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小的尸鳖往我们这边飞来,尸鳖煽动着翅膀,两颗牙齿尖锐吓人,触角上还有倒刺,有些像蟑螂,特别恶心。
它慢慢飞来,在我们周围转了一圈,然后在半空中停下来,看着我们。
陈皮警告道:“不要轻举妄动,尸鳖吃死人肉,有尸毒,咬上一口救不活,只有麒麟血能解。”
大伙屏住呼吸,与尸鳖无声地对峙。
尸鳖是有些自我意识和智商在身上的,它知道自己寡不敌众,对付不了我们,只得扇着翅膀离开。
它离开后,大伙都松了口气。
刀疤厉声道:“尸鳖和野鸡脖子的生活习性相同,都是成群结队活动,如果周围有一只的话,就意味着还有一大群,大家赶快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一大群尸鳖朝这边飞来,密密麻麻的与山里的蚊子差不多。
老夫有密集恐惧症看不得这些,立即拔腿逃窜。
好几个伙计被尸鳖咬到,发出刺耳的惨叫,老夫转身道袍也跟着飘动,从袖口里拿出武器,五根手指刷的一下展开折扇。
俺闪到一个伙计面前,用折扇扇飞几个尸鳖。
尸鳖犹如被扇了耳光那般,掉落在地上昏头转向的,眼睛还冒圈,可以说非常懵逼了。
被老夫打飞的尸鳖有好几十个,无一例外都很晕眩。
老夫的速度很快,看准几只尸鳖刷刷刷的用折扇打掉,老夫在打斗的过程中也在注意形象,动作优雅,肢体协调。
道袍随着动作而飘荡,轻纱丝带飞絮,暗无天日的墓道闪烁着青色的光芒。
嘻嘻嘻,虽然没有镜子俺看不到,但俺清楚,现在的我一定非常美丽动人,犹如天女下凡,嫦娥奔月。
穿着裙子打架又美又飒,不得迷倒万千少男少女。
要是俺老婆在身边就好了,俺想让他看见我的美丽身姿,拜倒在俺的石榴裙下,让他在床上主动点,热情点,最好再唤几声好听的声音。
说真的俺和他在一起好几年了,无论我们在床上有多热火朝天,有多情迷意乱,他都不带叫的,顶多就是喘几声粗气,闷哼两声,就没了。
张起灵像只高冷的猫咪,高贵慵懒,不爱搭理人,他抬眸看你一眼都算是给你面子了,要想让他主动,还得花些心思。
比如,色诱。
嘿嘿嘿,俺现在神采飞扬,拿着折扇,扇着尸鳖,又美又飒。
要是俺老婆在这里就好了,他在就好了,俺要迷死他。
老夫幻想张起灵站在周围,看着俺武动飞扬的样子,他表面淡定,内心躁动不已,被俺撩的喷鼻血。
那个场面,哈哈哈。
亲爱的老婆,俺美不美,嘻嘻嘻。
老夫沉浸在幻想中,依旧扭动着身子,用折扇打尸鳖,没发现周围的尸鳖全部都被打走了。
但是俺还在舞动,一脸陶醉。
其他伙计无语:“他在干嘛啊?”
刀疤猜测:“梅子墨发疯了吧。”
陈皮担忧:“听张岂山说,他的疯病更严重了,张岂山会把他弄到格尔木疗养院去休养。”
刀疤诧异道:“格尔木疗养院?是青海那个?”
陈皮解释道;“张岂山和领袖还有沙城的市长、将军联合办的疗养院,用于特殊疾病的治疗和修养。张岂山说要找机会把梅子墨弄进去,治治他的精神病。”
刀疤沉思几秒:“没必要吧,梅子墨的精神病不严重,且不影响日常生活,只是偶尔发发颠,大伙都习惯了。”
陈皮冷笑道:“这就要想想张岂山究竟在捣鼓些什么东西了。”
青海的格尔木疗养院已经修建好,张岂山秘密调动很多医护人员前往,其中有研究dNA基因的专家、血液科医生、神经科医生还有中医。
请的是全球范围里最顶尖的专家,在几个月前都已经抵达格尔木。
刀疤道:“也罢,不关我们的事,是吧四爷?”
刀疤心情愉悦,看向陈皮,陈皮默默地望向梅子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同时,老夫依旧在舞剑,将折扇当作兵器,击打空气。
老夫如痴如醉,在心中呐喊。
老婆!俺美不美!老婆!俺帅不帅!
老婆,今晚我们就在床上舞动起来,放着迪斯科音乐,我们随着音乐晃动,纵享极乐!
老夫兴奋地呐喊出声:“老婆!我爱你!”
其他人:......
伙计无语:“尸鳖杀都杀完了,梅子墨怎么还在拿那把扇子?他在打空气?”
陈皮蹲下:“我们原地休息调整,等他发完疯再走。”
大伙齐声道:“是四爷!”
