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探出一个头,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吴天真偷感十足的向后挥手,袋鼠模样的悄咪咪向前走。
而就在他的身后,张启灵云淡风轻的丝毫没有任何的紧张感和危机感,反而用着一副极不理解的眼神凝视着吴天真。
就好像第1天认识他,并略有些嫌弃的悄咪咪落后了几步,假装自己并不认识前面那偷偷摸摸狗狗祟祟的人。
“找钟——找笨钟!”吴天真神色专注的寻找着脑海中搭建的笨钟雏形,想要在这庞大的维格迈尔城邦内看见一个类似的建筑。
一边找,吴天真的嘴巴也没有闲下来过:“小哥小哥,为什么要找笨钟啊?这笨钟会是克制福尔纳蜘虫的东西吗?”
“我之前看见的……记忆!也是因为这笨钟吗?”
“胖子如果知道这些,肯定会非常开心的跑过来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抱到喘不过来气的那种。”
这一路上,吴天真就这么叨叨叨,叨叨叨,张启灵回答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不是‘嗯’就是‘是’,而除了这些,张启灵更多时候是沉默的安静——或是吵闹的安静。
现在完全理解了从前的自己,或是原主‘张启灵’的心情了,无邪是真的吵!
终于在找了10分钟以后,二人找到了唯一和‘钟’这一元素有所关联的地方。
那是一个巨大的摆钟,但说是巨大,也只是宽度有一整面墙那么宽,高度甚至才一米,极度不显眼。
顺手拍开飘过来的肉瘤。
已经深刻理解这些被定格的生物,暂且威胁不到自己的吴天真,已经可以很云淡风轻的面对这些千奇百怪的禁地生物了。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笨钟?”吴天真指着眼前的‘墙’,眯着眼睛怎么都是一副不相信的姿态。
“这和我之前在白雾中看见的不一样啊,而且……看起来充满了现代艺术感……”
不,准确来说这种风格主要追溯到欧洲工业时期。
张启灵默默在心中反驳了一句。
已经习惯了小哥这副沉默的姿态,吴天真反而并不怎么在意张启灵会不会回答自己,而是上前两步自己干自己的。
“按照痕迹来看,这生产日期都不超过千年,最多几百年!就是接近现代化的工业产物!”
可能是因为吴天真大学学的是建筑方面,又因为祖上的原因对考古有所了解,有着一双辨别真伪的眼睛。
所以当吴天真仔细一研究,很快就能根据上面的痕迹发现,这摆钟最多不过几百年内的产物!
绝对不会是这几千年前就沉入黄沙之下维格迈尔所能够拥有的东西!它的存在就是不合理的!
再加上禁地的产生所瞬移过来的建筑,已经被吴天真等人找到,这就更加让这副摆钟的出现扑朔迷离了起来。
“难道在禁地没有出现,甚至没有受到官方把控之前,就已经有人来到过这里,来到过这被黄沙掩埋的维格迈尔?!”
吴天真做出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
这一路上,张启灵除了无视自己的那些问题以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把现目前的情况给略显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所以吴天真很清楚的知道,维格迈尔外部之所以是一副地下河的模样,那是因为禁地的到来改变了这一现象。
而在禁地未曾形成之前,这里依旧是被黄沙掩盖的千年城邦!怎么可能会有人找得到这里?还留下了这个摆钟?
他们有什么目的,这么做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反倒是张启灵对这些本不应该存在的痕迹或是物件不那么意外。
虽然对其的动机有所疑惑,可张启灵基本已经确定,能够做到这些且毫无厘头的,对自己充满善意的只有张家人。
现在所想,他走的这一路基本上都有张家人的痕迹,且基本上都是只剩一条路,且这条路通往的结果并不是那么理想时。
这些本不应合理的存在和痕迹硬生生扭转了这一结果,给了张启灵通往第2条路的可能。
张启灵抬眼,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有闪过一丝的郑重,就好像一顺得知了,自己收到了一份沉重的礼物一般。
不知自己是否能有能力接得住甚至回报这份礼物。
“小哥你说”吴天真张嘴回头,忽的看见张启灵好似愣在了原地,紧接着地面的石板开始震动。
随着建筑被冲破倒塌的声音,在吴天真瞳孔的映射下,福尔纳蜘虫高高跃起冲破了所有的房屋。
它那副狰狞可怕但又丝毫不加掩饰的饥饿感席卷而来。
口器大大张开,无数细小的牙齿排列,都能够想象得到一旦被福尔纳蜘虫放入嘴中,将经受怎样的痛苦与折磨。
而就在此时此刻,福尔纳蜘虫正张着巨大的贯穿正面脑袋的口器,流着恶心的口水扑向了张启灵!
“小哥低头!”吴天真反应极快的抬枪,就要瞄着射击。
然而没等他真正开枪,就在他身后,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摆钟时针,刚好到达了12点。
——咚!
从摆钟上,吴天真久违的听见了那让他两次看见特殊画面的钟声。
声音闷沉而又悠扬,其本身就带着古老时间的韵文,相比于之前的从远处敲响而来,这一次要更近,感受要更清晰。
没有白雾出现,但即便如此吴天真眼前还是浮现了一个古老浑身充满铁锈,正不断被一根漆黑的木头敲响的笨钟。
依旧没有敲钟人,白幕般的背景,换成了如今的维格迈尔城邦内部,再到那颗巨大的心脏。
——咚!咚!
“普拉达!”
人面开始承受不住痛苦鬼叫了,这钟声每响一次,福尔纳蜘虫状态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垂老,它被强制剥夺了养分。
趁此机会,吴天真一把抓住停留在原地,很明显在观察的张启灵赶紧离开。
最终,在福尔纳蜘虫的挣扎下,它终于成功一尾巴击毁了摆钟。
而它自己也失去了所有生机,瘫软在地。
久久不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