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以为郡主练习过弩箭,谁知她不会,估计不习惯,”江烟雨将眼中心疼之色压在眼底,笑着将江烟雨扶稳。
“我没事姐姐,”将胸口起伏平息,江烟雨淡笑了一下,“就是方才没站稳,险些摔倒。”
“多谢苏公子了,”长郡主放下心,冲苏舟青道了一声谢。
“郡主客气了。”
众人一直在马场待了两个多时辰,方才兴致阑珊的结束。
在马场门口,苏舟青找借口,以传授射术为由,非要江烟雨和自己同坐一辆马车。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自然没有人拦着,唯一就江流云脸上不快。
江流莹有眼力见,将妹妹拽上了马车。
一路无话,苏府的马车和王府马车一道在王府门口停下。
拒绝长郡主相邀入府,苏舟青拱了拱手离开。
其实他倒是想进去,但见江烟雨一脸不情愿,便只好悻悻作罢。
反正以后时间长着呢,不在于这一时半会。
回到小院,命小云准备好沐浴东西,一身臭汗的江烟雨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整个人方才感觉舒服至极,懒懒的躺在床上,脑中回想白天的画面。
然后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晚饭也没有吃。
小云心疼主子,怕她夜里醒来饿,准备了点心在房内。
这一觉睡的很是香,第二天一早醒来,洗漱完刚出院门,便看见张嬷嬷在一棵树树下鬼鬼祟祟模样,好奇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张嬷嬷对面还站着一个男子,看样子三十多岁,眼窝深陷,瘦如细竹,一副吊死鬼的模样。
听到身后动静,张嬷嬷和那男子同时收住了话。
“张嬷嬷。这是?”
“主子,”张嬷嬷见礼后瞪了那男子一眼,压低嗓门,“还不快滚!”
男子看了江烟雨一眼,脸色不善的转身快速离开。
江烟雨皱着眉头,“张嬷嬷,这人不像是王府里下人,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江烟雨脸色已经变的难看了。
“主子,”张嬷嬷急忙跪下磕头,“求主子千万别告诉王妃,那人是老奴的不孝子,老奴怕他在府门外惊动侍卫找死,这才领他进来。”
江烟雨不想听她母子的事,脸色严肃声音严厉训斥张嬷嬷。
“你是我院中的嬷嬷,这般不懂规矩?王府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更何况现在是什么时期,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直接收拾东西离开王府吧!”
江烟雨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她真的懒得跟张嬷嬷多废话。
张嬷嬷的儿子她看一眼都感觉讨厌,说不出来哪来的讨厌。
江烟雨想起上次江文昌说过的话,觉得没事还是过去一趟比较好,毕竟他对自己也有授艺之恩。
理当主动过去拜访一下,不像上次意外撞见,多少有些尴尬。
她在永兴城也就认识这么几个人。
出了王府,到了雨落坊门口。
进门恰好看见江文昌在写什么东西,便站在门口等了片刻。
江文昌一抬头,不知是不是被江烟雨吓到了,手上哆嗦了一下,险些将毛笔扔掉。
“烟雨郡主?”急忙起身,走了两步想起来手里还拿着毛笔,又转身放下,“你这堪比武林高手了,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看先生认真,没敢惊扰。”
“快,快请坐,”江文昌笑着邀江烟雨坐下。
自己刚要坐下,门外进来一个人,正是他的仆人铁锰。
铁锰看了江烟雨一眼,压低声音在江文昌耳边说了几句,江文昌脸色变化了一下。
接着走到江烟雨身前,“郡主稍候片刻,我邀回家一趟。”
“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了,你去忙,我这就离开。”江烟雨闻言起身。
“别别别,你坐,”江文昌拦下她,待她坐下后开口,“一会功夫不妨事,我去去就来。”
“铁锰,给郡主看茶,”说完便抬腿快速离开。
他这一走,弄的江烟雨一时尴尬,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索性走到门口看向门外。
能看见江文昌脚步匆匆的背影,看来是真有急事。
原本以为江文昌住的地方会很远,结果就在街对面的一条巷子内。
这点倒是江烟雨没有想到的,想想也是,住的太远来回店铺也费时间。
江烟雨依靠在门边,望着那个巷子口,并没有注意到身后。
只见身后铁锰悄无声息靠近,一只手伸向怀里,就在他手要从怀里取出来时,江烟雨突然转身。
“郡主,请喝茶,”铁锰双手端着茶杯。
方才江烟雨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下意识回头,见铁锰端着茶,眼中一道不明神色闪过。
“有劳了,”江烟雨盯了他一会,这才笑着接过茶杯。
铁锰面无表情退后了几步,双手垂下低头立在那里,看不清脸上表情。
江烟雨抬眼继续看向外面,刚好看到江文昌从胡同口出现,一路小跑了过来。
“抱歉,让郡主久等了。”
江烟雨笑笑,“没什么,倒是我打扰了先生。”
“这说的哪里话,快请坐,”江文昌笑着进门,看了站在一旁铁锰一眼,眼中满是警告之色,脸色有些难看,“没事你去忙吧。”
“是、”
“茶凉了吧,”江文昌拿过江烟雨手中茶杯,将茶水倒了,“重新为你沏一杯。”
江烟雨愣了一下,这茶才到自己手中,她还没有喝一口,还热着呢。
感觉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感觉江文昌过于热情了。
“江先生,你的这个仆人感觉怪怪的,”江烟雨接过茶杯,“看着有点吓人。”
“呵呵,”江文昌笑了起来,“铁锰这个人就这样,长的一张死人脸,看谁都是那个表情,看我也是这样。”
“看样子你们主仆感情挺好。”
“郡主聪慧,铁锰打小就在我们家,他父母也是家中老仆,从小到大,我去哪都带着他,用他习惯了。”
“那挺好的,”江烟雨释然,“就是看上去怪一点。”
她之所以这样重复说,是因为方才她没回头的瞬间,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气息。
“小时候调皮,掉井里磕坏了脑袋,打那以后就这样,家里人说魂还没找齐。”
“啊?!”
江文昌大笑了起来,“逗你的,就那样,甭管他、”
江烟雨郁闷,她还真差点就信了。
“先生事情忙完了吗?若有事在身,烟雨不好多打扰。”
“没事了,”江文昌摆了摆手,“就是最近局势不安,别的城池有了骚乱,不少百姓逃到永兴城外,方才拿了点碎银,让人去准备点粮食送到外面。”
“这么乱了吗?”江烟雨倒没有听说这事,想着回头回王府问一下,“先生大善。”
“当不得,力所能及之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