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吟楼属于青楼而非妓院,青楼里的称为艺妓,只卖艺不卖身,其头牌称为花魁,不仅相貌出众,而且琴棋书画,舞蹈戏曲样样精通。
青楼不仅消费高,还要有才气,想见花魁,得先在诗墙上写字,花魁看中你才能见你,这叫“旗楼赛诗”,且服务项目仅限品茶,写诗,谈人生,谈理想。
妓院则是淫乐场所,此处没有什么门槛,只要有钱就可以寻欢作乐。是真正的烟花之地,这里的女子没什么才艺,所以卖身不卖艺,真正的官员,文人是不屑来此处的。
清吟楼门前车水马龙,富商士绅,文人墨客络绎不绝,有的独自前来,有的则是结伴而行。
鹿迩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的进了清吟楼,里面更是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宾客们围坐在华丽的桌前,品茶作诗,谈笑风生。
此时所到之处,目之所及的女子目光都聚集在鹿迩身上。
一个男子上前迎接他们二人,询问是否有熟人,得知并无熟人后,男子将他们引到一个空位子上,上了一壶茶,鹿迩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扔给这位小哥,问到:“小哥,今天都有什么活动呢?”
小哥立马笑嘻嘻的借钱说:“咱们今天有舞蹈表演,作画会,作诗会等。”
鹿迩问:“今日花魁可能会客作诗?”
小二哥诧异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咱们这里规矩,只要在诗墙上题诗作词,得花魁青睐相邀,方可见到。”
“哈哈,两位公子莫不是第一次来咱们这里?竟不知见花魁的规矩。”一个衣着红色锦衣,外套一件红色纱衣的男人,虽说是男人,但眼神比女人还要魅惑三分。
“这位红衣公子……,勿怪,吾等确实是远道而来,进来清吟楼长见识来的。”鹿迩回话。
“难怪,公子进门,竟引得诸位如此失神,想必公子除了相貌出众,诗词定也不俗吧。”公子男子拿着一壶酒,边喝边说。
管弦丝竹之乐响起,舞台上一群青楼女子如蝴蝶般轻盈而来翩翩起舞,她们舞姿优雅,长袖飘飘,忽儿脚尖点地,忽儿旋转飞舞,让人目不暇接。
客人们杯盏交错,相谈甚欢,轻柔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奢华而又放纵的氛围。
一舞毕,大家都鼓掌叹好,有些有钱的公子将手里珠串首饰扔在台上,以示奖励。
有专人将公子们扔到台上的金银首饰收罗起来。
这时有位文质彬彬的长衫公子上台,身上的衣服洗的有些发白,但是干净整洁。鹿迩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在育才书院的学子吗?怎么会在此处?
此人名为谢安,是鹿迩学大字的同班同学,平时为人低调,从不说话,只会默默读书写字,听说他家境贫寒,他的束修,生活花销都是靠自己抄书,替人写信,有时做工挣来的。
谢安看到鹿迩在台下后,先是低头沉默一会,而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各位宾客,咱们今日的绘画题目是《香》,绘画手法不限,若是谁的画作最佳,花魁如梦姑娘将会在最佳的那幅画上题诗。”
“可以得花魁墨宝,小生定要拿出最高水平!”一位才子说。
“对,我也会努力的……”才子佳人们卯足劲的争第一。
“《香》?怎么画,画什么?没有参照呀?”有的学子则纷纷思考,疑惑。
清吟楼的人已经将几套笔墨纸砚和颜料放在固定的位置,供才子佳人取用,有的人则自己带了上等的笔墨纸砚。
一炷香后,凡是想要花魁题诗的才子佳人纷纷把自己的佳作交上去。
谢安将大家的画作展示,有的画的一顿牡丹,有的画梅花,有的画了桃林,但是大多数画作都是各种花,只有一幅画,没有花。
谢安看到此画后眼前一亮,而继而又将画作展示给在坐的众多才子佳人。
“这是何种画法,竟能如此传神?”
“这意境真是妙哉,妙哉呀!”
“这画法细致,竟如此逼真,光线都能画出来。”
“高手,绝对是书画大家!”
鹿迩在众多才子中微笑『还好学过素描,油画啥的,否则怎么赢这一众才子,他们可都是真材实料。』
鹿迩用自己做的炭笔,素描了一只蝴蝶停在一条小狗的鼻子上的画面,颜色是用那三种基础颜料通过比例混合成其他颜色而涂涂抹的。混合成的颜色比现成的颜料的颜色更鲜艳浓郁。
“此画作胜出,各位才子佳人可有异议?”谢安举着那幅画问道。
此时众人皆摇头,“既无异议,那这副画作为首榜,请鹿迩公子协佳作一同请花魁题诗。”谢安将画作递到鹿迩手里。
“鹿迩?谁是鹿迩?”
“没听说过。”
“在下鹿迩,小生不才,只会舞文弄墨,各位承让了!”鹿迩谦虚道。
“怪不得没听说过,原来是他乡才子。”
“恭喜鹿公子,在下陈远,敢问公子画作手法是……”
“鹿公子,你的画作真是惟妙惟肖……”
在场的才子佳人都想了解画作手法,都来拉近关系。只有那位红衣男子仿佛没看到般继续喝酒。
小川就是画了一幅牡丹图,然后又画了几只蝴蝶在花丛翩翩起舞。
他没想到鹿迩竟然画工了得,她真的能用三种颜色调出所有的颜色,起初鹿迩告诉他时,他还不信,如今百闻不如一见。
『鹿鹿,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如今我是庶民,你如此优秀,我怎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呢?』
鹿迩看到小川情绪低落,以为他因为没有胜出而伤心,便一把拍在小川肩膀上说:“墨兄不要伤心,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最无敌的!你的画作我很喜欢哦。”
“真的?你真的这么想?”小川惊喜的问。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好了,为了让你见到花魁,下一场咱们同心协力!”鹿迩说。
“我见花魁?我什么时候说见花魁了?不是你领我来此处的吗?”小川不解的问。
“好好好,是我相见花魁,但是你得帮我,作诗可以,但我说你写!”鹿迩为难道:“我的字还没练好,太难看了!”
“哈哈哈,你终于有比不过我的了,我可以帮你写,但是我有条件!”小川挑眉说:“我要学习你的绘画技术,还有我想吃火锅和烤肉串。”
“成交!”鹿迩一把握住小川的手,小川脸红到脖子根,看着自己被鹿迩握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