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必须不能,我跟师叔开玩笑呢。”安心一点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不过,这无痛之术确实是有的,我们管它叫麻醉,实施麻醉呢,是需要麻醉药的。师叔您这种止息丸和我这种药属于肌松药……”
安心将麻醉的大概给几人讲了一遍,安谷主和林夫人倒还好,毕竟是接触过手术或者看过手术的,已经知道麻醉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安心今日说的全身麻醉,还要用到这什么肌松药,让他们又长了一拨见识,恨不得立马弄个病人来实施一台全麻手术。
杜元海师徒三人则听呆了,仿佛是听到什么天书一样,还能有这种神仙手段,真的一点不痛?
毒堂很多蒙汗药都能当全身麻醉药使?
这是不是说,他们毒堂的医术、炼药术已经走在了医堂和丹堂的前列?
杜元海别的没听明白,这些他完全听明白了,嘴角抽了又抽,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妙哉妙哉,早些年我就说要心丫头拜我为师,入我毒堂。你看你看,现在是不是殊途同归了。”
安谷主后牙槽咬了又咬,恨不得一掌将这倒霉师弟给扇回他陨圣峰去。
林夫人没好气道:“入你毒堂?哼,你们毒堂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谁能解得了我闺女炼的毒药再说。”
一句话,卡住了杜元海命运的咽喉,笑声戛然而止。
师徒三人败下阵来。
安心起身,学着平时大哥给长辈行礼的姿势,俯身对着杜元海一揖。
“师叔,安心诚心邀请您和毒堂各位前辈师兄与我共事麻醉,目前,医堂开展的手术日后势必会大肆推广,谷外的咱们的医馆也会陆续建造手术室。
以后外伤也好、胃肠道穿孔破裂也好、其它内脏问题又药石无医者也好,都多了一次活命的机会,很多不治之症都变得有治。
外科大夫培养不易,但动手机会多,有天赋者勤加练习很快就能培养出来,就像我们现在的已有的几位,包括祖父、父亲、大哥。
但是目前为止,我光护士都培养了六人了,而整个团队能做麻醉的,能称之为麻醉大夫的除了我,只有陆青一人,且他还在学习中。
所以,希望能得师叔青睐。”
安心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杜元海听进去了,还是有些意动的,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既然是你医堂的手术团队,你何不直接在医堂挑选合适的人加以培养?为何要有求于我毒堂?”
“麻醉大夫首先得是医者,但麻醉会医而不治病,必须精通医术却又不行医,光这一点,很多大夫就不愿意干这一行,觉得没有成就感。
更重要的是,麻醉大夫还得熟知各种药物的药理和患者各种情况下的生理病理,麻醉药又很多其实就是毒药,所以用药剂量必须掌握得十分精确,说是得练成用毒高手也不为过。
所以,要同时医、毒、药三者皆精,我观之神医谷三堂,唯毒堂最适合麻醉一职。”
杜元海认真听着安心的话,最后一句,他是无比受用,要不是端着堂主、又是长辈的架子,杜堂主怕是要昂首挺胸去神农广场上炫三圈。
唐乾唐坤听得同样心潮澎湃。
安心又加了一阵强心剂:“师叔,具体的,您可以回去问问您的小弟子,陆青。他已经跟我学习一段时间,都能独立进行麻醉操作了。他可是咱神医谷麻醉第一人,以后神医谷史料记载名医篇,必有他浓墨重彩的一笔。”
杜元海一听,这还得了,做师傅的还能被徒弟比下去?
那不能,必须不能。
杜堂主抬起头,晃了两下脑袋,突然一拍桌子,“好,这事本堂主跟着侄女你干了。”
响声太大,把在座的几人均吓了一跳!
安谷主和林夫人对此无比地怨念。
安心笑了,笑得真诚无比,笑得不怀好意。
暗戳戳地拿出三套已经编成繁体字的《临床麻醉学》、《麻醉药理学》、《麻醉解剖学》,一式三份,一一分发给杜元海师徒。
“那就先欢迎杜师叔和两位师兄先加入,几位先回去将这三本书背完,呵呵。相信优秀的三位定会很快就背完的。”
一样的套路,一样的配方,果然还是安式教学方法。
师徒三人翻了翻书,我们现在退出不干了还来得及吗?
优秀的杜堂主顿时记起了年轻时被师傅要求背毒经、医经支配的恐惧。
合上书,“啪”地往面前一丢,“我不背,我这么大岁数还背书?没那个必要。”
安心抬眼望着杜元海,幽幽地说道:“我药庐的毒药任师叔挑选。”
“背书嘛,这么几本薄薄的书册我一天就能背完,我年轻时背书可是众师兄弟中最厉害的,连师祖都夸过我呢,是吧师兄?”
杜元海迅速将书扒拉到自己身前,看着安谷主说道。
还不忘教训自己徒弟:“回去好好背,你安师妹的医书一看就非凡品,咱神医谷可没有。”
俩徒弟无语,很想不认这是自己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