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柳观棋虽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不太对,但却没办法分辨自己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自己现在是被圆光术控制住了?还是说有人伪装成了狼天弑等人的模样,那怪物其实是真的?亦或者说是其他的什么?
柳观棋没有任何的思考时间,眼看着狼天弑和鹰天诛已经奔着自己过来了,柳观棋心一横,去你妈的!干了!
那阴符和阳符被柳观棋一甩而出,这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出,阴符阳符被激发的瞬间,阴气和阳气强行被融合在了一起,柳观棋纵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护好了自己的要害,却还是被崩飞了出去,整个人结结实实的贯到了地上。
浑浑噩噩之中,柳观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只感觉脸上热乎乎的,伸手一摸全是血,在脸上摸索了好半天,最后确认只是鼻子被撞出血了,其他地方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放心了。
值得一提的是,柳观棋在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之后,心里顿时就是一沉。
什么乾清宫什么建筑群,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此时的柳观棋,正躺在从山洞进入后,浪费了一个小时时间,最后被他亲手拉开的那个大门旁边,边上的屋子里,静静的摆着一个两米多长的棺材,一切的一切都和柳观棋之前看到的景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整整齐齐的走廊,这会儿完好无损的屋子已经没有几个了,大部分都被柳观棋那阴符阳符给直接轰塌了。
狼天弑和鹰天诛,也是灰头土脸的倒在一堆石块旁,紧握双拳,双眼紧闭,满头冷汗。
走廊尽头的大门此时是闭合状态,似乎从头至尾都没有被打开过。
四下寻找了一圈,不见黑白无常的踪迹,柳观棋强撑着爬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自己左腿的半月板只要一活动就是一阵剧痛。
原本柳观棋打算的是从堂单里叫出药堂的兵马来给自己做个检查,但一连呼唤了好几次都没人回应自己。
其实也正常,毕竟连狼天弑和鹰天诛都着了道,要不是自己最后直接开始玩命了,怕是这一次所有人都得折在这。
本来柳观棋打算的是过去查看一下狼天弑和鹰天诛的情况,可是这稍微站的时间长了点,这半月板就开始疼得不行,最后干脆就是站不住了。
别管怎么说,柳观棋也是仵作行的传人,对人体构造可谓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自己稍微摸了摸,他就发现了,自己这半月板....好像有点轻度错位了......
如果是重度错位,自己这会儿肯定是站不起来的,判断出了目前自己的情况之后,柳观棋咬着牙,找准了半月板的正确位置,用专业手法直接将其归位。
轻度错位,用手法归位是完全可以的,当然,疼也是真的疼。
归位的一瞬间,柳观棋整个人一哆嗦,好在虽然膝盖还是疼,但总不至于站不住。
一瘸一拐走到了狼天弑跟前,柳观棋晃了晃狼天弑,没反应,几个耳光抽过去,还是没反应。
换成鹰天诛,也还是一样,就是叫不醒。
柳观棋跌坐在了旁边的石块上,忽然发现对面这已经完全塌陷的屋子,废墟里面似乎有些东西。
就在他定睛去看的时候,几块碎石忽然被推开,一个满头是血的男人从下面爬了起来。
四目相对之下,那男人似乎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哀嚎着想要逃跑,但其手臂已经完全被石头砸断,仅靠一只手撑地根本站不起来。
柳观棋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但既然这人能出现在这里,看见自己之后表情还如此慌张,这人就肯定有问题。
从旁边的地上捡起狼天弑的那把刀,柳观棋拎着刀一瘸一拐的走向那个男人。
那男人拼了命的想站起来,无意中剐蹭到了断掉的那只胳膊,疼的整个人顿时痉挛了起来,彻底躺在了地上。
“你,谁。”柳观棋走过去,拿刀朝着这男人断掉的那只胳膊就是一下。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柳观棋依旧不为所动,抬脚朝着那男人的胳膊就是一脚。
“你,谁。”柳观棋又问了一遍。
这男人即便如此,仍旧选择闭口不答,柳观棋想了想,摸了摸身上,之后折回去在墙边找到了拘魂棍,回身抡圆了朝这男人头上就是一下。
这男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身上有点阴气,穿的衣服僧不僧道不道的,不可能是柳万天或者胡天戮,不过有了刚才的经历后,柳观棋总感觉这人该不会是三台中庙的人吧?
至此,柳观棋可以确定了,自己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从开始到现在,自己就没有进去过走廊另一头的冥山深处,什么桥梁什么乾清宫都是虚假的,那怪物也是假的,看样子自己似乎是刚刚踏进这里,就直接着了道。
柳观棋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能让狼天弑和鹰天诛也被影响的如此之深,甚至于现在叫都叫不醒。
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因为受伤?可狼天弑和鹰天诛伤的也不比自己差到哪去啊......而且黑白无常跑哪去了?人呢?
一堆问题冒了出来,柳观棋顿时有些烦躁,再用了一张清灵符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后,柳观棋选择先在这里稍作等待。
他刚才也想过原路返回,但他一次做不到把狼天弑和鹰天诛全都带出去,如果左忠和吴娜能帮忙那自然是没问题,可如今,柳观棋虽然能感觉到左忠和吴娜依旧还捆着自己的窍,但却和狼天弑鹰天诛一样,全部陷入昏迷,完全叫不醒。
此时贸然出去,万一有人在外面埋伏,那直接当场完蛋,虽然说呆在这里多少有些坐以待毙,但综合考虑之下,的确只有这个办法是最保险的了。
柳观棋走到狼天弑身边,继续尝试叫醒他,没有任何效果后,就在狼天弑兜里摸了摸,翻了一根烟叶掉的就剩半根的旱烟,点燃之后就这么抽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柳观棋弹烟灰的动作猛然一滞。
走廊尽头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一个小缝隙。
从门缝之中,探出了半张苍白至极的脸,一只眼睛瞪的溜圆,仿佛是没有眼皮一样,仅露出一半的嘴角,也是以一个非常令人不舒服的角度上扬着。
这东西....好像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