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两个,好几个,谁给你们的胆子舞到我面前?”
苏隐月怒火高涨。
当面挑衅,还打砸她的东西!
她还没老到提不动刀的程度。
随手抡起宝座旁的珐琅瓷瓶,朝最近的楚长庚扔了过去。
“砰!”
眼前有物品砸来,楚长庚想也没想,运足内力,一脚踢在花瓶上。
“哗啦!”
花瓶应声而碎,四分五裂。
苏隐月那张面如锅黑的脸出现在花瓶之后。
“!”
楚长庚心中一突,惊骇欲绝。
刚才的花瓶是御王妃砸的?
瞬间冷汗遍布全身,一个大大的红色危字浮现在他头顶。
危!!
“好好好,都不听我的!”
“耳朵不要就捐给需要的人!”
苏隐月眼中出现了两团火苗,将口哨放入口中,用力吹响。
“呜——”
口哨声音高昂,穿透力极强,快要震碎房中众人的耳膜。
回音阵阵。
所有人的动作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踏踏踏!”
不等她吹第二下,房间外就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
之前送楚家兄妹三人过来的侍卫并未走远,听见哨声,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数道身影出现在门口,看见房中遍地残渣,也是一惊。
“王妃,有何吩咐?”
与此同时,房外沙沙声不断响起。
大批近卫赶了过来。
苏隐月大步流星走到楚长庚面前,一巴掌呼了上去,“吃老子一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在房中回荡。
楚长庚被打得偏头,让开位置,不敢多说一个字。
见她走到自己面前,楚盈袖嘴唇嗫嚅,“王、王妃,我——”
“啪!”
苏隐月怒气不减,“你也吃姑奶奶一巴掌!”
“啪!”
曹梅娘捂着脸,低头认错,“王妃,民女知错。”
于伏威摔在地上缓了过气。
又见王府侍卫已经控场,打他的三个刁民都挨了巴掌。
顿时觉得安全感满满。
抓住小厮的手站起。
他走到苏隐月身后,谄媚拱手,“微臣多谢王妃主持公——”
“啪!”
他直接被苏隐月反手一巴掌打懵。
结巴道:“王,王妃,你打我干什么?”
“不认错,还敢跟我顶嘴?”
苏隐月唇角微掀,露出尖利的虎牙。
“我打得就是你!你给我递拜帖了吗?就上门送礼?”
“老子说了不要不要,你耳朵聋了?”
“啪啪!”
又是两巴掌下去,打得他晕头转向。
稍微发泄的怒火,在看见地上狼藉的那刻,苏隐月又烧了起来。
“雨湘、茉莉盘点损失,谁敢不赔,当众锤死!”
雨湘茉莉一人拿着砚台,一人拿着纸笔,提着裙摆,在废墟群里小心下脚。
时而窃窃私语,商量价格。
“王妃!”
江在御急切的声音传了进来。
侍卫自发散开。
他第一时间走到苏隐月身边,见她无事,目光触及混乱的房间时,眉头紧皱。
环视一周,立刻锁定武功最高的楚家兄妹。
“是你们惊扰了王妃?”
冷漠的视线犹如实质,无形的气势笼罩而下,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
吓得两人浑身僵直,口不能言。
这是楚家兄妹第一次见到御王。
苏隐月反手抓住他衣袖,他身上凝结成形的杀意顷刻退去,好似被一阵微风吹散,再没有一点痕迹。
原本泛着寒意的双眸染上了暖色,“王妃,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该赔偿的赔偿,该离开的离开。”
雨湘茉莉统计完损失,走了过来,“王妃,麒麟和田玉雕一对,莲纹青花瓷一对,十样锦白金盘四个……”
“金线锦盒,攒金丝葡萄纹香球,金镶宝石珍珠瓶,珐琅瓷瓶,以及螺钿花鸟彩绘屏风,共计十五万两白银。”
随着雨湘罗列完毕,楚家兄妹眼前一黑。
十五万银子,卖了他们也拿不出来啊。
曹梅娘快要晕过去,连哭都哭不出来。
见他们三人比死了爹娘还要痛苦,于伏威心中窃喜。
第一次觉得没有武功是件好事。
他破坏力小啊。
楚长庚指着被他一脚踢碎的珐琅瓷瓶,瓮声瓮气道。
“那、那个珐琅瓷瓶是御王妃自己摔的……”
江在御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他瞬间收声。
于伏威也是如芒在背,再也不敢多待。
“王爷、王妃,现下应该没微臣的事了,微臣告退。”
他贴着墙角想要离开。
“等等!”
女声响起的第一时间,他讪笑着回头。
记忆突然变好,捡起故意留在地上的玉石软垫和白狐披风。
“微臣忘了这两样王妃不喜欢,微臣马上拿出去扔掉……”
苏隐月容色一肃,“谁让你来御王府的?”
于伏威喉咙有些发紧,“没、没谁。王爷贤德仁善,英武不凡,微臣心生敬仰,特来拜见。”
苏隐月撸着衣袖靠近,“刚才挨了两巴掌,还没清醒是不是?”
江在御踢开地上的碎瓷片,清出她前进的道路。
“王妃。”
见她扭头,提议道:“此处乱糟糟的,不如去我的苍松院审问?”
“不用那么麻烦,去庭院就行。”
苏隐月目光落在碎瓷上,目光不善,“将这些碎片铺到庭院去。”
“谁敢撒谎,就跪上去。”
数月不曾下雨,阳光有些毒辣。
映在青石之上,白晃晃的,让人眼晕。
下人们搬来两张紫檀璃纹椅,恭敬地两人坐下。
楚家兄妹、曹梅娘脸上都带着五指红印,跟鹌鹑一样缩着脖子站在一边。
于伏威脸颊通红,双手交握,勉强保持着知府的体面。
得了吩咐的侍卫拖着福全进来,“王爷,王妃,福全带到。”
“小的知错,王妃饶命!”
福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用苏隐月问话,竹筒倒豆子似的开始反省。
“小的不该私自带于大人进来,小的知错,小的再也不敢了。”
“王妃饶命!”
曹梅娘眼神闪了闪,原来御王府不是于伏威的靠山。
那于伏威的靠山是谁呢?
江在御神色冷峻,“就这些?”
福全额头狂冒冷汗,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混账东西!王爷面前,还不说实话!”
匆匆赶来的福伯见此一幕,气得一脚踹在福全背上。
“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你是王府的奴才,你主子只能是王爷王妃!”
“于伏威究竟拿住了你什么把柄?让你对他言听计!”
看似怒骂,实则提醒。
福全身体瑟缩,抖着声音道:“是方家!”
“谨郡王舅舅所在的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