将她从旁揽回,紧紧抱在怀中,低声对她的耳垂低语:\"逃是逃不了的,南音,自从你踏上这片土地,我就未曾打算放你走。\"
\"来人!\"话落,他在苏南音耳边低吼,旋即朝门外大叫。
不多时,四个戴着黑墨镜、身着黑西装的保镖鱼贯而入,恭敬地站立于靳墨临眼前,等待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