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还不醒吗?”
梁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戳他的脸。
痒痒的,还有一股火烧火燎的味道。
悠悠的睁开眼睛,只看见一根黢黑的烧火棍在自己的脸上戳来戳去的。
“你在干嘛。”
梁叶无语的看着那个明明看起来应该挺稳重的男人。
“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男人见到梁叶醒来无趣的将那根戳他的棍子扔进了火堆中。
梁叶揉了揉脑袋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又回到了这丛篝火旁,男人就像是被固定在这里一般每次梁叶到来都能见到这个男人在这里烧火。
走到男人的身边坐下了。
“怎么样,这次能给我带来什么故事呢?”男人有些期待的看向梁叶。
梁叶下意识地摇摇头,脑子一阵阵昏沉地痛。
“上次我说到哪儿了?”
“不记得了。”
男人理直气壮的说道。
“呼,好吧,那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梁叶似乎又记起来了一些故事。
“那是一个北方的雪国,有两个长得很相相像的小姑娘……”
梁叶将在前不久发生的故事讲了一遍,但是他自己却不清楚这究竟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还是有人于他讲过的故事。
“所以呢,他死了?”男人说的是故事中的主人公。
梁叶摇摇头,他不记得了,或许故事根本就是不完整的。
“没意思。”男人向后靠了靠,结果扑了一个空,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发现身后一无所有,没有什么供给他倚靠地东西,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要是就这么死了,那算什么……”
“所以说,快点儿醒来吧。”
……
满穗昏昏沉沉地趴在梁叶病床地手边,她实在是熬不住了,到现在为止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了,本来身体素质就不强的她此时早就困已席卷上头了。
不住的点头,看了看梁叶还苍白着的脸,轻轻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又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瓜。
想要尽力维持清醒的满穗此时却愈加的困顿,似乎有什么要将她拉进梦境中一样,最后头猛地向下一砸。
满穗一个冷战抖擞起来,似乎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中。
喘着气的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一切。
“嘿,小哑巴,来了?”
是那个女人,与她一般无二的女人,而她又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
“你,你是谁?”
“我是#*###**,”女人微微笑道。
但是满穗什么都没听见,只看见女人的嘴巴微微张开又重新合上。
“我听不见,那就不要想了。”女人温柔的上前来,向她伸出了手。
满穗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来被女人扶了起来。
“我是在做梦吗?”
“或许吧,四百年,黄粱一梦罢了。”
“对了,”满穗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是不是能救良爷!”
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满穗抓住了女人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女人的眸子。
“嗯~”女人抿了抿嘴,无奈的说道,“抱歉。”
“……”满穗若即若离的松开了女人的手,双眼空洞的看着眼前的篝火。
“我是不是又要失去什么了?”
“又?”满穗突然愣住了,自己为什么要说又。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女人,看到女人确信的点了点头,更加的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但是他不敢相信那个猜想。
“他不会死的,他的身边也会有人为他解忧的。”
“我不明白……”
“那就不要去想了,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极限还要复杂的多,人生如此短暂,世界却给了你如此磅礴的事物去探索不是很慷慨吗?”
“不要,哪怕和良爷窝在一起哪儿也不去我也不要再去干那些无谓的事情了。”满穗认真的说。
“不,你会的,你的性格使然……”
满穗很想反驳,但是看着女人那与她长大后的模样一般无二的面孔,她说不出来。
“你呀,还是太小了,总是用着小孩子的思维,纵然你总想着装成一个大人。”
“好了,小哑巴,去吧,再不醒来,可就来不及了哦。”女人神秘兮兮的冲着满穗笑道。
女人向着满穗挥了挥手。
满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地消失在了女人的眼前。
“呼,真是的。”女人看向天边,摸起了身边早就摆放着的油纸伞,“良爷,小哑巴用来叫自己还是好怪好怪。”
“要是能再见你一面,该多好……”
……
满穗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东西在摸她的手。
她猛地惊醒了。
看见的是,脸色依旧苍白的梁叶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来,拔掉了自己身上那些用来维持身体机能的仪器。
“良爷!”
满穗抑制住了想要扑进梁叶怀中的冲动,赶紧将梁叶按在了床上,随后赶紧把医生叫来了。
“胡闹,简直胡闹!”
梁叶的举动把医生给吓坏了,她们从没想过在前不久还生死垂危的一个人此时竟然坐起来甚至将仪器给拔掉了,她们都做好这是回光返照的准备了。
但是在昨晚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她们惊异的发现,梁叶的身体并没有其他的特殊情况,手术很成功,但是伤口还在,若是在继续做剧烈活动很有可能伤口迸裂导致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医生批评了梁叶之后,重新检查了一下,的确没有必要继续依靠那些装置了,尽管闻所未闻,但还是将那些仪器装置给撤下了。
“良爷……”
待到那些医生退出之后,空旷的屋子中只剩下了梁叶和满穗两人。
“怎么样了,谷鹤禾……”
“……”满穗沉默了很久,用手捂住了梁叶的嘴巴,“我已经不要再继续去调查了,等到回去之后,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然后将我现在知道的一切告诉他们。”
“说我忘恩负义也好,说我冷血不仁也好,其他人,我不要再管他们了。”
“呜……”
梁叶看着满穗眼角噙泪,他说不出什么话,大病初愈,他还是好困,还想再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