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宁的情绪不是很稳定,但,在沈禾凝面前,完全没了之前在沈家看谁不顺眼就干的架势。
乖的像是一只猫。
而且,一直黏在她身边。
沈禾凝觉得她这样子有些好笑,宠溺地掐了掐她的脸。
“怎么跟小时候一样。”
“我又不会离开你。”
沈佑宁就这样直勾勾看着她,一双狐狸眼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扑进了她怀里。
“我不想离开你,娘娘。”
“我们回家,好不好?”
沈禾凝的心脏抽疼,抬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好。”
“宁宁,我们回房间说。”
“嗯……”
两人一同回了房间,沈佑宁又主动贴了过去,她握住娘娘的手,眼眸里带着火光。
“季宴礼说会送我们离开。”
沈禾凝笑了笑,只是掐了掐她的脸,语气染着笑意。
“嗯,当然能离开。”
只是季宴礼的能力把她送出去还是会被找到的,沈家的人又像是吸血鬼似地纠缠着她……
她根本离不开……
“睡吧,宁宁,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沈佑宁不愿意离开她,死死拽着她的衣角,像是一个依赖母亲的小孩。
沈禾凝生的温和,一张脸上五官轮廓极其平整,没有一点儿锋利突兀的线条。
只是那一双狐狸眼,让两人看着有些相似……
沈佑宁很困了,自然躺到了床上,她帮沈佑宁掩了掩被角,语气如之前般温柔。
“睡觉吧,明天就能离开的。”
“……”
“嗯……”
沈禾凝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床沿处,等着她睡着,自己才离开。
离开前,她眼眶有些发酸,一滴滚烫的眼泪滴落到了沈佑宁脸颊上。
沈禾凝出门之后,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直接出了门……
打车去了御景澜庭,一路上看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环境,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兜兜转转十二年,还是回到了这里。
真是造化弄人。
“……”
夜晚的御景澜庭依旧灯火通明,她看着繁华依旧的庭院,浑身紧绷起来。
下了车秦墨主动迎了上来,他语气十分恭敬。
“夫人,您回来了。”
“……”
沈禾凝眼眸微微动,跟着他一同往里面走,里面的布置依旧跟她离开前一模一样。
进到别墅里面,高奢华丽的装饰,让人眼花缭乱,她一时间有些恍惚,眼眶有些酸涩。
坐在沙发上的孟泽川听到动静急忙站起身来,去迎接她。
“阿禾,你终于回来了。”
孟泽川有些激动,抱紧了女人,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语气是难以掩饰的欣喜。
他找了她十二年……
沈禾凝僵硬的被男人箍在怀里动弹不了一点,只能枕在他的胸膛里。
“求你了,让沈佑宁离开这里,好不好?”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孟泽川眼眸微微动,凉薄地嘴唇贴上她的耳廓,然后,不轻不重咬了她一口,吐气如兰。
“阿禾,我想要什么,你清楚。”
“我们都不年轻了,阿禾。”
“……”
沈禾凝自然知道他想要什么,她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地留下来,不离开。
“只要你让她离开,我不会跑了,我会留在你身边。”
“阿禾,今年三十五了……”
孟泽川喃喃自语,手抚摸着她消瘦的肩膀,然后,微微弯腰打横将女人抱起,带着她往楼上卧室走。
全程她都没有说话……
但是,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了,继续成为他的禁脔,在这座空荡荡的别墅里到老……
沈禾凝想到这样的未来,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可,沈佑宁才二十岁啊,让她一辈子留在那个男人身边。
实属是摧残……
自己已经自由了这么多年,剩下的十几年他无所谓了。
孟泽川将她抱到了卧室,卧室里的布置依旧跟她离开前一模一样,他将她放在了床沿处。
自己则是坐在她身边……
他就这样打量着女人,明明是春天,可女人穿得很厚实,洗的发白的羽绒服,牛仔裤也褪色了。
可这些都掩饰不住她的美貌,她一张瓜子脸,小弯眉,小巧的鼻子,嘴唇没什么血色。
皮肤也不如之前白皙了,而是有些黄……
他的阿禾总是这样,放着家里的好日子不过,非要跑出去过苦日子。
“离开我以后,干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沈禾凝倒是没有藏着掖着。
“在江城种桃子……”
“别告诉我,你跑去当农民了。”
沈禾凝沉默下来,男人一把擒住她的手,果然,一手的茧子。
孟泽川的五官轮廓本来就趋向冷硬,在摸到她手里的茧子时,目光蓦然之间变的格外阴冷。
“你画画的手去种树?”
“阿禾,你可真会啊。”
即使两人已经十二年没有见面了,可沈禾凝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又生气了……
想到之前他每次生气时,自己的悲惨模样,她忍不住朝他道歉。
“对不起……”
孟泽川盯着她的模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可,女人干脆就起身跪在了他脚边。
一双狐狸眼含泪看着他。
他手掌抚摸上她的脸颊。
“起来!”
“谁让你跪了?”
可她偏偏不起来,只是跪着,哀求他。
“求你了。”
“让她离开吧,她是无辜的。”
沈禾凝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脏抽疼,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明明两人同龄。
看他依旧如年轻时那般冷厉,棱角分明的五官,泛着寒光的眼底染上几分怒气。
孟泽川强忍住不发火。
“起来!”
“我没让你跪!”
她不动,只是跪在他脚边,继续恳求着,仿佛,只要他不答应自己,自己就不会起来。
“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阿禾,我不是以前的孟泽川了,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沈禾凝的心脏突然有些抽疼。
想到过去的种种,她的眼泪不断往下掉。
以前跟他在一起时,自己被他拘束着没什么朋友,就连分手都要他同意。
当然,她要是敢提分手,他也有办法治她,不给她穿衣服,拿各种各样的东西折磨她。
甚至会拿皮带……
虽然不轻不重,像是在玩情趣,可对她来说简直是噩梦。
她不愿意回想起过去的种种……
“阿禾……”
“我很想你,想到快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