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咬死祁昀之是不可能的。
魏听妤生气地别开脸,沉默又难以接受地望着手腕上的将离。
无声谴责它的背叛。
将离委屈地一缩,冰山主人太强大了,它只是一根小红绳,不敢反抗。
魏听妤:哼╯^╰
“阿妤,看着我。”祁昀之强迫魏听妤转头注视他。
魏听妤被迫对上祁昀之平静漆黑的眼眸,果断决定闭上眼睛。
她不看。
祁昀之抬起她的下巴,薄唇咬住她的下唇,稍稍施加力道。
魏听妤吃痛,眼泪汪汪地睁开眼,瞧见祁昀之嘴角破的小口,没由来的一阵心虚。
“好阿妤,告诉我,你是为了陶夭,还是容少卿。”祁昀之低声哑问,眼底深处藏着偏执和阴暗。
魏听妤一头雾水,狐疑道:“怎么扯上容少卿了。”
脑中灵光一现,魏听妤有些难以启齿,试探道:“你……不放心容少卿?”
“我还以为你担心我,没想到又是为了容少卿。”魏听妤暗戳戳开口。
“这倒也是,你与容少卿认识的时间比我长,感情比我深,我在他面前不过尔尔……”
魏听妤自顾自地说着,冷不丁被祁昀之打断:“阿妤,我只担心你。”
“阿妤,旁人如何与我无关,我只心系你,阿妤……”
“阿妤,你对容少卿真的没有一丝想法吗?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他吗?你不是对他亲切宛如兄长吗?你不是最信任他吗……”
祁昀之语气逼人,好似魏听妤不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便要将她杀了似的。
魏听妤心里一惊,祁昀之犯病了?
她连忙飘上前,笨拙地蛄蛹到祁昀之怀里,慌里慌张解释:“你也说了,我待容少卿如兄长,既是兄长,怎可生出非分之想。”
魏听妤脸不红心不跳,继续道:“再说了,你我夫妻一场,我早早倾心于你,怎么还会喜欢上旁人。”
祁昀之揽住主动凑近的小饿鬼,心里滋生的占有和控制像藤蔓一样占据他的思绪。
“阿妤,倘若你我不是夫妻,你还会如此待我吗?”
“阿妤……阿妤……”祁昀之重复念着魏听妤的名字,好似只有这样,才能一点点确实她的归属和真心。
两位主人明显有事要做,将离默默飘出去,做一根懂事的绳子。
魏听妤拍拍祁昀之的后背,把脑袋埋进他的肩头,闷声道:“我从来不会想,要是我没遇到你会怎么样,我只是庆幸,我那么倒霉的体质,唯一的好运就是遇到你。”
祁昀之,能遇到你,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
人非草木,我也不是。
你为我做的,我一直都知道。
祁昀之,我不会拿你去跟任何人、任何事比较。
任何美好的人和事,一旦参与比较,无形之中,它成了一种贬低和不值。
“祁昀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其实一直都不想活。
我真的好累。
当你做出一桌桌美食、拿出数不胜数的珠宝玉石放在我面前的时候。
我又觉得,我可以慢点去死。
我不是贪图凡俗欲望,我在依靠你的真心爱意,努力渡自己。
祁昀之,我知道你想让我开心一辈子,好好地活下去。
我感受到在乎和真情的时候,我便决定留下来了。
魏听妤凑到祁昀之面前,主动吻上他的下巴。
“好了,我不生气,你也不准生气。”简单的亲完之后,魏听妤大方得说道。
祁昀之失笑,大手抚着她的鬓发,眸光如冰雪初融,化成星星点点的欢喜。
“祁昀之,解决了张疯子的事,我们接下来去哪里?”魏听妤最想问的是,他们是否还会回皇城。
祁昀之:“按照机缘,继续往下走。”
在出事之前,桃坞是个不错的地,如今不能待了,不消几日他们便会启程离开。
魏听妤蹭蹭祁昀之的脖颈,像只慵懒的猫,全然没了之前的暴躁。
“我们……不回去……好不好……”魏听妤说的断断续续,几乎要听不清。
“好。”祁昀之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
祁昀之太坚决,魏听妤反而有些无措:“你……你真的舍得皇位吗?”
拿她举例,她连一个香软的馒头都很难割舍。
她们饿鬼,最重腹欲。
“阿妤想问什么?”直接告诉他就好了。
魏听妤声音含糊:“寻常人的生活很苦,没了皇帝身份,你真的能适应吗?”
祁昀之出身富贵,二十多年的锦衣玉食,会轻易接受身份变化带来的落差吗?
“阿妤,在你心里,我便那么废物么?”他可不止皇帝一种身份。
“不是皇帝,我亦可让阿妤终日纸醉金迷。”除了当皇帝,他还会做生意。
别说养一只小饿鬼了,养一万只都绰绰有余。
魏听妤思考半晌,慢吞吞地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我以后还有很多宝石吗?”
“当然。我可以保证,阿妤的生活不会与从前有太多变化,甚至我们出行在外,可以吃到更多更鲜的特产。”祁昀之语气含笑。
魏听妤耳朵一烫,清清嗓子,忸怩道:“你还没回答我,你能适应在外漂泊的日子吗?”
“能。”这有何难。
魏听妤皱着眉头,仍对祁昀之的回答不满。
她又拐弯抹角地问了祁昀之许多刁钻的问题。
祁昀之环住怀里的可爱鬼,耐心极好,一一作答。
祁昀之再三纵容下,魏听妤越问越偏离,“以后将离只能听我的。”
祁昀之:“好。”
魏听妤:“你也是。”
只能听我的。
祁昀之低笑:“……好。”
魏听妤有些生气,她吹起脸颊,“你犹豫了,你是不是不想。”
祁昀之否认:“没有。”
“我很乐意。”
魏听妤闷哼一声,重重加了一句:“以后我说正经事的时候,不准笑。”
“好。”祁昀之轻吻她的眉心,无论魏听妤提什么要求,他都温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