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于桂芬对三个子女:“怎么办吧?病加重了,你们姊妹三个看着办吧!”
林博涵“哎呦哎呦”地叫着,突然停住呻吟问老伴:“老大孙女林莉哪去了?怎么好长时间没见。”
于桂芬没好气地:“你是操不完的心。孙子外孙还不够你操心的,又想着老大孙女林莉?”
林莉急匆匆走进来:“爷爷,对不起。怎么说呢,好久没有来看爷爷了。前阵子才工作回了一趟老家。之前我嫂子给我介绍的那家伙又说要见面,我姐说就当给给对方一次机会。”林莉话题一转,“爷爷,你认识白远吗?”
林博涵高兴地:“我当然认识白远,小伙子人不错。你要跟白远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林莉急忙:“爷爷,你认识白远就行,我没时间把他带过来看你。爷爷,你得的是什么病?”
林博涵叹息:“心脑血管疾病,估计是好不了了,刚做的手术,快给爷爷讲讲,你爱白远吗?”
林莉唉声叹气地,“我根本不喜欢那个人,更不想跟他一起出去!要不是顾着家人的面我早就发飙了!我真忍得很辛苦很难受!”
林博涵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转头四顾:“我的宝贝孙子林帆呢?林帆人哪去了呢?”
教室里,学生在上晚自习。林帆和任晓彤趴在桌上答题。
林帆把卷子一推,给任晓彤传纸条:“今天晚上的项目怎么做?”
任晓彤收到纸条,眉头一皱,写到:“明天再说!”传了回去。
陈淑芬出现在教室后门,从窗户里往里看:“咦?班主任呢?”
历史老师悄然无声地走到陈淑芬面前:“请问,您是哪一位?”
陈淑芬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哦,我是林帆的妈妈。他爷爷又住院了,我要带林帆去医院,请两个小时的假。你让林帆先走吧,好不好?”
历史老师板着脸:“不行。你看看,你儿子正在传纸条,你看到没?”
任晓彤和林帆旁无他人,依然一对一地传着纸条,中间每个递纸条的同学都在念:“传给任晓彤,转、转、转——”“左转、左转——”。
任晓彤答完考卷,转笔思考着,看到林帆的纸条,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我妈在后面监视我们,咱俩怎么办呢?”
历史老师对陈淑芬说:“还剩一节课,马上就完了。假不能请,补不了课。”
医院病房,林博涵睡过去了。三兄妹在打盹,只有于桂芬睁着眼。
凌晨时分,陈淑芬揪着林帆的耳朵来到医院病房。陈淑芬把林帆推倒林博涵病床前,指着林帆的鼻子:“我知道你在学校外头当歌手和二次元编剧!可你必须为年级前十名竭尽全力,那是你生存下去的基础。你爷爷住院了,你能把全家忘得一干二净。以后等你上大学,你爷爷见不到你,怎么办?”
林博涵听到声音,猛然惊醒过来:“呀,我的宝贝孙子来了!”
大学教室,就业指导老师王丽和林蕾一对一的谈话。
王丽老师侃侃而谈:“林蕾,你要明白,临近毕业之际,每个毕业生都会面对很多的选择机会,其中之一就是选择就职于大公司还是小公司。据我个人经验,选择一家小公司工作,尤其是第一份工作,会受益良多。网络主播职业虽然能给你带来较高报酬,但是也有很多职业风险——”
林蕾打断王丽老师:“王老师,你说得都对。可是我想要彻底红成thE NUmbER oNE,这才是我的理想路线!……”
教室里,生物老师在讲课,照本宣科念着:“生存就是竞争,世上万物都置身于不断的竞争中,动物和植物为生存而竞争。大自然赋予了它们进行竞争的武器,狮子有爪子,鱼有鳞片,玫瑰有刺——林帆,起来站着!”生物老师突然把粉笔头扔到了林帆脸上。
林帆受到惊吓,急忙站起来,心怀不满地:“老师,我背给你听啊——”
林帆合上课本背诵起来,“大自然也迫使我们人类去竞争,如果我们遵循自然规律,我们就能生存。竞争的结果是促使社会向好的方向发展。人们为了超过其他人就得致力于自己的工作。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够做到这一点,社会就会进步。”
林帆背着背着突然嬉皮笑脸唱起来:“竞争是不可避免的呦,你爱我我就爱你呀。只有这样,人类才有一个辉煌的世界啊——”
教室里的学生立刻哄笑起来,嘈杂一片。
林帆兴奋起来,越发得寸进尺地:“老师,要不我用英语翻译一下吧。Life is struggle, Everything in the world is in a constant struggle——”
生物老师怒不可遏地呵斥他:“要不要我叫英语老师来?你以后跟英语老师学生物,跟数学老师学物理,跟政治老师学美术,你看怎么样?”
