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给安谷主和刑堂主行了礼,便将事情经过,包括她和陈婆子的对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只说陈婆子突发心跳骤停,自己对陈婆子进行了抢救,现已转危为安。
听得自家闺女居然救活了已经心跳停止的人,安谷主也是惊诧不已,暗叹自己这一身医术白学了,纵观天下还没有人能将死人复活,自家闺女这是什么神仙手段。
眼下还不是骄傲自豪的时候,闺女这貌似有官司要断呢。
安谷主对刑堂主道:“刑老,刚听到杜家侄女说九转还魂丹,你怎么看?”
没等刑堂主开口,安心先问道:“爹,九转还魂丹是何药物?”
安谷主解释道:“此药是我神医谷秘药,乃医堂、丹堂先祖联合研制的救命神药。特别是阴虚、垂危者,能温煦肾阳、强心兴奋。”
“那就对了,此药应是有肾上腺素功效之类的。
陈嬷嬷有心疾,但一直能耐受,倒也没出什么大事。
但此时用了肾上腺素类的药,突然加重了心脏负荷,心率增快,导致心跳骤停。
简单来讲,本来行将就木之人突然用药物透支生命力,身体承受不住,便彻底垮掉了。”
安心平静地说完,看向杜芸。
“杜小姐,你确实对陈嬷嬷照顾有加呀。”
杜芸慌了,大喊道“没有,我没有,你胡说,我没有给她还魂丹,她就是被你吓死的。”
陈婆子听了安心的解释后,泪水涌上眼眶。
她意识到自己差点被杜芸所害,并且对安心的能力和善良深感钦佩。
陈婆子听了杜芸的说辞,竭尽全力撑起上半身,指着杜芸道:“杜小姐,做人要讲良心,就是你给我的九转还魂丹,进这门之前,你还非要我在安小姐上课之前吃了这药。你…你安的什么心。”
本就是休克,虚弱,突然的情绪激动导致陈婆子气喘吁吁,说话都极为费力,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眼看又要厥过去。
安谷主连忙出手内力灌入,调匀陈婆子的气血。
弟子们听了陈婆子的指控,回想起陈婆子刚倒下时,杜芸和杜子期说的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杜芸自是一再否认,拒不承认给过陈婆子九转还魂丹,陈婆子这是故意攀咬。
“杜家丫头,你莫不是忘了我神医谷是干什么的,如今谷主在此,还把不出这婆子有没有用过那还魂丹?神医谷可不是专门炼毒的。”
刑堂主已经极度不耐烦了,开口提醒杜芸,语气甚是严厉。
安心则是心中感慨,中医就是厉害哈,号个脉就能大概知道患者中毒与否,吃过什么药物。不像她,若要分辨两种差不多的药物,得通过机器监测。
安心在考虑现在开始跟着祖父和父亲两位名老中医开始学中医,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刑堂主森冷的目光盯着杜芸,直叫杜芸忍不住身子发抖。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刑师伯,我…我是给了陈嬷嬷九转还魂丹,但是我…真的…真的是一片好心,我不知道这药会诱发她的心疾。”
说着,又转向陈婆子,“陈嬷嬷,我母亲一向对你照拂有加,我是真的怕你在心儿妹妹这受刺激才给你九转还魂丹的。嬷嬷,还请你谅解。”
杜芸哭得梨花带雨,说着求谅解的话,眼底却没多少诚意。
这还不算,杜芸又看向安心,说道:“心儿妹妹,这次多亏有你,陈嬷嬷才转危为安,你的医术果然超群,实乃神医谷第一人。姐姐我衷心地谢谢你,也佩服你。以后定向你好好学习医术。”
感谢不感谢的,自然不是真心。但不得不说,茶色白莲就是有水平。
这话说的,妥妥地给安心拉仇恨啊。
先不说谷主是安心她爹不会计较这个,但神医谷医术水平跟她爹一样高甚至更高之人大有人在啊。
这置长老峰上那些长老、太上长老于何地?
安心才不上她的当,直说道:“首先,我娘和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没有姐姐,杜小姐请不要乱认亲戚。
其次,我的医术与诸位的不同,神医谷也好,外界其它医药门派也罢,无论是诊脉、开方、针灸、正骨等等,我都不会。
而我确实是会治病,确切地说,我是会救命和减轻人们地疼痛。
所以,杜小姐不用将我抬得那么高,两种不同的医术,不具有可比性。”
旁边的安谷主因安心的话直抚额,自家这闺女咋就这么直呢?
其他人听了俱是目瞪口呆,这说的是安小姐不如谷中之人呢还是比神医谷中人更优秀呢?
刑堂主饶有兴致地打望着安心,一向面瘫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丫头的确有点与众不同啊。
安心察觉到了刑堂主的目光,微笑着道:“刑老乃练武之人,年纪大了,也难免有些腰腿痛什么的,刑老可以来找我,我虽说不能保证药到病除,但立竿见影还是能做到的。”
安心早就想自己去外面开一个专治各种腰腿痛、哪哪都痛的工作室。
天天呆在神医谷,树上的鸟儿都认识她了。
哎,话题扯远了,赶紧拉回来。
刑老一揶,胡子翘了翘,果然跟那安老头一个德性!
不过听那安老头显摆,这丫头止痛确实有一手,哪天得空试试去。
刑老如是地想着,面上并无多少表情。
杜芸可怜兮兮地还跪在地上。
两眼泪汪汪的,端的是七分委屈,两分亏欠,还有一分让人不易察觉地怨恨。
真真是我见犹怜。
刑老面色冷峻,配上很有年代感的花白胡子头发,威势尽显。
管你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我自岿然不动,甚至烦透了这种女子。
冷冽地声音骤然响起:“杜芸以药物暗害奴仆,企图陷害同门。念其未造成不可挽留的后果,罚入刑堂受五十鞭刑,即刻执行。以儆效尤!来人,带走!”
杜芸吓懵了,待戒律堂有弟子来架走她时,才反应过来。
拳打脚踢地,嘴里大喊着,“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冤枉的。刑老,谷主,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了,我不去戒律堂。哥哥,救我,救我。救我呀~~~”
随着叫骂声越来越远,杜子期始终站在众弟子外围不远处冷冷地看着杜芸下跪、看着杜芸被生生带走。
至始至终,没有为杜芸说一句话。仔细看他,会发现,甚至嘴角还挂着一副洋洋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