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利自小被商队耳濡目染,只想过如何得利,最多想到是不为恶且得利。还从没想过林宛月说的,做为民的实事。他虽只能理解一些,但看林宛月认真的眼神,也能知道这是好事。
当时他答应史良进衙署,有一半原因也是为外邦商户做些实事。他想,林宛月若是在外邦,遇到成唐人遭遇不公,也定会挺身而出。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才脱了外衣上床。如今伽利已经实现了他醉酒后那个睡床的愿望,地铺的褥子已经很久没打开了。
林宛月现在最喜欢的事就是早晨帮伽利穿衣,晚上替伽利脱衣,在房中的片刻才是他们隐秘交流爱意的时候。但是伽利要想再进一步做点什么,林宛月就不乐意了,许是因为上次伽利也是第一次,毛毛躁躁把林宛月弄得很疼,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再一次。。。
但除了那事,林宛月其他的都挺喜欢,给伽利穿衣脱衣时,会抱着他,贴在伽利胸膛前听他有力的心跳,手上也没闲着,先从脖颈细细描摹,经过突起的喉结,又划到结实的胸肌,再摸索到坚硬的腹部。。。隔着层薄薄的布料,克制又撩拨~
伽利每次都被撩得起火,又只能靠亲吻缓解,最后在林宛月的抗议中兀自将火浇灭。。。几日下来,火气熏得嗓子都哑了。还每每用嘶哑的嗓音低低唤着:“籽籽~”让林宛月也不禁心旌摇摆。。。
可今日林宛月给伽利把脱下的外衣叠放在一旁时,却掉出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个小巧的香囊,半个巴掌大小,绣工精致。
林宛月笑着问伽利:“这香囊很好看啊~怎么刚才没拿出来~”
伽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眼神里透出些迷茫。只能顺着点点头,心里却上下打鼓起来。
林宛月挺开心,把那香囊放到妆匣边,和伽利之前送她的琉璃梳、扑满摆在一起。她那扑满装了有一半了,只是这段时间水患加上疫病,食肆的收入并不多。
伽利在心中默默想了一遍今天的行程,只有和王芝晴在膳堂的时候与女子有过单独的接触,那香囊估计是王芝晴给他的了。。。想是她对自己有些好感,又羞于当面说明,所以采取了这样的方式。。。
伽利想明白了这一层,按说应该及时说明,可看林宛月弯起嘴角开心的样子,又不忍了,只能暗自叹口气,想想用什么办法把香囊从林宛月那拿走。
可没想到第二日,林宛月就将香囊佩上了,海天霞色的丝质软料上绣着紫蒲,散着淡雅幽香,佩在林宛月身上倒是中和了她英气的一面,显得娴静许多。
力儿眼尖,一眼就看到林宛月的不同“啧啧啧,我们籽籽今日怎么还佩起香囊来了,你不是老嫌弃这小玩意儿易掉还累赘么~”
“那也要看这是谁送的~心意在就不累赘~”林宛月勾着嘴角,压不住的笑意荡开。
力儿自然知道,她平时没接触几个外人,林府上下都是糟老头子。。。能送她的肯定就是伽利了。
这两人。。。啧~有问题!
她拿起香囊想再笑话一下,却发现了香囊上还绣着一个小小的“芝”字。力儿一下就觉得不对,谁会在卖的香囊上秀名字啊?!
力儿不动声色地把香囊挂回林宛月腰间,看着她春风满面的样子,实在不忍把这疑虑说出来。只能默默压在心底,跟着林宛月去了食肆。
食肆自疫病渐消后,客人才又慢慢多起来,但明显没有之前忙碌了。之前每到饭点,铺面里所有桌子都会被坐满,甚至还有排队等着的。现如今最热闹的时候能坐满大半就不错了。
啪。。。
“对不住,对不住~我再,再给上一份”力儿不知怎么,今天净出错,现在摔了半盘饺子,刚才还把面汤给泼人手上了。。。一整个心不在焉的状态。。。
林宛月皱起了眉,力儿不对劲,她平时也不会这么犯错。等人少了一些,她把力儿叫到一旁:“力儿,你昨儿晚上没睡好?今天怎么毛毛躁躁的,你这样我就要把恩珠换出来了,刚才被烫了的那客人我都给说了半天好话。。。”
力儿也知道自己不对,眼瞥着林宛月身上那晃动的香囊,心里默念莫慌、冷静!“籽籽。。。那你先把我换到后厨吧,我心思有些乱。明日,明日就好了!”
林宛月见力儿自己也说要换人,只好把恩珠叫出来,让力儿到后厨帮忙去了。
恩珠来林府后,倒是每日兢兢业业,话不多也肯干。每日收拾得干净,穿着林宛月以前的衣服,让人都看不出是个后厨帮工的婢女。
林宛月把一些事给她一交待,她也很快上手跑堂的活儿了。她成唐话说得也不错,虽有点口音,但应付客人是没什么问题的。林宛月对此也有些欣慰,觉得也算是捡到了宝,不用付多少工钱就有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下午快要闭店时,来了几个男人,可能因为天气炎热,穿着有点懒散,捋着袖子,圆领袍衫一边的搭扣也解开了,露出里头的胸膛。
进来的动作也粗鲁得很,高声说笑着,踢开条凳就坐下来,再听他们的谈话,都是些花楼婆娘之类的。。。
林宛月很少碰到这种客人,现在遇上了只能翻白眼,挥挥手让恩珠去报菜名,自己在边上算着一天的账目。
正仔细算着的时候,那边又爆发出一阵笑声,林宛月抬头一看,好家伙!这几个人对恩珠毛手毛脚起来!
林宛月重重把账目往桌上一拍,操起一坛酒就过去了。
这几人平时都是住在安京西南角的坊里,每个城市都有这么些地方,与皇城周边都是王公贵胄不同,这里都是些底层的安京人。
他们干着些不入流的散活,得了几个钱就喝花酒赌博全花掉。这次给漕运搬货得了些钱,就到这安京西市来看看热闹,肚子饥了,想着随便找家食肆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