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这个礼物我们真不太好意思收,毕竟我们也没受到什么实质影响。”驴家的包包,一两万一只呢,烫手啊。
姜黎倒是连拆开的意思都没,将东西随便一扔,取过遥控器打开空调。
等到寝室内的温度升高,脱下身上的毛绒外套不在意的回了一句。“收下吧,不收他才会更加坐立难安。”
原本就是一件小事,姜黎也不会跟家里人说些什么。毕竟她真没将他们看在眼中,又怎么可能跟家里人说这些小事。
听到大小姐这么一说,几人也不拒绝了。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还托了依依的福啊。”徐梓涵一时嘴快,没心没肺的说了这么一句。
根本没看到陆依依在听到这话时,捏着袋子的手紧了紧。
倒是姜黎注意到了,但并没想参与。“依依是受苦了,那些个人做错了事可不得好好道歉弥补,也就咱们依依心胸宽大原谅了他,是他撞了好运。
这玩意落我手上倒是可惜了,依依,不然你将它接过去用烂它好好的给自己出口恶气。”
说完,姜黎将没拆过的袋子双手递给陆依依,漂亮的杏眼眨巴眨巴笑眯眯的看着低头不语的陆依依。
可惜什么,可惜落灰呀。
“对对对,姜黎说的对。依依,你看看这几个包,你喜欢的话都拿去用,狠狠地用。”
徐梓涵也反应过来,忙应和着将手中的包包放在她的书桌上,示意她随便挑。
“对啊,依依,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个包包是他们自己过来道歉的赔礼,就该恶狠狠的用才对。
伤人是犯法的,犯法的事我们不好做。所以,不要客气的使用它们吧,还是给他们脸才用它们呢。”
两只邮差,两只托特,四只老花包包放在一起,门窗紧闭的寝室里弥漫着皮革特有的味道。
陆依依看着眼前的包包,以及室友们为自己打抱不平一脸愤恨的模样。
“不,不用了,一个就够了。姜黎,你先选,因为你他们才会带了礼物过来道歉。”道歉,也是对你道的。
想到上次敷衍的道歉,在对比刚才楼下的弯腰动作,她不是什么吴下阿蒙看不清事情原委。
她无可奈何的人都得对姜黎毕恭毕敬,她又怎么敢得罪呢。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姜黎随手挑了个最能装的托特,给家里人买菜用也挺好。
然后是陆依依,在是林洁两人。
“从今天开始正式放寒假,我今晚就得离开不跟你们说再见了,你们回家路上小心呀。”连今晚的夜都没过,艾米带着助理一起,帮忙收拾好被褥衣服塞进箱子。
同室友们提前祝贺假期愉快,她挥了挥手一身轻松的离开了寝室。
而身后两人,助理连带着艾米一起拖着三个大行李,朝着电梯走去。
“你看,真正的大小姐不用耀武扬威也能表露自家很有钱,细节见真章。平日里能够跟我们一起吃食堂,逛小店,瞧着跟我们没什么区别。
可真要说起来,处事上却从不怕事,明明平常的生活却又处处透着精致不平凡。哎,有底蕴的人家,才能养出这种松弛感吧。”
边叹息边收拾行李,她们可没人帮忙收拾都得靠自己啊。
“依依,你不收拾行李吗?”
两人好不容易将东西塞吧塞吧的摁进一个箱子,见陆依依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我,我跟辅导员说好了,假期留校。我,我不回去了,趁着过年多赚点钱寄给我爸妈,我弟弟上学的费用还要我赚起来。”
原则上,放假期间其实并不允许学生留在宿舍。
但架不住总有些特例,学生实在困难的他们也不好将人赶出去。但免责声明以及保证书还是得签好,学校可不担责。
过年都不回家?
在他们那对于过年还挺看重的,跟沪市Z省越来越淡的年味不同。所以徐梓涵没说什么,倒是林洁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到底只是室友她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第二天离开前,留了几句注意安全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话,两人迈着雀跃的脚步拖着行李箱离开。
今天的寝室楼前所未有的热闹,到处都能听到拖着行李箱轮子的滚动声,以及叽叽喳喳的道别声。
陆依依没出去打工,一个人坐在寝室里,先是关闭了还在运转的空调,然后随手取了本书看了起来。
只是外边的声音实在太大,静不下心来的她又取出耳塞打开音乐才觉得好受了些。
另一边,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温暖舒适的大床上,姜黎睡得小脸粉扑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幼稚的在床上来回翻滚着。
要不是肚子饿得慌,她愿意在床上一整天。上高中时,是谁说的上了大学就好就舒服了。
明明,想要跟上学业取得好成绩,还是得努力啊。
“太爷爷,外边天这么冷你还出去锻炼呀。”
下楼的她正好碰上从外边回来的姜老爷子,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独属于她的JL手表,早上九点。
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外边的天气,恩,太阳不错但风有点大,不适合锻炼的天气。
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很是自然的走到他身边搀扶着回到沙发坐下。
“哎,没什么,只是出去看了看。”明明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怎么人能说没就没了呢。
因为老伙伴的离世,姜老爷子神情有点萎靡,眉眼耷拉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还没吃饭吧,快去吃早饭吧,太爷爷没事。”
看出曾孙女眼中的担忧,老爷子推了推她的手臂示意她去做自己的事,不用陪着他。
姜黎也没强求,见太爷爷只是情绪有些低落顺从的去了餐厅。
吃着厨师新包的小馄饨,搭配着几只煎饺吃了个八分饱,她便停了嘴。
也不知道王管家是从哪里过来的,瞧见餐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小姐,主动出声打招呼。
“王爷爷,太爷爷这是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么?”
王管家顿了三秒,“阮老爷子没了,老爷子去送了送他。”
他虽然一直嘴毒的表示要送老爷子离开,但最看重他的非王管家莫属。陪伴了半生,不似亲人胜似亲人。
瞧着老爷子没精神的模样,他有些担心。
阮老爷子?
啊,对了,之前被太爷爷拉着出去时看到与太爷爷斗嘴的老爷子。这,不是回到沪市没多久么,好好的怎么突然没了?
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年纪越大,越是顾忌死一字。乍然听到身旁的老伙伴没了,太爷爷情绪低落也正常。
不过,可不能让人钻了牛角尖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