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抱着妙妙跑到李府门口,外面已经围满了看热闹村民,他们对这李家指指点点。
许晴都没有理会,众人见到她出现也都纷纷让出了一条道让她过去。
她来到大门口,大门是关着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大声喝道:“开门!”
其实许晴也并不懦弱,只是镇北王府遭遇大难后,镇北王府就如同一片残破的孤舟,漂泊在风雨飘摇的大海上,哪怕一个浪花打来都可能将这片孤舟打的支离破碎。
所以整个镇北王府的人都过的十分小心翼翼,他们这些出嫁的姑娘更是如此。
整个镇北王府都在隐忍,等待着找回失踪的许家嫡长孙,等待着小许恒长大重整镇北王府,如今长孙回来了,许晴骨子里的血性也开始慢慢复苏。
李家的大门打开了,许晴踏步进去,每一步都充满了自信,这一刻府中下人好像都看到了6年前刚嫁入李家的那个自信阳光爱笑的许三小姐。
她走进大门就看到许子霖正站大堂门口,将李家的人都挡在外面,还有听到张氏痛苦的哀嚎,以及张雪吐词不清的谩骂声。
而许子霖也看到走进来的许晴,他眉头顿时就是一皱:“这不是刚刚自己问路刷马桶的村姑吗?她该不会.....想到这里许子霖心中刚消下去的怒火噌噌噌再次往上冒了起来。”
“我许家的小姐,怎可受此侮辱,简直是欺人太甚,他努力压制着心中怒火,只待求证若她真是自己的姑姑,那他定让李家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李得仁见到许晴回来,就像是见到了救星,慌忙跑上去丝毫没在乎许晴浑身湿漉漉的。
“许晴啊!你可算回来了,快去劝劝许大公子,让大夫给你娘看看腿吧!他把你娘的两条腿都给打断了啊!”
听到许子霖把张氏的两条腿打断了,许晴心中是窃喜的:“断的好,活该!”
只是下一秒她又担心起来,看来和张家的仇彻底结下了。
听到李得仁叫出了来人的名字,许子霖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 ,连续两大耳光子扇在了一直喋喋不休的张雪脸上,张雪满嘴的牙彻底没了。
之后又给了张氏两耳光子,别说男人不打女人,那也要分什么样的女人,像张氏张雪这样打死活该。
现场终于安静了,没办法两个一直吵闹的人直接晕了过去,能不安静吗?
许子霖又抓住了要逃走的李书举,从怀中掏出一封休书,许子霖来之前准备了一份和离书,和一份许晴休夫的休书。
他本打算来了看了如果三姑姑只是受些委屈,那他就忍一忍让他们和离就行,没曾想来后的所见所闻无不让他颠覆三观,愤怒无比。
“给我签了,不签我弄死你个狗东西!”
许子霖押着李书举就让他签休书。
看到休书上的内容,李书举打死都不愿签,这休书要是签了,恐怕他会是大梁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妻子休的男人,那他今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你放开我,今日就是你打死我,我也不签!”这可能是李书举最后的倔犟了。
许晴也被许子霖的操作搞得有些懵,怎么突然就动手了呢?还让自己废物相公签什么东西,她走过去拿过休书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她哭了,谁能为她做得到如此地步?这4年多来,不对从嫁入李家来后,前两年是因为自己报喜不报忧,后面即使自己报忧也无人能帮自己。
如今有人伸手帮自己了,她哭了,曾经她只奢望过能够和离,没曾想到如今自己能亲自休了对方。
原本她回来还想阻止许子霖别做傻事,此刻看到休书她想通了,不再管许子霖想要做什么。
这些年自己的隐忍换来的是什么?遍体鳞伤的身体和千疮百孔心,无论是王嬷嬷,还是自己的女儿她都保护不了,还隐忍什么呢?
不如就陪着大侄子疯狂一把,想通这些她放下休书,站到一旁当一个看客,当自己的许三小姐。
“三姑姑姑,你去看看王嬷嬷,等大夫给他固定好腿,咱们就回家!”
一声三姑姑让许晴再次哽咽,她眼睛朦胧看着许子霖,许子霖为她擦掉眼角的泪:“没事了,很快就会过去了,镇北王府的子孙儿女流血不流泪!去吧!”
许晴被这句话深深触动,思绪仿佛飘回到了许久以前。
模糊的记忆中,有个男人似乎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语:“被人欺负了,那就打回去,镇北王府的小姐岂能动不动就哭鼻子?”
时间太过久远,那个男人的面容早已在她脑海中变得模糊不清,但她却清晰地记得,他的肩膀坚实而可靠,给予了她无尽的安全感。
她看着眼前的许子霖,像个乖巧的小女孩一样点点头:“嗯!”
其实那个男人就是许子霖的父亲,当年许晴不过三岁,被别家的孩子欺负了,她在府外哭鼻子,被从军营回来的许潇看到,背在背上给她说了这句话。
李书举在被许子霖硬生生掰断一根手指后,最后的那点倔犟也没了,立刻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休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下了手印。
许子霖看了一眼这才满意,狠狠的一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你但凡有点骨气,也至于让我姑姑受如屈辱,这只是给你个教训,以后出现在我面前那我踢的就不是肚子了。”说着看了看李书举的裤裆。
李书举此刻哪里说的出话来,身体弓的像个虾米,脸也憋的通红,余光看到许子霖看自己的裤裆,整个人顿时就如刺猬一样蜷缩成了一团。
“没出息!”
许子霖走到李得仁跟前:“李得仁,如今这个样子,我想咱们两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明日我会让人来搬走我三姑的嫁妆,希望你提前给准备好了,不要让我再跑一趟,要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说完他转身走回到大堂。
“大夫,王嬷嬷的腿上可还有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