任晓彤看着生物老师,仿佛感知到了林帆的痛苦,她内心发声:“我能感知到他,那种被人消遣的痛苦,这也是我熟悉的体验,那就是人不能没有尊严!”
KtV门口,林琳停住脚步,对孙梓钦:“我不想进,我怕碰到我姐林蕾和赵晨阳在一起。”
孙梓钦一愣,急忙劝慰地:“琳,你不觉得林蕾嫁给赵晨阳,对咱俩都好吗?”
林琳惊讶地看着孙梓钦:“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想?”
孙梓钦像说绕口令:“大学生在大学里谈恋爱,高中生在高中里谈恋爱,你弟弟和任晓彤总是跑到大学里谈恋爱,咱俩要不要重新回到高中谈恋爱?”
林琳无趣地转过身去:“我不想再回到高中。”
孙梓钦想了想:“好了,那咱俩还是进去吧?”
林琳坚持地:“我不想看到我姐姐那刻薄的眼神,我怕她嫌我穷酸、刻板、自不量力!林蕾的爱情得不到回报,她自然会找我麻烦。赵晨阳总是不顾一切的伤害我,我不喜欢他俩情深似海的爱情故事——”
孙梓钦跺脚:“我在现场,她还能怎么样?”
大学校园,林蕾给吴天逸打电话:“爸,赵晨阳没到你公司应聘吗?上个周,赵晨阳又消失了,不用说又是在外面唱歌。当他回来之后,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冷漠的自我,即使看到我也没什么笑容,好像我们从来就没产生过任何联系。”吴天逸没有回答。
突然一声响雷,天降大雨。林蕾和赵晨阳在教学楼房檐下偶然相遇。林蕾不知道赵晨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忙挂断了电话。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晚自习放学了,教学楼门口,蜂拥而出的人群各自整理着自己的雨伞或雨衣,瞬间消失在模糊的夜色里。雨一直下个不停,让等待的人越发焦虑起来。
林蕾想顶着书包直接跑出去,但考虑到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冒险,站在房檐下分外尴尬。房檐底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了林蕾、赵晨阳和两个林蕾不认识的的人。
林蕾的视线划过赵晨阳的脸,看到赵晨阳很舒心地微笑着,似乎很欣赏倾盆大雨给他带来的好心情。他一只手伸出去,躲过房檐的庇护,任凭雨点打在自己的掌心上。
赵晨阳感觉到林蕾在看他,转过身冲林蕾笑了笑。林蕾嘴角动了动,算是回应了他的笑容,又回头看教学楼里有没有她认识的人在。
林蕾想着最后的方案,不行就和谁一起打伞回去。林蕾这样想着,却不见她认识的人来,着急地跺起脚来。或许是一向给人成熟印象的林蕾,难得有这样幼稚的表现,赵晨阳在一旁看着她,竟然笑出声来。
林蕾不友好地瞪了赵晨阳一眼,气哼哼念叨起来:“真是,什么时候不下偏偏现在下!”赵晨阳听到林蕾自言自语,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似乎想要说什么,还没等他开口,林蕾看到教学楼里一个别班和赵晨阳交情不错的女生跑出来,手里握着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