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徐金元会武功那刻起,苏隐月就没打算跟他单打独斗。
她岂会以卵击石?
“上!”
叶青叶白率先拔剑,冲了上去。
场中顿时响起叮叮哐哐的打斗声。
担心伤到自己人,弓箭手退下,换成了拿刀的侍卫。
“王妃,王妃你受伤没有?”
雨湘紧张地上手检查苏隐月的手脚关节,“刚才徐金元要对你动手,吓死我了。”
苏隐月拍拍她的肩,“是我大意了,没有闪。”
她以为徐金元中了她的毒,就会和那两个人型挡箭牌一样,陷入婴儿般的睡眠。
完全没料到他能一边躲避,一边用能内力化解药性。
“内力好神奇啊。”
苏隐月戳了戳站在她前方的江在御,“教练,我想学内力。”
江在御本想说她根骨已经定型,再学内力进展缓慢,效果也不好。
但对上她期待的眼神,到嘴边的话语突然变成另一种。
“好,你有空来苍松院,我摸一下你的根骨……看,看你适合学什么心法。”
说到后面,他声音越来越小。
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悄然染上一层红晕。
苏隐月生怕他反悔,一口应下,“那就这么说定了。”
打斗声渐渐减弱。
徐金元中毒又受伤,被叶青叶白押了过来。
“我不服!我没给王爷下毒!”
“你们是屈打成招,我不服!”
“你的嘴是真的硬啊!”
苏隐月懒得和他打嘴炮,“茉莉,把家藏鸡鲜汤拿来。”
“王妃,给。”
坚硬的碗沿撬开徐金元嘴巴。
“你头上被我打得流血了,吃点鸡汤补补身子!”
苏隐月手一抬,一大碗凉透的鲜汤就灌了下去。
腥味直冲脑门,呛得徐金元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咳咳!我不喝……”
没人比徐金元更知道他毒药的厉害。
梗着脖子使劲摇头,全身上下写满了拒绝。
“喝呀!仁心哥,本王妃亲自喂你喝鸡汤,这可是当今皇上都没享受过的至尊待遇,你开不开心啊?”
“茉莉,给他带上香囊,让他浑身香香的!”
“是。”
茉莉脆生生答道。
在她拿着香囊过来时,徐金元眼睛瞪大,如避蛇蝎。
“拿开!拿开啊!”
茉莉冷笑一声,把香囊戴在了徐金元发髻上。
还打了一个死结!
“咕噜咕噜!”
趁他张嘴,苏隐月端碗朝他嘴里一灌!
“咳咳咳……”
徐金元痛苦干呕,想把喝下去的鲜汤吐出来。
“啪!”
苏隐月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矫情什么?喝!”
“你趁厨子给王爷做菜,爬上屋顶,掀开瓦片给王爷送爱心,本王妃的爱心你也得喝!”
“仁心哥,快喝,喝完好上路!”
烟罗花的香气催发毒性,徐金元疼得双眼暴出,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你、你怎么知道的?”
徐金元快要把嘴唇咬烂,试图把五脏六腑的痛苦盖过去,保持头脑清醒。
“你看见了是不是……”
要没亲眼看见,怎么可能把他背后干的事说得一清二楚?
意识到一切行动都被她看在眼里,徐金元震惊得无以复加。
最可怕的是,他自认没露出破绽,之前也从未见过御王妃。
他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一碗鲜汤灌完,苏隐月用力将海碗扣在他头上!
“咔嚓!”
海碗破碎,锋利的碎片割破他皮肤,鲜血从他额头流了下来。
大脑一阵晕眩。
身体晃了晃,他没有倒下去。
而是梗着脖子,充满血丝的眼睛甩了甩,甩走睫毛上的血珠。
沙哑着嗓子问苏隐月,“我的幽兰散,你怎么认出来的?”
思来想去,徐金元唯一能想到就是御王中毒后,他下在家藏鸡鲜汤中的幽兰散被人发现了。
否则,御王妃根本不会说出厨房屋顶!
刚才他和御王对掌之时,感觉到御王体内还有幽兰散残留,也证实了御王一定中了毒。
只是有人把毒解了。
“原来你的毒叫幽兰散。”
苏隐月侧目轻笑,“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你凑过来点,我告诉你。”
徐金元明知她不怀好意,但他实在太好奇无色无味的幽兰散是怎么被发现的了。
依言凑近。
苏隐月脸色一沉,抡圆胳膊,用力抽了上去!
“啊!”
这一巴掌用力之大,徐金元只觉半张脸都麻木了。
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嘶!”
围观大夫被苏隐月光速的翻脸速度惊呆了。
又见徐金元的脸都被她打歪。
不禁齐齐打了个哆嗦,好像也被抽了一巴掌。
他们连连后退,空出空地给御王妃发挥。
不敢想象,要是御王妃知道他们贪污、倒卖王府药材,会用何种手段对付他们。
瞄了眼四周一言不发的侍卫,脑中灵光一闪。
王妃好像没打过自己人。
他们成为王妃的自己人不就好了?
高声议论,义愤填膺,围观大夫当即对徐金元指指点点。
“敢给御王下毒,徐金元胆子也太大了吧。”
“你们说他背后有没有人指使啊?”
“想杀御王,还有能力杀御王的,没几个吧?”
“噤声!快别说了,小心惹上惹不起的人!”
苏隐月没注意围观大夫的窃窃私语,一心只想打地鼠。
手打累了,就换上鞋子。
“我怎么发现的?当然是因为你菜!”
“菜成这样还学人家下毒,你不死谁死?”
“我下午刚说了敢害我就当众锤死,你晚上就敢明知故犯啊!”
“触我霉头,打我的脸!不弄死你,我还有威信吗?”
铁珠子打在徐金元脸上,鲜血四溅。
门牙都给打松了。
叶青叶白扣着徐金元双臂,脚尖离得有八丈远,生怕血溅到他们身上。
从头到脚都是嫌弃。
“啊!别打了!”
“我认!我认罪!”
毒发,皮外伤,内伤,里里外外全是伤。
徐金元终于受不住痛,大声求饶。
攀咬道:“我没想害御王,谨郡王!是谨郡王指使我的!”
此刻,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保住命。
他以为供出谨郡王,苏隐月就能停手。
不料,再一次失算了。
“求饶叫这么大声?看来你还有很多力气。”
“我明白了,是内力!内力是万能的!”
苏隐月后退两步,一个高抬腿,用尽全身的力气踹向徐金元两腿中间。
“我倒要看看你的内力能不能断肢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