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有些发觉到不对劲了,这附近的磁场稳定,不可能穿越时间瞬移把民国时期的医院给弄这来。
而且真要弄来,周围也不应该毫无人类行走生存过的痕迹。
至少存在于这所医院里的病患和医生,应当会想尽办法离开自救,网络上也没有风声说什么民国时期的人穿越而来。
当然就算有也可能是被官方压了信息,这种其实可能性并不大。
现在的这种情况,反倒更像是阿玛尼打禁地,瞬移过来了一座民国时期建造而成的,刚刚废弃不久的医院?
脑海中的思绪分开拆解解读串联,张启灵甚至在原地没有多少犹豫的时间,就握紧黑金古刀,准备前去探查一番。
原世界那本盗墓小说中,最让张启灵印象深刻的,除了青铜门就是格尔木疗养院和里面的禁婆。
现在此时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医院,让他不由自主的把原着中的内容和这些关联在一起。
或许并不相同,但可以以类似的方向去推断。
比如说……这里是九门,或者是汪家、‘它’曾经实验的地盘?
张启灵推了推金框眼镜一秒进入角色。
星藏露出了一个略显的神经质的笑容,沉沉的笑声从喉咙中发出,隐藏在镜框下的双眸冷静而锐利。
“无论这里是否与那些有关,就光从它是医院这一点来说,不享受一点顶级‘按摩’怎么能行呢?”
星藏这般想着,整个人从里到外透露出一丝愉悦,把黑金古刀重新放回系统空间内。
星藏抽出了腿间的匕首,大步向着医院迈进,丝毫不见胆怯和恐惧未知的情绪。
真的宛如面对禁地之中浮现的这些诡异场景,丝毫不惧恐怖害怕,始终保持着狂热的知识学术疯子。
斑驳的墙面,略带掉皮的油漆,一步一步踏上阶梯,星藏听着耳边的吱吱呀呀声,宛如上演着一段美妙的乐章。
虽然这里的新旧程度看起来才刚遗弃不久,但有些却已经接近于老化,比如说楼梯、扶手,仿佛轻轻一踩一碰就会断裂。
星藏的脚步很轻,但也没有轻到完全能够让人无法察觉的地步。
保证到了人绝对发现不了这脚步声,但五感敏锐的‘鬼怪’一定能够发现的程度。
当然,就这楼梯老化的程度和发出来的声音,也不需要星藏再过多的发出声响,吸引‘他们’的注意了。
他现在所面对的方向接近医院的后门位置,为了能够更快的进入医院内部,木质的旋转楼梯就是最好的阶梯。
星藏紧握着匕首时刻警惕观察着周围,来到后门前,手轻轻放在门把手上,随着‘咔嚓’一声,门开了。
悠悠晃晃带着吱呀长音调的木门在空旷的医院内回荡。
由岩洞外面不知从哪儿来的光打在星藏的背后,也给这漆黑的后门带来了一丝光亮。
星藏缓步进入其中,发现内部竟没有多少灰尘,仿佛这里真的是刚被遗弃不久,就被阿玛尼打瞬移到此地的无辜医院。
但无论再怎么说,瞬移过来的时候,这里再怎么干净清新,过去了这么久,也应当布满了灰尘。
星藏悄悄看了一眼脑海中的系统。
确认这附近真的没有之前他们所撞到的磁场波动,排除了又是过去和未来叠加状态的因素。
那么这里的一切就很值得推敲了。
穿过后门,来到了一处算是宽裕的走廊。
周围依旧黑漆漆的,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星藏凭借着超出常人的黑暗中的视力,才能不受其影响正常探索。
可这一看,星藏脸上表露出的狂热情绪,霎时间就转变成了严肃。
到处都是血,褐红色的,诡异的白色和黄色液体,铺满了天花板、墙面甚至地面、楼梯、扶手的每个角落。
这里宛如上演了一场大型杀宴,有人封闭了医院,屠宰了这里所有的生命,用鲜血浸染圣洁的医院。
星藏手指一翻从系统那拿到了专业处理鲜血的液体,轻轻擦掉墙面上沾染的褐红色鲜血。
注视着在自己手下墙面上显露出的花纹,确认其花纹对比自己之前在汪家大楼所见过的别无二致。
“果然是汪家……”星藏按照人设低吟出声,即便声音再小,也依旧被医院空旷的环境传递出了很远。
回音久久不散,星藏略显低沉年轻的声线,在他本人脑海中转悠,好似鬼趴肩,鬼御耳。
地板几乎没有可以下脚踩踏的位置,星藏往前走了几步,向后看去,几个明晃晃的血脚印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好像误入了什么案发现场……
星藏心中小声嘀咕,想了想,星藏并没有去擦除自己来过的痕迹,一切都极其自然的存在着,不会有任何异常。
从后门通向大厅,星藏快步来到了大厅护士所在的柜台前,一个翻身跃入,星藏开始查看起在那里堆放的文件。
入院单,病例单,换班表和一些私人用品,全都整整齐齐的映入星藏的眼帘。
而他本人则快速的略过所有不重要的东西,查找着可能存在的异常。
在又看完一沓文件之后,星藏正要去拿下一件,余光不知瞄到了什么整个人忽然冻住了。
星藏此刻是在柜台后半蹲的姿势,左右摆着满满的从下方掏出来的文件,前方的视野被柜台挡住大半。
可是就在刚刚,星藏余光不小心越过柜台瞄向大厅通往医院大门的方向时,看见了一只浮空的脚。
青紫色的,有着明显的血管突出,脚的主人好像被高高吊起,以星藏的视线需要抬头望去才能看清那双脚。
黑幕包裹着诡异之地的民国医院,周围是以褐色的血作为背景衬托的恐惧。
而就在脚的主人悬空吊着的下方,却空出来了一大片没有被鲜血污染的地面。
星藏慢慢站起身子再次越过柜台,缓步来到了悬空的尸体正下方。
他抬头望去,与一双带着狰狞血红的,宛如带着巨大的怨念死去,惊悚的眼球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