所有人放下包裹,休息调整,有被尸鳖咬的伙计,中了尸毒,但没有解药和麒麟血,他们难逃一死。
被咬的人嘴唇发黑,双目无神,浑身无力,躺在地上等死。
周围的人不禁感到惋惜,但也无可奈何。
盗墓这一行,收益和风险同等高,一朝富贵一朝丧命,都在瞬息之间。土夫子们明白,他们干这行,都抱着必死的决心,绝无后悔可言。
刀疤给死去的伙计捂上眼睛。
活下来的人心情沉重。
另一边,老夫还沉浸在幻想中,杀着周围不存在的尸鳖。
杀杀杀。
黑瞎子训练过我,某种程度上他算是俺的师父。在第一次武器训练时,他将砍刀、小刀、手枪、打狗棍、弓箭、鞭子等很多武器摆放在地上。
我说:“师父你要倒卖武器?”
黑瞎子那厮踢了俺一脚,没好气道:“这不教徒儿你兵器嘛,怎么你不想学?黑爷我还不想教呢,要不是看在哑巴的面子上。”
前几天老夫想学武功,想要和俺老婆一样厉害,每天俺就缠着张起灵,让他教我冷兵器近战。
他没答应,俺就使劲粘着他,包括但不限于每天晚上做那事时,含着他的耳朵,亲昵地喊他师父,求他第二天早上教我。
几天下来张起灵被问烦了,无奈之下去找黑瞎子,让他来教俺武功。
黑瞎子原本也不太愿意,之前教过俺几下三脚猫功夫,但是俺在这方面没有天赋,他觉得教起来没意思。
但是总得有人教俺武功,不然以后俺下斗没有他们在的话,被血尸粽子杀掉了怎么办。
张起灵和黑瞎子两人决定采取三种方式,一种剪刀石头布,张起灵同学出石头,齐黑瞎同学出布,齐黑瞎同学胜利。
第二种抓阄,将他们两人的的姓名写在纸条上,放进桶里面,然后随便抓一个,俺抓到了张起灵。
第三种决斗,张起灵同学险胜。
齐黑瞎纳闷,说是因为比武时的太阳太亮了,影响他发挥,不然怎么着也得和哑巴打个平手。
老夫不买账,当着他的面,抱着俺老婆使劲亲一口,说:“俺老婆就是比你厉害。”
再对他吐舌头:“略略略。”
齐黑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疯子你死定了。”
好嘛,惹谁都不能惹师父,还是比你厉害十几倍的师父,老夫经常被黑瞎子按在地上打。
他刚开始教的是近身格斗,不用武器,单纯的拳打脚踢,老夫学得很快,他开始教俺用武器。
他把十几样武器摆在地上,供俺挑选。
老夫扫视一遍,拿了一样最不起眼的武器。
“折扇?”齐黑瞎摸摸下巴。
老夫道:“其他武器一看就是武器,不好隐藏。但是折扇不一样,拿出来别人只当是扇风的工具,不会起疑心,可以让敌人放下戒心。”
“折扇便捷、易携带、隐秘性好又实用,并且美观,咳咳咳,最重要的是打起架来,又美又飒,观赏性极佳。”
齐黑瞎眉毛抽搐:“观赏性?你还要考虑打起来好不好看?疯子你真会想,还有偶像包袱啊。”
老夫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地说:“那当然,俺可是沙城一支花,最美的花花,迷倒万千少男少女的美男子!打起架来必然风花雪月,风华绝代!是不是老婆?”
“哑巴你别理他。”齐黑瞎转头看向我,“行吧疯子,折扇适合你,非常适合。”
接下来齐黑瞎对老夫进行魔鬼训练,比之前在梨园时候还要严厉。他也不吝啬,将所有的武功教给我。
老夫的进步很快,有一次张驲山来梅园打麻将,他稀里糊涂地被我们拉到后院里当陪练,老夫居然把他打趴下了,将折扇抵在他脖颈处。
如果我发力的话,张驲山就死翘翘了。
哈哈哈,老夫当场笑出声,露出小人得志的猥琐笑容,对着张驲山无情嘲笑。
张驲山脸都黑了,当晚回去加紧训练,他可不想再次输给老夫这个疯子。
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老夫不禁怀念,俺在训练的时候,穿着仙气飘飘的青色道袍,在后院里舞剑,落叶纷飞,一幅美好的画面定格。
老夫收剑回头,对着张起灵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老婆定定地看着我,一直看着。
虽然他没有反应,但俺清楚,他定是被俺迷住了。
老婆喜欢看俺打斗的样子,他觉得很美。
只要老夫在后院练剑舞折扇,他一定会在不远处的亭子看我。
直到俺练完离开,他就会消失在亭子周围。
现在,老夫在墓穴大杀四方,与尸鳖对战,青色的道袍飞舞,俺老婆看见了,不得把他迷死,嘿嘿嘿。
老夫兴奋得不能自已,脚底一滑,脸朝地脚朝天,摔得个狗吃屎。
等俺狼狈起身,哎,周围的尸鳖去哪里了?人呢?橘子皮又去哪里了?