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慧绝自己构想的这个所谓的“佛道一体”,就是一番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狗屁之说。
关外几大道教圣地的负责人,中间找了个时间,一同来到三台中庙,打算和慧绝谈一谈。
三台中庙那时虽然人数众多,但也架不住关外道教圣地的五位顶级天师集体到来。
更别提楼观台的广元子天师,那天也来了。
慧绝如果敢动手,广元子百张雷符,能把三台中庙从头到尾轰的一点都不剩。
杀人如麻的慧绝,那天老实的像个孩子,和几位道教天师坐下来好好的论道了一番。
整场论道,慧绝全程就是在强词夺理,不停的向其他几位天师灌输他自己那所谓的“真理”。
一切一切对他不利的角度,都会被慧绝用主观方面的回答强行挡过去。
几位天师一看跟这东西说话纯粹就是浪费时间,于是在广元子天师的带头下,几位天师警告了慧绝,你要是敢来招惹我们几家,关外几大道教圣地天师会集体出手,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最强天师广元子。
威胁的确管用,慧绝虽然依旧还在推行他的“佛道一家”理念,却从来没有敢招惹过以楼观台为首的几大道教圣地。
不过一切的一切,在广元子天师仙逝之后,全变了。
其中最为典型的事件,就是陆隐的师父师娘,彻彻底底的留在了三台中庙。
柳观棋一看这法龛居然也知道自己师爷师奶的事情,就多问了几句,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法龛想了想,说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只是他个人的猜测,真正的走向可能和他想的不一样,仅作参考。
法龛:“清渊道人和其妻子死在了三台中庙,我猜测这就是一个试探,慧绝在试探楼观台的底线,毕竟有广元子大师在的楼观台,无人敢动,但若是没了广元子,那可就不一定了。”
“这件事情发生在广元子天师活着的时候,但那时三台中庙已经彻底发展起来了,如果几大道教圣地集体对三台中庙开战,山海关的这一侧将会彻底大乱,毕竟我们也要防着你们东北仙堂趁乱加入,从大局上考虑,三台中庙的确没法动。”
“凭我对慧绝的了解,清渊道人夫妻二人的死,绝对不是凑巧,慧绝肯定是打算用最强的楼观台作为测试对象,只要能让楼观台吃瘪,其他几家道教圣地再有胆子也不敢和三台中庙明着干,而只要广元子天师一死,其他几位天师联手,肯定是处理不掉鼎盛时期的三台中庙。”
“若是事情闹得太大,其他几家道教圣地不计后果的就是要除掉三台中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这几家修道的,心没有那么齐,不可能聚拢起来如此强大的一股力量,而清渊道人这件事情发生后,三台中庙就老实了很多,闷头开始发展自己,时至今日......”
说到这,法龛的话语忽然停住。
“怕是已经无人能处理掉三台中庙了......”
“为何这么说?”柳观棋疑惑道。
法龛无奈的笑了笑。
“柳施主可知,这慧绝,现在可还没有死呢。”
一听这话,柳观棋整个人就是一愣。
啊?
三台中庙从创立之初到现在,已经足有百十来年了,这慧绝居然没死?
“方才我同柳施主说过,我之前在三台中庙,担任西序班首的参头一职,简言之就是负责接待来宾的人,我之所以从三台中庙离开,也是因为我发现有许多人慕名前来三台中庙,但最后离开的,却并没有几个。”
柳观棋一皱眉头,并没有出言询问为什么,他知道法龛既然说出这句话了,就肯定会告诉他原因。
“慧绝,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一些妖术邪法,来访的僧人但凡是有点本事的,都被他杀掉之后摘走了内脏,以邪术配方炖煮每日食之,囚禁魂魄,每晚用妖法将自己身上的死气渡给这些魂魄,强行吊命,我作为参头,若是来了哪些重要宾客,是要直接向他汇报的,我怕哪日慧绝找不到合适的吊命魂魄,就把我宰了进行使用,故而我离开了三台中庙,行至此处,一直待到现在......”
听见这话之后,柳观棋表情淡然的盯着法龛,再一次没有出言询问。
一个西序班首的参头,说白了就是个接待员,能做到从三台中庙里全身而退?甚至现在跑到了山省这边的宝相寺,还成了寺庙的法主?搞笑呢?
许是看出了柳观棋的表情变化,法龛解释说,三台中庙虽然等级森严,但对底下一些不太重要的存在,管理其实是很松散的。
就比如说法龛,他之所以能从三台中庙离开,是他主动找到了慧绝,说他接待了这么多得道高僧,心中有所感悟,想下山历练一些时日。
具体日期,法龛并没有明说,慧绝很是干脆的就同意了法龛的请求,而且此后再也没有找过他。
根据法龛所说,这种事情其实在三台中庙内很常见,不过这种事情,只能出现在可有可无的小存在身上。
西序班首的参头,就是个接待员,没了法龛,自然会有下一个“法龛”来接替他的工作。
听到这里,柳观棋打断了法龛的话语,直接出言询问,三台中庙的五大邪僧,是怎么个情况。
法龛一听这话,表情就是一变。
他所说的事情,没有一个是假的,但是他隐瞒了有关于三台中庙的三成事情,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三台中庙里东西南北中这五大邪僧。
法龛想不明白,柳观棋不了解三台中庙,甚至于连三台中庙的发展史都不清楚,他从哪知道的五大邪僧?
柳观棋一看法龛不言语了,伸出手慢悠悠的敲点着桌面。
随后,一股几乎可以压死人的杀气,从柳观棋身上缓缓飘散而出。
恍惚间,法龛好像看到柳观棋背后,出现了一狼一鹰的两道巨大黑影,正在死死的盯着他看。
“法龛和尚,你应该也清楚,我可以坐着和你心平气和的聊天,我也可以用手段从你嘴里问出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我的时间,你浪费不起,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