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骨’不知何时已抬起了头,那双血红的眼睛就那么盯着探险者。
明明脸都被烧的焦黑露出了肌肉组织,可他就好似感觉不到疼痛,用着那张骇人的脸直勾勾的盯着探险者。
那被燃烧破坏嘶哑的声带硬生生挤出了两个字,发音并不准确,让人听不清他具体在说什么。
但足够让一位灵异爱好者脑补‘尸骨’是在说:
——‘陪我’!
“啊啊啊啊啊啊!!!”
·
2003年?4月23日
早上,10.49
——警察局·询问室——
“姓名。”
“王维”
“年龄。”
“28”
“性别。”
“……男”
在一片空旷的询问室内,两名男警一名负责问话,一名在旁边敲打着笔记本电脑,记录着谈话的内容。
而在他们二人的对面,赫然就是那大早上被吓破胆的探险者。
“说说具体经过吧。”
“我是个探险者,就是探险家!在丛林里到处穿梭找刺激的,这一次我和往常一样想在那附近露营,挑战独自一人在丛林中生活100天”
“我就是干这个的!我那个时候正在找合适的位置搭建帐篷,刚巧路过那个地方我就感觉不对,怎么那么大一片焦黑地儿?”
“之后我好像踩到了啥?低头一看是人的大腿骨!我吓坏了,我想报警!我发现那周围全都是人烧焦的骨头,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都不知道那大概有30来号人都是活生生烧死的周围都有人体油脂燃烧过留下来的痕迹我吓懵了我真的吓懵了!!”
“然后然后被我踩断了大腿骨的尸体突然活了过来他抓住了我的裤腿说让我下去陪他我被吓得浑身僵硬根本不敢动我觉得那是厉鬼索命!”
“先生请您冷静点”负责记录的警察听着探险者那仿佛要飞起的语速,头上不免冒出了冷汗,手都快打冒烟了,甚至还要分句。
另一位负责询问的男警察听见探险者所形容的内容,不由的向后一靠。
“如果是在6年前听见这种事,我绝对连一句话都不信”男警察对身旁的同志如此说着。
然而负责记录的同志听见他这话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反问:“6年前?禁地不是已经出现了17年了吗?”
“啊?”男警官诧异道:“你睡糊涂了吧?最近工作确实太多了,一会儿你去和队长说批个假好好休息休息让大脑放松”
“哦”虽然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心,但这位负责记录的同志也没有过多争辩这件事,毕竟白得假期谁不乐意?
更别提最近都忙得脚不沾地了,这位同志总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猝死在上班路上。
等到探险者彻底冷静,详细的说明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远在现场勘测的法医和刑侦队队长手机里,纷纷接收到了一封短信。
刑侦队队长打开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817那边发送过来的通知,这里即将让他们全盘接手深入调查,不再允许刑侦队的参与了。
队长关闭了手机屏保,抽出了根烟点燃深吸一口气,吐出袅袅白烟。
“突然被接手了,你没有什么话想说吗?”作为年轻一代最为翘楚最为优秀的法医,正一边脱着手套,一边观察队长的情绪反应。
“有什么好说的?817接手那么就代表这件事牵扯到了禁地那些特别神话诡异的东西,我想离得远远的都来不及呢”
法医嗤笑一声道:“糊弄糊弄别人还行,但别想骗我,你明明就很在意这件事”
那队长笑着摇头语调拉长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件事”
“而是这里的某个人?”法医笑着接话,可他并没有接收到队长的任何反应,挑着眉无奈摇头摆手道:“走吧要回局里了”
“还有好多资料没整呢,你张大队长倒是悠闲了,我们这群打工人可惨了!”
队长没回话,他只是静静的站在这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原本建立在这里,而现在已经被烧成灰烬的四合院。
他好像透过这些灰烬,见到了自己一直仰慕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张明山?快走了!”
队长转身看见刑侦队的人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剩部分警察保护现场,最后深深回望着那片烬悸,转身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开。
在返回的路上,张明山等人恰好和准备前往现场的817人员车辆擦肩而过。
余光之中,张明山看见了其中一辆车内的人员,全体都穿着白衣服戴着白手套,可以很清楚这些势力来源于哪里。
然而让张明山感觉到意外的是,坐在副驾驶的不是他眼熟的白衣服外部交流人,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中年女人。
新的交流人?
张明山神色一沉。
白衣服的交流人可不仅仅只是协商、解说、争取利益这种类型的文职,而是真真切切掌有实权的高层。
就像是刑侦大队内有一个队长,而队长之上则是局长一般,交流人在白衣服中就是等于局长的职位。
在这种节骨眼上换了一个新的交流人,看来最近真的要不太平了。
而且白衣服竟然和817达成了合作吗?
张明山收回目光和思绪,右手大拇指不受控的磨搓着指骨,就好像那里有一枚戒指一般。
在两辆车擦肩而过之时,白衣服乘坐的车内,那名女人同样转头看见了他们对面与其擦肩而过的车里端坐着的张明山。
“那是张家人?”
毫无由头的女子如此问道。
但很显然她并没有指望她身后的人,能够用肯定的语气回答她,就连适当的沉默都是分毫不差。
如果张家真的那么容易就被其看穿,弄清所有的家族成员,那还不如排排坐一个一个跳黄河,看看谁更清。
一想到张家,女人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另一个人,吐出一口浊气,笑着自嘲一声。
‘真不愧是职业失踪人口张启灵,这么久我真是一次都没见到本人’
‘唯一见到的一次,还是隔着一层屏幕,一层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