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了五六天。
赵廷书到处托关系求人,为此花了不少银子,最后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朝廷本就在意这些,赵四才偏又摊上了此事,府衙这是铁了心想拿他立功。
江王府,后院之中。
病恹恹的赵氏跪在王妃身前,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说不出的凄凉悲惨。
“王妃!这事只有您能帮忙了,求求您救救我家老爷吧!”
王妃的表情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王府刚添入口,还是个带把的,她心情可谓是大好。
见不到赵氏哭哭啼啼,“你先别嚎了,嚎有用的话,你可以去府衙大堂哭了。”
赵氏被王妃这一训斥,顿时收住了哭声,改为小声抽泣哽咽。
“你先起来,”王妃瞥了她一眼,“给赵夫人倒杯茶。”
赵氏颤颤巍巍起身,坐到下首的椅子上面,时不时的抹一下眼泪。
“王妃,你说这事可怎么办?”赵氏控制不住开口,“廷书到处找人打点,到现在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王妃压下心中的不耐,“你家出了这档子事,谁也不愿意看见,但事情出了就想办法解决,银子该花花就要花。”
赵氏闻言一脸委屈,“我不是心疼花银子,哪怕赵府搬空都行,关键现在银子花出去了,却不见有转机的迹象。”
“唉!”王妃叹了一口气,“你家老爷瞧着也不像做这事的人,你也不要着急,衙门也不会乱定罪的。”
“现在就衙门不信啊,进了大牢哪有咱们说的算,可怜老爷那么大年纪,牢里那份罪他哪受得了,最后真要屈打成招定罪可就晚了。”
王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事我也听说了,是在你们货舱查出来的,既然衙门那边现在没办法,就先查查你们赵家内部,是不是有谁故意使坏、”
要么说是王爷身边的人,不比赵氏只会哭爹喊娘。
“这...我一个妇道人家哪会查这些,廷书又忙着找关系打点,闺女又指望不上......”
王妃郁闷的看了她一眼,心想你还让儿子乱跑啥,还不赶快查清事情原委。
真是书生百无一用,难怪王爷会这么说。
“当真什么关系都找了?”
“但凡之前与赵府有关系的官员都上门打点了,可你说这......”
“主要你家老爷这事不是一般的小事,现在朝廷因为各地藩王之事,对这事格外重视,衙门好不容易查到了,不会轻易放手的。”
“那可如何是好啊!”
“是不好办啊!这一旦衙门定罪,将案子递到了京都城,可就翻不了了,你家老爷人头不保且不说,只怕连累你们赵府上下也不得安宁啊!”
“噶!”王妃话音刚落,赵氏被吓的昏了过去。
王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命嬷嬷将她弄醒。
赵氏一醒,哪还坐得住,直接跪到了王妃脚旁边,又开始哭爹喊娘起来。
“你先别嚎!”王妃声音大了不少,“此事若是能够让朝堂众臣出面,或许还有一些转机。”
赵氏一听立马止住哭声,期盼的望着王妃,王妃说朝堂重臣除了王爷,别人也够不上说话。
“但。”王妃猜到她的心中想法,话锋跟着一转,“这事王爷不好出面,一旦王爷出面,宫里那位势必怀疑王爷的心思,反而得不偿失。”
赵氏又瘫了,刚燃起的希望小火苗,又熄灭了。
“王妃,我们家只是商贾,哪有本事和朝堂大臣说上话啊,这不完了嘛!”
“你们是说不上话,但廷书呢?”王妃盯着赵氏开口,“我怎么听说廷书和苏府小姐关系不错。”
赵氏一脸懵的望着王妃,苏府她倒是知道,但这其中关系她不知道。
“苏舟青可是当朝户部尚书的侄子,不但是侄子,户部尚书膝下无子,更是拿他当亲儿子一样,廷书既然认识苏府小姐......”
王妃没有继续往下说,意味深长看了赵氏一眼,端起茶杯慢慢品起了茶。
赵氏不吭声了,跪在地上思考了起来,想着想着,希望的小火苗又燃烧了起来。
“多谢王妃告之,我这就回去问廷书。”
“嗯。去吧,等王爷回府了,我在与王爷言语一声,看看能不能周旋一二。”
赵氏急忙磕头,感恩戴德的离开了江王府,急急忙忙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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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廷书在外面还没有回府,赵氏在家等的着急,就差派人寻他回来了。
一两个时辰后,赵廷书无力迈腿进了府门,还没来及喝口水,就被赵氏叫了过去。
“怎么样了?廷书?”
赵廷书摇了摇头,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看来永兴城的官员根本帮不上忙。”
赵氏望着儿子也满是心疼之色,“永兴城官员不行,那京都呢?朝堂里的大官呢?”
“母亲,”赵廷书无力喊了一声,“咱们家哪认识朝堂里的大官。”
“儿子,认识认识,”赵氏急忙开口,“苏府,苏府能跟朝堂搭上话,你不是和苏府大小姐熟悉吗,你去求她帮忙,不管要多少银子都成。”
赵廷书有些惊讶的望着母亲,眉头皱了皱,坐在那里不吭声。
“咋了?你们不熟?”赵氏跟热锅蚂蚁一样,“熟不熟你都要去试试啊!你爹现在还在牢里受罪,咱们不能等了啊!”
“娘!不是我不去求她帮忙,而是,而是我不能去。”
“为什么?!!!”
赵氏一听就怒了,有什么比救自己老子还重要!
见母亲发火,赵廷书无奈,只好将苏玉洁爱慕自己的事说出来,说他不能去,怕产生什么纠缠,再让烟雨知道了不好。
“儿啊!那你更应该去了,有这关系在,她肯定会帮忙的,咱家这是遇到事了啊,杀头的事,王妃都说了,有可能是满门人头的事啊!”
苏府大门口,万士杰从马车里面钻出来,站在门口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万家的生意最近又有回转,他感觉自己又能配上苏玉洁了,最起码能配上说几句话了。
“你找谁?”苏府门口的侍卫见他鬼鬼祟祟,上前问话。
“我是听风书院的院生,我找苏大小姐。”
听到是听风书院院生,侍卫想着大小姐也是书院的,便没有为难他,让他候在外面,然后去府内禀报了。
不一会,苏玉洁迈着懒懒的步子走了出来。
见是万士杰,有些不耐烦,不过还是上前打了招呼。
“你怎么来了?”
“玉洁,我家生意又好了,我跟父亲说我也要去京都城,他同意了。”
“你去去呗,关我什么事,”
万士杰脸色窘迫,“我...哎对了,我听说赵府出事了。”
苏玉洁打了一个哈欠,刚要转身立刻停了下来,“赵府出事了?赵廷书家?”
“嗯,”万士杰点了点头,“好像他父亲被关进大牢了。”
“什么时候的事?”苏玉洁一脸吃惊,“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说。”
“大概有几天了吧,”万士杰想了一下,“好像就是那晚望月楼酒宴时候的事。”
不待苏玉洁开口,他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听说那晚赵廷书准备离开去京都的,结果因为他父亲的事没有走成。”
“啊?”苏玉洁一愣,“他要去京都,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离开?”
难道是为了躲着自己?苏玉洁心里委屈失落,想想没走成,又好受了不少。
“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我可不会骗你!”万士杰拍着胸脯保证,“我还听说赵廷书到处找关系,结果一点用都没有,估摸着这会都快急死了。”
“我有事,你先回去吧。”
苏玉洁丢下一句话后,便急忙转身朝府里跑。
万士杰挠了挠头,呆愣在原地,总感觉自己今天好像不应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