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边有条大的!”伽利指着溪水深处,觉得林宛月捉不到可能是鱼太小,呲溜就从指缝滑走了。
可这山间溪涧里的鱼不管大小,都灵得很,光靠手那是不可能捉到的。
林宛月袖口都被打湿了,一条鱼都没捉到。。。她看伽利安稳地坐在岸边,便掬了一捧水朝伽利泼去。
“诶?你捉不到鱼怎么还使坏泼我呢~”伽利被泼了满脸水,说着自己也脱了鞋袜跳下水,和林宛月打起水仗来。
两人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那些烦恼也抛在脑后。天地间有群山清风做陪,身旁亦有佳人相伴,岂不快活哉~
两人玩儿得累了,才上了岸,脱下沾湿的外袍,拣了个树荫并排坐下晾着脚丫。
“你的脚好大~”林宛月用脚碰碰伽利的,她自己的脚很白,对比伽利的,显得很娇小。
伽利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因身高的关系脚大,而且因为以前长途跋涉,脚底都是老茧,脚趾骨节都有点变形,总之是不好看的。
看林宛月白白嫩嫩的脚丫,他也壮起胆子用脚碰了碰。两人你一脚我一脚,又像孩童一样斗起脚来。
“哈哈哈哈,你力气太大,我斗不过你~”林宛月歪倒在地上,在刚才的斗脚大战中败下阵来。
“快起来,地上湿凉。”伽利说,他其实也没怎么用力,林宛月就倒地了,看来男女力量还是悬殊。
“那你扶我~”林宛月这一声颇有点撒娇的意味。
伽利不禁扶额,想着林宛月不定又整什么幺蛾子,但还是伸手去扶她起来。
他俯身时手还没碰到林宛月,林宛月又趁机咯吱他,伽利一下就卸了力。
就趁这时,林宛月用力扳住他肩头,双腿夹住对方的腰,一个借力翻身,把伽利摁倒在地上,自己则骑在了伽利身上。
这是林骑羲以前教过林宛月的一种擒拿术,胜负欲强如林宛月,怎么会主动认输服软。。。
伽利躺在地上笑了起来,任林宛月坐在他身上,也不重。只是两人这姿势,有点。。。羞耻。。。
“你,你快下来~趁人不备,不算数。”伽利刚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念头,但他死死摁着不让它们冒头,到嘴上也就是故作镇定。
“不下来,你认输!说林宛月赢了~”林宛月还沉浸在输赢的较量中,但她隐隐感受到伽利眼中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伽利躺在地上,从下往上仰视着林宛月,她发丝随风轻摆,眉目顾盼间既英气又娇俏,这是俘获他的人。
要说赢,林宛月早就赢了,从他们遇见的那天她让伽利吃上一口胡麻饼,从他们夜谈中向他展露的脆弱开始,从他不希望林宛月将来和别人成亲,从他希望自己能和她并肩站于人前时。
林宛月刚才是趁伽利不备才把他压倒在地,此时伽利腰腹一个使劲,力量的差距又显现出来了。伽利坐了起来,而林宛月猝不及防向后倒去。
但她被伽利稳稳搂住了,还没回过神伽利又给了她一个震惊。
他的唇吻上了林宛月自己的唇。
急促的呼吸交缠,耳旁已经不是一派清风徐徐泉水叮咚的岁月静好,而是响起一片惊雷。
两人就这么维持着这姿势,不知过了多久,伽利松开了唇,喃喃说着:“籽籽,你赢了。”
林宛月还处于懵圈的状态,刚才,刚才是伽利亲了她?嘴对嘴的那种?她十九了,还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的。
她想一把推开伽利,但伽利稳稳搂着她,这方天地间她已经无处可逃。此时的林宛月只觉得羞,被坚实的臂膀搂着很安心,被伽利微凉的唇温柔地吻着很舒服。
只是理智告诉她,这不太对,她和伽利是假成亲。。。这样的话,不就假戏真做了么。。。
但是抛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伽利是个可依赖的人,他真诚善良有才能。和伽利相处的桩桩件件,每次都沉默吃掉她做的任何食物,那把琉璃梳,那个扑满,还有她伤心时候总会想办法开解她的伽利,一一回想起来都让林宛月感受到伽利的真心。
现在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了,两人终于要确认对方的心意。
“我怎么赢了,明明被你。。。”林宛月不敢抬眼望向伽利,头都埋在伽利肩头。
可伽利很想确认林宛月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是什么状态。他托起林宛月的下巴,遭到林宛月行动上的反抗。
于是只好稍用了点力掰过来,直直对视上林宛月沁着汪水的杏眼,她的唇还被林宛月自己咬得有些红肿。
伽利的心一下就软得一塌糊涂,不由自主地又把唇压了上去,不仅压了上去还准备攻城掠地,本能地用舌尖轻轻舔弄林宛月的唇,然后撬开齿关,逗弄着林宛月的舌尖。
林宛月:?!!还来!可是身体完全不是自己的了,软软的被伽利托着,只能任由伽利不轻不重地揉着,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混蛋。。。嗯。。。”最后林宛月只能发出这样的抗议。
两人就这样抱着,贪恋着对方的柔情蜜意。
“籽籽,你等等我。。。”
“等你什么?你现在不就在我边儿上么?”林宛月疑惑,她并不知道伽利有着一种很深的危机感。
等我能和你并肩而立。这是伽利内心对林宛月许下的承诺,伽利知道这不容易,所以不敢轻易说出口。
山间一到日落,凉气就会迅速上涌。林宛月离开了伽利的怀抱时,就被凉气冻得打了一哆嗦。两人赶紧穿上外袍,提着那“清泉羹”下了山。
相比上山时林宛月一路笑闹,下山时她安静了许多,脸上还有未散的薄红。伽利忍不住挨近了一点儿,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热意。
“呃。。。你别靠我太近。。。”林宛月还很不习惯伽利这种黏人的方式。
可是被赶的伽利立马露出委屈的表情,就这么隔着两步远,眼神却一直没从林宛月身上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