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
江知府在接到神农堂的案子时,已经很诧异了。
居然有人在神农堂闹事,这无异于在他府衙闹事啊。
更离谱的是,居然有人欺负安家妹妹?
年轻的状元大人、知府大人表示不能忍!
“被告,你们可认罪?”
首先叫嚣的就是褚老头。
身为神农堂首席坐诊大夫的褚老头自然也不会将小小一知府放在眼里,此刻也是昂首挺胸站在大堂上。
“大人可不能听信黄口小儿一人之言!”
江知府对着安然安心一副自家人好脾气,对着这么个据说是欺负心儿妹妹的老头,他可不管是不是神农馆的什么神医。
江知府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扫过褚老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胆,你是何人,为何公堂之上,面见本官不跪?”
“老夫乃神医谷下湘州府神农堂首席大夫,德高望重,向来见官不跪,你一小小知府,还受不得老夫的跪拜?”
褚老头一脸的倨傲不屑。
江知府有被气笑。
“褚大夫,你并无功名在身,也非宫廷御医,并非官身,也没有圣旨给你任何特权,故而,依我南楚律例,你见官必须得跪。跪下!”
最后两字,威严十足。
惊堂木再次响起,伴随着杀威棒杵着地面邦邦响。
“威···武···”
褚名归被吓了一跳,身子都跟着抖了一抖。
见他不跪,有衙役上前,在他腘窝处给了一棒子,褚老头就被摁着跪了下去。
“你!”褚老头只觉受到了莫大的耻辱,但毕竟一把年纪,还有些慢性病,这么被摁着,也挣扎不起来,只得不情不愿地跪着。
江知府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本官接到神农堂的报案,堂上安公子也做了陈述,你涉嫌医术不精伤及人命,并且诬陷安家小姐。现在,本官要你当众陈述事实,你有什么要说的?”
褚老头脸色一滞,他没想到江知府会如此直接地对他发问,而且语气中颇有已经给他定罪的意思。
他强自镇定,说道:“大人,我确实是在神农堂行医,昨日神农堂也确实死了人,但此事并非我所为。那输液器是安家小姐提供的,她才是真正的凶手!”
安心冷笑一声,走上前一步,指着褚老头说道:“褚大夫,你这是在颠倒黑白。那输液器是我给你的没错,但那是经过相关培训的专业人员用来给患者输液的,并非什么人都能使用,请问你是专业人员吗?显然不是。
神医谷谷内弟子如今积极学习,上至谷主下至刚入谷的学徒,都有学习这项技术,请问你学过吗?显然你也没有?。
神医谷内的输液器都出自我手,新手从我这拿了输液器都是用来练习,只有等完全掌握了它的用途和方法,还要经过考核,才能被允许使用该项技术给人治病。请问你是拿去练习过后经过考核了吗?显然你也没有!
你只是狂妄自大,又不懂其原理,却擅自用于患者,这才导致了悲剧。”
安心三连问,这回褚老头是彻底被问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颤抖的手显示着他的心虚和气愤。
好半天,不甘地狡辩道:“老夫一把年纪了,医术精湛,哪需要再去学什么新技艺。你这输液本就简单,老夫看一遍就会了。那针没扎好吗?那汤药没输进血管吗?”
不得不说,褚老头是有几分学医天赋的,只要是医术上的东西,他确实一学就会。
安心冷笑一声:“褚大夫,你倒是胆大,从未见过的东西就敢用在患者身上。想必你也知道,神医谷开设手术治疗的课程和诊疗,我要是给你一把手术刀,有人头疼,你是不是就能用刀将那人的脑袋给砍了?”
老头咬卵犟上头,脱口而出:“有何不可,你们能用刀做那什么手术,老夫绝对可以!”
人群道发出一口“嘶”的冷气!
褚神医竟是这样的大夫?这是大夫吗?这是变态鬼医杀人狂魔吧?
江知府眼里寒芒闪过,继续审案:“安家小姐,你所说的可是实情?”
安心坚定地点头:“是的,大人。那输液器是褚大夫从我这拿的,当时他还说他拿去研究改进一下,我以为他是出于好奇,拿去了解一番,便任他拿走了。但褚大夫却用它来输汤药,这是他个人的错误。我对此事毫不知情,也从未想过它会用于如此危险的操作。”
褚老头脸色铁青,还试图为自己辩解,但江知府已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好了,褚大夫,你的话我们已经听到了。现在,本府要你接受调查,并且配合官府查明真相。”江知府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警告。
褚老头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闯了大祸。他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江知府转向安心和安然,微笑道:“安心小姐,安然公子,你们放心,本府会公正地审理此案。你们是神农堂的教习,也是本府的友人,本府会保护你们的权益。”
安心和安然对视一眼,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有了江知府的支持,褚名归的诬陷不可能得逞,他犯下的错也会受到应有的惩治。
江知府又转而看向死者家属一家。
周家一家子从一进来倒是老老实实跪下,毕竟身份上只是庄户人家,见到府尹大人还是很怵的。
“你们几人又是何人?”
周老大颤颤巍巍回道:“大···大人,草民等是死者周德发的家属,周德发是草民的父亲,就是被···被这姓褚的大夫给医死的。”
通过前面对褚名归的审问,周家人也知道这知府大人应当也是认定褚大夫的罪的,此刻,在这公堂上也不敢再胡乱攀咬说是安心害的人,只好实事求是地说。
“你确定是这位褚大夫治死了你父亲?”
“是,草民不敢欺瞒大人。”
“你可有什么证据?”
说到这个,周老大激动了:“我亲眼见到的,褚大夫给我爹治病的时候我和我二弟全程都在,我俩看着我爹咽气的,我好好一个爹,就这么在我兄弟二人眼前没了呀,┭┮﹏┭┮”
说着说着,真伤心了,大男人一个,居然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