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认真起来,可是比任何人都靠得住的。\"
\"……我懂了,真正的勇士从不夸耀自己的勇气,但我愿意相信你,望月。\"
\"哎呀~我到底做了什么,让雪之下你对我如此怀疑呢。\"
\"毕竟,比起你,那个做事效率像小学生一样的比企谷,反而更让人信赖些。\"
\"不会不会,我保证,对雪之下你,我绝不会说一句谎话。\"
望月笑容满面,看似轻浮的承诺,却藏着他对每句真心话的坚定。
雪之下凝视他良久,最终微微低头,默许了他的誓言。
说谎者会在七个真实中藏三个谎言,如同花言巧语者从不轻易许下承诺。
但如果他真心实意地说出,哪怕是以不经意的口吻,像闲聊般表达,
那就意味着,他必定会履行。
这是他,一个惯于说谎者,最后的真诚。
放学后,侍奉部的房间内。
原本四人的热闹,如今只剩三人。雪之下静静翻书,望月戴着耳机,比企谷沉默地做着作业。
气氛沉重。
自从上次解决川崎的事情后,望月心里清楚发生了什么。
实习时,望月和比企谷、由比滨被分配到同一家公司。于是,在他们不知情的角落,望月目睹了他们的争执。
那不是争执,只是比企谷单方面拒绝由比滨的善意。
望月一眼就看出由比滨最初的委托目的,相处久了,他也意识到这不是他第一次遇见比企谷八幡。
比企谷那样对待由比滨,或许是因为开学时的车祸,而他,也是那场事故的旁观者之一。
望月并不觉得自己和比企谷相似,只是同样孤独。
他还没学会比企谷那份坦然,能对给予温暖的女孩说不。
比企谷可能认为由比滨的温柔并非出自真心,只是报答他的恩情,所以排斥她的关心。
但对望月而言,若有这样的人对他,无论真假,他都会欣然接受,哪怕只是假象。
愿意善待他的人,本就不多。
\"说起来,由比滨已经很久没来了。\"
望月摘下耳机,露出闲谈时的微笑。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啊,嗯……应该是退出社团了。\"
比企谷支支吾吾,回避望月的目光,固执地埋头于作业。
\"退出……\"
望月瞥了眼若有所思的雪之下。他知道,雪之下很在乎由比滨,毕竟她是侍奉部里雪之下最重视的人。
他无意撮合他们,但如果雪之下希望由比滨回来,他愿意帮忙。
\"比企谷,你知道六月十八日是什么日子吗?\"
少年笑着转移话题,比企谷察觉到他的意图,有些不安地缩了缩身体。
\"……滑铁卢战役。\"
\"哈哈,虽然不是历史课,但你的文科真不错。那天是同学由比滨的生日哦。\"
比企谷的别扭,望月了解。他肯定不会按他说的去做。
\"还有,如果非要说,那天也是意大利共和国成立和埃特纳火山爆发的日子。\"
\"别炫耀你们的知识了——我想为由比滨同学……咳,庆祝生日。\"
雪之下合上书,正式加入讨论。
\"如果你们都没意见,周末一起去给她选礼物吧。——望月,可以吗?\"
犹豫片刻,她看向少年,寻求同意。
雪之下雪乃,正如上次一样,尝试相信他。
\"我没问题。\"
灰发少年转头看向角落的比企谷,后者察觉到视线,赌气似的转过脸。
\"……我明白了,一起去吧。\"
……
……
\"要出远门吗?\"
周五晚上,望月独自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接电话,空荡的房间只有电视声音回响。
住在这大房子里,他总会不自觉地把电视音量调大,假装热闹。
\"对,要去和编辑讨论企划,周末可能会很忙,提前告诉你一声。\"
电话那头是诗羽的声音。
\"工作忙我没意见……但别又熬夜,咖啡也不许喝。\"
喝着绿茶的少年撇撇嘴,没了看电视的心情。
\"手机要随时开机,联系不上编辑时要注意安全。女孩子出门在外要多留心周围——\"
\"……你像个老妈子。\"
少女的抱怨让他嘴角上扬。
\"如果诗羽前辈能靠谱点,我也不用变成老妈子了吧?\"
想起初中时诗羽给他起的绰号,望月忍不住挑眉。
\"空,你的膝盖又痒了?\"
\"不——绝对不可能。\"
自从遥比诗羽还高,她就改踢遥的膝盖,大概是种不满的宣泄方式。
\"话说回来,空上了高中去了趟伦敦,社交能力提升了不少呢。\"
\"去那种地方,不融入就会被排挤……\"
\"嗯,我只是随便说说。我知道,空你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