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发现了安心三人,也惊叹王氏的动作,注意力倒更多地被王氏吸引过去了,几个婆子立马手忙脚乱地爬上马车。
“哎哟喂,我的少奶奶,您可是要生产的人,您怎么还有力气起来哟,这要是摔着了怎么办哟?”
王氏被安心这么一喊,倒是立马顿住了要下马车的脚步。
众人七手八脚地就要把王氏按倒在榻上。
小桃都被扒拉到一边去了。
可她手里还拿着镇痛泵呢,导管还连在少夫人的背上,几个婆子拉着王氏往马车榻上去,小桃一时没跟上,导管瞬间被绷直了。
小桃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还好反应够快,身子往前倾,尽量让布袋离少夫人不远。
安心也看到了这一幕,说时迟那时快,“小桃,快松手,将东西扔少夫人身上。”
王氏刚好被放倒在榻上,小桃顺势将布袋放在了榻上,这才避免了硬膜外导管被扯出来。
这还得益于安心之前胶带固定地牢靠。
这整个过程连安心看得都直皱眉头,这到底是保护孕妇还是抓逃犯啊!
说好的县令独子的少夫人呢?这么不受宠的吗?
王氏都是一脸懵,根本来不及反应。
小桃在一边气得大喊:“你们干什么?少夫人就要临盆了,你们动作不能轻点,不能慢点吗?伤着少夫人,伤着小少爷了怎么办?”
裴远乔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回头对裴夫人略有冤怪道:“母亲,你找这些婆子干嘛呀。蕙娘肚子里的可是你的长孙!”
此时,几位婆子才觉自己动作太过粗鲁,做了错事,一个个垂首站在一边,为首的张婆子看了一眼安心弱弱地说道:“是这位姑娘说少夫人不能起身,奴婢们才,才着急来扶少夫人的。”
众人的目光这才转向安心三人。
这婆子甩得一手好锅,一下子点燃了木槿的怒火,“你这婆子好生算计,自己做了错事,竟然攀咬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好心提醒你们少夫人,倒成了我家小姐的不是了。你们要不要脸啊?”
自家奴仆如此做派,裴夫人自觉脸上无光。
便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将少少夫人抬进屋去啊,小心着点,一群不知轻重的玩意儿。”
几个婆子这才准备伸手抬王氏。
有了刚刚的经历,王氏可不敢让她们抬了,小桃更是伸手护住王氏,怒气冲冲地瞪着几个婆子。
“你们休想动我家小姐!”
小桃显然已经气急,连少夫人都不叫了。
几个婆子也不敢动手了,看向裴夫人等着吩咐。
疼媳妇地裴公子也看着自己母亲,“娘,还是我去抱吧,惠娘真的已经快生了,再不进去就要生在这马车上了。”
“可我看着王氏体态灵活,表情轻松,不像是即将临盆啊。她一向身娇体弱的,被针扎一下都要掉半天猫尿,真是发作了,她能受得了这生产之痛?”
“夫君,我真的没事,我自己回房就行了。”
王氏看出了裴远乔的为难,再说,她如今的体重,裴远乔一介书生,怕是也抱不动她。
便在裴夫人话落劝慰着裴远乔。
所以,王氏说完,便求救般地看向了安心,只要安心说她能走,她立马下车回房待产。
此时,一旁的裴大人终于发话了,“远乔,这几位是?”
“哦,他们是我和惠娘在路上认识的朋友,这位姑娘是位医女,路上惠娘突然发作,幸得姑娘赠药,惠娘才能勉强支撑着回府生产。”
裴远乔指着安心说道。
此时他仍拒不承认安心他们是神医谷之人,更不承认安心的医术,只当是惠娘为了宽慰她而编的谎话。
裴远乔说安心是医女,安然和木槿可不干。
“你胡说八道,我们小姐可是名副其实的神医!”
“哦?”裴大人稍显好奇地开口问道:“神医谷的人?”
安然抬手拱了拱,说道:“裴大人,我妹妹可不是医女,她的医术在神医谷堪比我祖父。”
“是嘛?那不知二位师承哪位堂主或长老?”
“安二,你怎么在这?”
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来人正是裴远乔让裴夫人去请的神农馆的穆大夫,就是长老峰上机关大师穆老的亲弟弟—穆怀仁。姗姗来迟一来居然救看到了安然,便惊喜地问道。
穆大夫又看了看站在安然旁边的两位姑娘,木槿是见过穆大夫的,见他看自己和安心,木槿笑盈盈地给穆大夫行礼打招呼,“穆爷爷好。这是我家小姐,您可还认得。”
穆大夫睁大眼睛瞧了瞧,“原来是木槿丫头啊,小姐?你是说,她是安秉怀那脑子不灵光的孙女?”
安心微笑着给穆大夫行礼,“穆爷爷好,我是安心。”
“哎呀呀,好好好,好啊,安心,你是心丫头,这是病好了,不傻了?”
安然替安心答道:“是的,穆大夫,妹妹确实是好了。你好久未回神医谷了,回去看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几人愉快地交谈着,完全将县太爷晾在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